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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281章 她连决定都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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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瓶入手,冰冷刺骨,仿佛凝结了凛冬最后一丝寒意。

林墨纤长的手指紧紧扣住瓶身,指节因用力而泛起苍白的颜色。

济世阁内,空气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手中的这瓶新药上——一味足以逆转数种奇毒的解毒剂,也是她与苏烬宁阴阳相隔后,凭着那些残笺和自身所学,耗费三年心血的集大成之作。

按照济世阁百年来的规矩,新药问世,必择“初尝者”一人,以身试药,记录其效。

往年,为求一线生机或为家人换取重金的自愿者,总会争相上前抽签。

可今日,偌大的庭院内,数十名等候的死囚与绝症病患,竟无一人挪动脚步。

死寂在蔓延。那瓶药,既是希望,也是通往黄泉的请柬。

林墨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正欲开口,用济世阁的信誉和丰厚的赏赐打破这僵局,异变陡生!

人群边缘,一个年约七八岁、面黄肌瘦的小童,不知何时悄悄挤到了药炉旁。

他本是随母亲前来求医的,此刻却趁着所有人不备,闪电般端起石桌上为“初尝者”备好的那一碗药液,仰头便灌了下去!

“不要!”

“快拦住他!”

惊呼声轰然炸响,却为时已晚。

小童将空碗倒扣,一滴不剩。

他抹了抹嘴,面对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竟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我梦见奶奶了,她说,这药不能凉,要趁热喝才管用。”

林墨的心脏骤然一缩!

她箭步上前,扣住小童的脉门,真气如丝线般探入。

众人屏息凝神,准备目睹一场惨剧。

一刻,两刻,三刻……预想中的毒发、痉挛、七窍流血并未出现。

小童的脸色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原本虚浮的脉象变得沉稳有力。

药效,竟比她预估的最优结果,还要强上三分!

林墨稳住心神,细细盘问。

原来,小童的祖母,正是十年前在乡下染上恶疾,被路过的苏烬宁随手救下的一名村妇,早已病逝多年。

当夜,林墨独自坐在灯下,调出了济世阁自苏烬宁离世后的所有试药卷宗。

一页页翻过,冰冷的笔迹记录着一个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她指尖颤抖地发现,三年来,连同今日小童在内,竟共有十七人次“自发试药”。

每一次,都发生在药性不明、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每一次,试药者都声称受了梦中指点;每一次,结果都有惊无险,完美得仿佛一场场精准的彩排。

“啪。”她合上厚重的卷宗,眼底的震撼缓缓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次日,她当众宣布,废除济世阁延续百年的“抽签试药”制。

有跟随多年的弟子大惑不解:“首使,没了抽签,日后谁来决定第一个试药的人?”

林墨望着庭院中那株苏烬宁亲手种下的听语藤,轻声道:“有些事,现在不需要决定了。”

南疆的烽火,与京城的药香遥相呼应。

蓝护卫一身铁甲,立于山巅,俯瞰着被大军围困的叛军营寨。

敌酋已派来使者,愿献上南疆所有矿脉的秘密地图,只求换一条生路。

副将和众将领都力主受降,这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捷。

蓝护卫却只是沉默地盯着那座山谷,悍然下令:“暂缓接见,全军戒备。”

夜幕降临,他独自一人,再次登上那座能俯瞰全局的山岗。

敌寨的灯火比昨夜更稀疏了,几缕炊烟在夜风中断断续续,几欲熄灭。

看着这幅景象,一个尘封的记忆片段猛然撞入他的脑海。

就是这座山谷。

三年前,苏烬宁被贬斥南下,途经此地。

当时谷中聚集了数千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难民,眼看就要爆发大规模的饿死惨剧。

她没有分发粮食,只是沉默地带着几个孩子,花了整整三天时间,走遍山谷,教他们辨认了十七种可以果腹、二十三种可以疗伤的无毒野草。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破脑海!

蓝护卫猛然醒悟:地图是假,求和是计,敌军的真正危机,是粮草断绝!

他们已到了人吃人的边缘!

次日拂晓,他下达了一个让全军哗然的命令:大军后撤十里,拔营休整,只在营寨原址的中央,插上一面白旗。

副将急得满头大汗:“统领,此举无异于放虎归山!”

蓝护卫没有解释,只说了一个字:“等。”

三日后,叛军营寨大门洞开。

敌酋率领着所有残兵,扶老携幼,走出了营地。

他们没有携带兵器,一个个面黄肌瘦,连走路都在摇晃。

为首的敌酋走到蓝护卫马前,直挺挺跪下,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哭得涕泪横流:“将军,我们本想……本想拉着你们同归于尽。可是,孩子们哭着不让,他们说……营地里那个不说话的姐姐,夜里托梦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山谷里有能吃的东西。”

蓝护卫翻身下马,扶起敌酋,声音低沉:“她不是饶了你们,是让你们自己,走出了死路。”

旧宫,聋令亭。

阿阮正在传授新一代使徒“无执诀”的法门,要求他们在绝对的寂静中,感知地脉深处的律动。

一名极有天分的新徒,却始终无法入门,急得满头大汗,心浮气躁。

阿阮没有斥责,也未加以任何指点。

她只是让少年每日黄昏时分,独自坐在亭边的石台上,不许修炼,不许冥想,只看着夕阳落下。

第一天,少年如坐针毡。

第三天,他心平气和。

第七日黄昏,就在日头即将沉入地平线的那一刻,少年猛地从石台上一跃而起,状若疯魔,冲向亭后一片荒草地,用双手疯狂地挖掘起来。

众人大惊,上前阻拦,他却像没听见,只是嘶声喊着:“下面!下面有人!”

掘地三尺,一具被掩埋多年的尸骨赫然出现。

骸骨的怀中,紧紧抱着一本用油布包裹的残卷——正是聋令亭失传了近百年的根本大法,《共感始文》!

少年茫然四顾,喃喃自语:“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挖这里,就是感觉,好像有人牵着我的手,指给我看……”

阿阮走上前,将那本无数先辈梦寐以求的残卷捧在手中,端详良久。

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她将残卷投入了亭心的火焰。

熊熊烈火吞噬了古老的书页,火光映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只留下一句低语:“她不是藏了书,是藏了找书的本能。”

与此同时,江南疫起。

恐慌如瘟疫本身,迅速蔓延。

官府正焦头烂额,准备下令封城。

可就在封城令发出的前一天,奇迹发生了。

全城所有药铺,竟不约而同地开门施药;大小医馆,全部通宵接诊;甚至连街头的乞丐,都自发地组织起来,为病患运送汤药。

官员们惊问缘由,无人能答,所有人的回答都惊人地一致:“不知道,心里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萧景珩召集群臣,议立太子。

朝堂之上,几大派系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他坐在龙椅上,慵懒地支着头,静静听了半个时辰,直到整个大殿都快被声浪掀翻。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诸位爱卿,朕只问一句,若她还在,会选谁?”

满殿死寂。

针落可闻的沉默中,年迈的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躬身道:“回禀陛下……倘若那一位还在,她……她不会选。”

“正是。”萧景珩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

他随即起身,在群臣惊愕的注视下,步入内殿,取出一枚通体无字的空白玉玺,蘸上印泥,重重盖在了早已拟好的空白诏书之上。

奇诡的一幕发生了!

朱红的印泥之下,竟缓缓浮现出八个非篆非隶、宛如风划过沙地般的字迹:

心向苍生,即是储君。

字迹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便模糊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萧景珩掷笔于案,声音淡漠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大衍皇位,不传血脉,改传公议。每三年,由百官、士民、军伍三方共同推举贤能者,共决国主。”

一言既出,满朝皆惊,一个延续千年的制度,就此崩塌。

退朝后,贴身内侍打扫偏殿时,无意中发现,那张苏烬宁曾坐过的凤座之下,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枯黄的落叶。

叶脉的纹路,天然形成了一个极小、极淡的“宁”字轮廓。

他好奇地伸手去捡,指尖触碰的瞬间,那片落叶竟无声地化作了齑粉。

萧景珩独自立于乾元殿的窗前,望着京城万家灯火,升起袅袅炊烟,唇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轻声自语:“你连继承都不要了……是因为你知道,一个真正的王朝,从来不需要继承人。”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宫墙,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林墨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一份标注着大衍王朝所有济世阁分阁位置的舆图,在她面前缓缓铺开。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星罗棋布的红点,最终停留在最偏远、最荒凉的几个州郡。

是时候了,她想。

是时候去亲眼看一看,当年她亲手撒下的那些种子,如今,都开出了怎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