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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言疑惑,张刚解释道:“这碗里加了料,是用二级丧尸的体液污染过的水。

你要是真有第二境的底子,喝下去顶多拉个肚子。要是没那个本事……嘿嘿。”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当然,不想喝也行。你可以直接走,我们送你两日干粮,不让你白来一趟。”

楚言看了一眼那碗水。

末世里划分进化者的境界,最直观的标准就是对病毒的耐受度。

能喝下二级丧尸污染的水而不变异,按末世约定俗成的划分标准,就是第二境。

其实,第二境进化者体内的免疫系统已经强悍到能压制这种当量的病毒。这在生物学上意味着,这个人的体质已经全面超越了二级丧尸。

以人类对工具和战术的运用,这样的体质,战斗力往往能对标第三境的怪物。

“浊水验身骨之硬,乱世测人心之深。”

楚言端起碗,随口念了一句。

赵刚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落魄的幸存者还能拽文。

“我是来找人的。”楚言没有马上喝,而是看向赵刚,“听说咱们基地收留了不少附近的村民?

我有个远房舅舅,原来就住这旁边的李家湾。我想打听打听,看人还在不在。”

他在说话的间隙,借着袖口的遮挡,手指极快地在碗沿抹过。

一颗米粒大小的“水宝”碎屑滑入水中。

那淡黄色的水面微微荡漾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纳米级的净化反应在微观层面瞬间爆发,那些致命的病毒蛋白链在接触到晶体离子的刹那便分崩离析。

“找人?”

赵刚不耐烦地摆摆手,“老弱病残都在后勤区剥豆子。等你加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找。先喝。”

楚言不再多言,仰头将那一碗毒水灌了下去。

第五境的感知何其敏锐,就算不净化,这碗水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杯稍微有点馊的饮料。

但他不想惹麻烦,净化一下更保险,免得真拉肚子。

赵刚和两个卫兵的手指都扣在了扳机上,死死盯着楚言的脸。

若是变异,通常在半小时内就会有反应。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眼球充血、皮肤发黑,接着就是失去理智的嘶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楚言坐在长条凳上,神色平静,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墙角结网的蜘蛛。

半小时后。

他依旧面色红润,连个饱嗝都没打。

赵刚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上那层虚假的客套变得真诚了几分。

“好身板!”

他大笑着走上前,拍了拍楚言的肩膀,“欢迎加入!

穆易兄弟,今晚你就住c区厂房。按咱们这儿的规矩,多劳多得,肯卖命就有肉吃。”

他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带着卫兵匆匆离开。

出了车间,赵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脚步极快,穿过两条生产线,来到厂区后方的一栋独立办公楼。

这里戒备森严,门口站岗的卫兵拿的都是制式步枪。

赵刚整理了一下衣领,在二楼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轻轻敲了三下。

“进。”

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赵刚推门而入。

宽大的老板桌后,坐着一个背对着门口的身影。

那人正对着墙上的一幅地图出神,手里盘着两个核桃,发出咔啦咔啦的脆响。

“恭喜教主!”

赵刚压低了嗓门,语气里满是邀功的兴奋:

“刚来个投奔的,自称第二境。我们按您的吩咐,给他端了一碗掺了三级丧尸脊髓液的水。

那小子眼皮都没眨就喝了,半点反应没有!”

老板椅缓缓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儒雅却阴鸷的脸,左边脸颊上有一道紫红色的胎记,像是一只趴在脸上的蜈蚣。

“哦?”

被称为教主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核桃,“三级脊髓液都没反应?那至少是第三境巅峰,甚至……”

他眯起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这年头,野生的第三境可不多见。查清底细了吗?”

“查了,说是来找亲戚的。”赵刚回答,“看样子不像撒谎,车也是破破烂烂的。”

教主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忙碌的厂区。

“盯紧点。”

他冷冷道,“不管是来找亲戚的,还是别的什么路数。既然喝了我们的水,进了我们的门,那就是我们的肉。

过两天那个计划就要开始了,正缺这样的高级材料。”

……

楚言跟着那名年轻的引导员穿过嘈杂的生产线,最终来到c区厂房。

这个大车间铺满了简易的行军床,几十号人挤在一起,弥漫着脚臭、汗酸与灰尘混合的味道,与其说是一处工厂宿舍,不如说是一间拥挤的避难所。

楚言倒不在乎,他正需要这种集体宿舍。

他没有急着去动床铺。分到一块压缩干粮后,楚言随意找了个角落,慢慢咀嚼着,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

他专门挑了几个口音厚重、明显是附近本地的老村民闲聊。他只是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用词也尽量贴合他们习惯的粗俗。

装作不经意间,他提到了自己在山谷古亭子里见到的那方石桌,以及桌面上刻着的两个小篆体的古字:“堂书”。

几人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什么书,更不认得那弯弯绕绕的古怪文字。

“你问什么书?”其中一个老人突然停下抱怨,抬手指了指另一边:“你得去问左老师啊。”

众人听闻,也跟着点头称是。

“左老师是谁?”

楚言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角落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头正沉默不语地靠着墙壁,他衣衫整洁,与周围的狼狈格格不入。

楚言走到他身边,递了一支烟过去。

老头接了烟,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依然没有说话。

楚言开门见山,提及了古亭子里那对“堂书”的小篆古字。

老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终于动了,他沉思片刻,说:

“这两个字的小篆体,至少有五种流传至今的写法。”

他拿起一根搁在地上、沾满灰尘的竹筷,眼睛盯着地面,在尘灰上随手写下了五个笔力雄劲的版本。

这五组字形各异,却都写得气韵生动。

楚言虽然不懂书法,却也能看出,每一笔的起落都饱含神采,令人赞叹。他心中一阵释然。

老头用筷子点了点其中一个字形,声音低沉:

“你看到的,应该是这个写法。”

楚言只觉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正是他在石桌上见到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