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只要不是涉及江南的一些人事,陛下应该会欢喜此事的。”
“……”
小王爷自饮自斟了一杯葡萄酿,清凉的佳酿入喉,配合热热的锅子食材,实在是美味至极。
虽说吃锅子不为上佳的礼仪,但……心中怡然之感,非规矩繁多的膳食可比。
恒王兄接下来准备推进医者院堂之事,那是裨益天下黎庶之事。
鲸卿之言?
有些奇异,似乎有些深意,尚未来得及思索具细道理,靖王之言入耳,连靖王都知道太子殿下之事了?
看来,那件事真的传开了。
也是。
那件事当时就传遍朝廷内外了。
为江南甄家,太子殿下所为略有不妥。
其实,只要不是涉及陛下近年来推进的国策之事,陛下还是很和蔼、很善纳言的。
“靖王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放心吧。”
“这件事若是托太子殿下推进,或许会更加顺利。”
“唉,不提那些了。”
“不说那些了。”
“若说这两日京城的大事,也就乡试了。”
“乡试!”
“哈哈,鲸卿,本王记得你当年的乡试……好像是第二名吧,啧啧,真真是惊艳之才。”
“以你乡试的亚元之才,纵然那个时候不去江南游学,次年的会试,也足以桂榜在册的。”
“倒是可能名次不会很高。”
“若是不入三鼎甲以及二甲前列,想要入翰林院就难了。”
“翰林院!”
“是一个清贵的好地方。”
“国朝定鼎以来,尤其是皇爷爷御极之后,从翰林院出来的朝廷督抚、六部重臣就渐渐多了起来。”
“不入翰林院的话,的确会相对艰难一些。”
“哈哈,说不定等那些秀才从贡院出来之后,会埋怨鲸卿你的。”
“你那本《启蒙对韵》,本王今儿可是好好一观了,若是熟读熟记,再加上经义文章的底子,做出一首合乎韵脚韵律的诗词,还真是不难。”
“对一些秀才,肯定是有用的。”
“说不定,就能骈文写的好一些,就能名次高一些。”
“……”
涉及父皇、太子殿下的事情,恒王不准备多言。
自己刚才或许喝多了,一些事情差点忘了,数年来,自己办差……其实是向太子殿下负责的。
诚王兄也是一样。
只不过,诚王兄比较……比较硬气一些,自己没有那般底气,还是安稳老实一些比较好。
因江南甄家的事情,太子殿下被父皇呵斥了一顿,听起来,的确不太好,靖王所忧……自己明白的。
实则。
太子殿下还是很得父皇器重和信任的。
如成章所言,只要不涉及一些让父皇不喜的事情,诸事还是会很顺利的。
太子殿下近来丢了不小的颜面,如果朝廷内外,谁敢嘲笑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诚王兄,也是一样。
这个时候,有太子殿下协助推进医者院堂之事,只会更加顺利,诚王兄也不敢拦阻的。
说不定,也会一起推进那般良策。
念及此,面上多喜,只要那般策略可以很好的推进,自己就很高兴和开心了。
只不过。
那样的事情不适合在此间闲聊,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旋即,换了一个话题。
这两日正是乡试之时。
京城的报纸上,一直都有那个消息,连什么题目都开始出来了,还是蛮有趣的。
更别说,此间更有一位当年的乡试亚元。
鲸卿,还真是才学天授!
天才,是有的!
看完那册《启蒙对韵》之后,恒王更相信了。
“《启蒙对韵》!”
“可惜,上面是金大师的名讳,若是鲸卿你的名字,以后的士林之中,你的名字当长盛不衰。”
“只要读书人还在读书,一定会读你的《启蒙对韵》的。”
“若非学习算学的人不多,你的名声也早早起来了。”
“其中一段,我现在都能诵读出来。”
“鱼对鸟,鹊对鸠。”
“翠馆对红楼,七贤对三友,爱月对悲秋。”
“虎类狗,蚁如牛。”
“列辟对诸侯,陈唱临春乐,隋歌清夜游。”
“……”
“同前明司守谦的《训蒙骈句》比起来,各有妙处,哈哈,如恒王兄之言,待乡试的读书人出来,肯定会埋怨金大师的。”
小王爷深深颔首,以为然也。
“《启蒙对韵》?”
“那是什么书?是鲸卿你写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对韵的书!”
“金大师?”
“以金大师名义写出来的?”
“怎么不用鲸卿你的真名?”
“……”
靖王有些狐疑。
乡试之事,自己知道的,朝廷的惯例,今岁又到乡试了,无疑……明岁会有春闱。
鲸卿写了一本书?
《启蒙对韵》!
是什么书?
听起来不太像小说文字。
“名声之事,不为重。”
“倘若名字刻印在那本书上,再有数日,再有救济使司之事,真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于救济使司而言,不一定有好处。”
“何况,那本书是面向入学启蒙之人的,非为诸子圣贤之言,亦是不为重!”
“许多读书人想写的话,也是可以写出来的。”
秦钟摇摇头。
得!
这个问题和青莲当初的话语差不多,现在……自己的回答也差不多,自己这个年岁,要那么大的名声做什么?
完全没有必要的。
之所以写那个东西,也是因书院之故。
一些学员在启蒙作诗的时候,常会遇到一些麻烦,以至于无论如何的抓耳挠腮都不能做出合心诗词。
接下来,有《启蒙对韵》相助,应会好一些。
司守谦的《训蒙骈句》,门槛是有些稍高的,彼此配合,初步启蒙的学员更得便利。
“哈哈哈,也就鲸卿你了。”
“换成别的读书人,则不好说。”
“司守谦英年早逝,并无大功落下,因《训蒙骈句》,数百年来,其名在读书人中不为有弱。”
“换成金大师,哈哈,也不错,也不错。”
“反正,没有便宜外人。”
“哈哈哈,吃酒,吃酒!”
“……”
恒王大笑。
是鲸卿的性子,鲸卿向来不太喜欢夸耀,也不喜欢行事高调,也不知鲸卿这般年岁如何忍得住。
换成自己,不好说。
不过,是鲸卿所言的那个道理。
诗词歌赋之道,不为大,不为重。
比起正事,多逊色。
仕途一道欲要精进,依靠《启蒙对韵》是不够的。
金大师!
鲸卿之名,金大师之名。
不可相比。
金大师之名早已经传遍天下了,成章在通政使司为事,对那些消息很了解。
纵然远在两广的乡野之地,金大师之名也有人不住念叨,果然没有金大师这个挡箭牌,鲸卿现在怕是……不胜其扰、不胜其烦?
差不多!
差不多!
不由,更是粲然,举杯一礼,畅饮之。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