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听见萧景渊的话,立马反驳道:“我怎么就不守妇道了?我不过就是给他过了个生辰,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萧景渊冷哼一声:“是啊?有何不能说的?既然没什么不能说的,为何你今日才说?”
“若不是现下为了救他,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同我说?”
穆海棠现在脑子乱,心更乱。
她知道自己理亏,也清楚在这古代,她一个有未婚夫的女子,跟任天野这个外男私下出去,是极不合规矩的。
可她就是忘不了那天 —— 他生辰,却一个人躲在房里,那样难过。
那一刻,她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在福利院里,永远等不到妈妈的小女孩。
她没别的意思,就想给他点温暖,让他开心些,仅此而已。
穆海棠看着萧景渊那拉的比驴脸还长的脸,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行了,她也别犟了,还是先服软吧,不管如何,现在要紧的是救任天野,所以,她得先把世子爷给哄好才行。”
想通后,穆海棠干笑两声,伸手拉住萧景渊的手,语气软了下来:“你别生气啦,是我不好,当时没多想。”
她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带着几分讨好:“你什么时候生辰,告诉我呗,到时候我亲手给你做长寿面,好不好?”
看他依旧沉着脸,她又往前靠了靠:“萧景渊,你别冷着一张脸了好不好,你说我不给你过生辰,这会儿我问你什么时候生辰,你又不说?”
“咱俩都没合过八字,你不说,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生辰啊?”
萧景渊抬手推开她的手,声音听不出喜怒:“我生辰是二月十八,今年的生辰,早就过了。”
穆海棠脸上一僵,尴尬地干笑两声,又厚着脸皮把爪子搭了回去,继续讨好道:“没事没事,今年过了,不是还有明年嘛。”
“再说这都深秋了,等过了年,不就很快到你生辰了?到时候我提前准备,亲手给你做长寿面。”
她抬头望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萧景渊看着她眼底的讨好,喉结微动,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终究是没再冷着脸,只低声说了句:“夜深了,睡吧。”
两人各怀心事地躺下,谁都在没开口,帐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穆海棠盯着萧景渊的后背,鼻尖微微发酸,心里堵得慌 —— 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头一回背对着她睡。
她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清楚是自己做得过分了。
反过来想想,若是萧景渊偷偷给别的女子庆生,她怕是早把屋顶都掀了,更别说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了。
穆海棠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了一通,竟发现自己实在挑不出萧景渊半点不好。
他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三好男友,出手阔绰从不缺她银子,她受了委屈总能第一时间给她情绪安抚,事事都把她放在心上。
再想想自己,真是罪过。
虽说她只把任天野当朋友,可萧景渊是个古人,不理解她的做法也实属正常。
这些日子,他已经包容了她太多逾矩的行为,对她的好更是细致到无可挑剔,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到这儿,穆海棠心头一软,忍不住悄悄伸出手,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也知道他没睡。
萧景渊确实没睡,躺在那生闷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若不是任天野突然下落不明,他至今都不知道她和任天野之间竟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牵扯。
他人还在京都,她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任天野私会,不仅给他庆生,还一起出去游山玩水。
难怪那日任天野敢大半夜带着她出去,想来两人出去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一想,瞬间让他心头的醋意与怒意更甚。
察觉到腰间的搭上来的手,萧景渊心头的火气没消半分,反而更盛。
她这算是什么?每次都这般,打一巴掌,给他个甜枣。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偏他每次还都吃这一套,每每都是任她拿捏。
他气的往床边挪了挪,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后背依旧挺得笔直。
穆海棠的手一空,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都已经放低姿态,一次次服软讨好,他怎么还没完没了?
这还没成亲呢,就这般拿捏人?
不高兴就直说,大不了和她大吵一架,也痛快啊。
可他倒好,这是在跟她玩冷暴力吗? —— 穆海棠真是搞不懂,他明明生气,却半个字不肯说,只拉着张比驴脸还长的脸,没完没了的给她甩脸子。
她最烦的就是这种?
有情绪就发泄,哪怕两人吵得面红耳赤都好,吵过之后给个台阶,彼此各退一步也就翻篇了。
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地冷战、疏远,算什么事儿?
穆海棠愣了片刻,随即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她像是终于抓住了萧景渊的缺点,也有了发飙的理由,于是刚才的三好男友,变成了神经病,小心眼,醋精转世的狗男人。
跟她来这套?哼,来就来,谁怕谁啊?
行,这回看谁先服软,谁先服软谁是狗。
她猛地一掀被子,也往前挪了挪,紧紧贴在床的另一侧,把大半床被子都甩给了萧景渊。
萧景渊听见动静,回头看向她,低声道:“大晚上的你这是作何?”
穆海棠见他转身,冷哼一声,背过身,不再理他。
萧景渊看着她缩在床角,里衣单薄,他眉心微蹙,心头的火气莫名消了些。
他没吭声,默默将身上的锦被掀起来,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确保她没露着寒气,之后才转回身,依旧背对着她,却没再往床边挪,只静静躺着。
谁知他刚闭上眼,穆海棠就猛地一脚,把盖在身上的锦被狠狠踢到了他身上。
萧景渊转头睨了她一眼,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 她就是故意找事。
他没说话,也没再把被子递回去,索性也不盖被子,将锦被往一旁一推,重新躺了回去,后背却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