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官场言灵:我靠说话咒翻对家 > 第316章 寻找与父亲志同道合的“旧部”!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16章 寻找与父亲志同道合的“旧部”!

电话,断了。

那四个经过电子处理、毫无感情的字,如同四枚烧红的楔子,烙在苏晨的耳膜上,然后便归于死寂。

“清源,重启。”

听筒里只剩下微弱的、冰冷的电流声,像宇宙深处传来的背景辐射,诉说着一片虚无。

苏晨没有动,他保持着将手机贴在耳边的姿势,站了很久。

他甚至没有去查看那个号码是否还存在。他知道,它一定像上一次一样,蒸发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第三方势力,这个在他拒绝刘长河后发来“非对称制衡”警告的神秘人,这个在他拿到疗养院档案后发来“是他?”试探的窥探者,现在,终于亮出了自己的部分底牌。

他们知道“清源计划”。

他们甚至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父亲的笔记。

他们不是在试探,也不是在警告。

他们是在……下令。

用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置喙的姿态,告诉他,游戏,重新开始。

苏晨缓缓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铺开,像一片冰冷而又浮华的星海。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刚刚感受到了几根牵动自己的、看不见的丝线。

其中一根,来自周鸿途。他给了自己重启计划的“钥匙”——七号疗养院的档案。

另一根,来自这个神秘的电话。他给了自己重启计划的“信号枪”。

而他自己手中,握着父亲用生命写就的“蓝图”。

各方势力,怀揣着各自的目的,都希望这盘凝固了二十年的死局,重新转动起来。

而他,苏-晨,就是那枚被推到棋盘中心,用来撬动一切的棋子。

苏晨的目光,落回书桌上那本黑色的笔记本。系统解析出的那两个字,在他脑海中前所未有的清晰——“孤臣”。

父亲的失败,败于他想凭一己之力,对抗一个由无数利益节点编织而成的庞大体系。他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却想独自完成一场需要整个医疗团队配合的、切除巨型肿瘤的手术。最终,刀折了。

苏晨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需要盟友。

不是周鸿途那种深不可测、视他为棋子的“上位者”,也不是神秘电话背后那种意图不明、随时可能将他吞噬的“合作者”。

他需要的,是能与他站在同一片阵地上、有着共同信念的“战友”。

是父亲笔记里,那些可能存在的、被埋没的、同样怀揣着“正气之白”的同路人。

他重新坐回书桌前,将那本黑色笔记本翻开,神情专注得像一个在故纸堆里寻找星光的考古学家。

他不再关注那些已经被父亲用橙色和蓝色标记出的、如今身居高位的派系核心。他的目光,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搜寻着。

他要找的,是那些曾经在父亲身边出现过,名字后面跟着正面评语,但如今却在南州市的官场上销声匿迹的人。

他们或许被调离,或许被排挤,或许被边缘化,但只要他们心中的火种未灭,那股“不甘”的气运,就一定还在。

一个又一个名字从他眼前划过。

“赵毅,刑侦支队,业务精湛,性如烈火,可惜……”

苏晨在脑中搜索,赵毅,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几年前因为一次执法冲突,被定性为“暴力执法”,脱了警服,据说现在自己开了家小保安公司。

“孙敏,预审科,心思缜密,善于从细节中发现破绽,唯独不善人际……”

孙敏,后来调去了妇联,再后来就没了消息。

这些人,或许心中仍有正义,但生活的重压和现实的残酷,很可能已经磨平了他们的棱角。贸然找上门,不仅无法获得帮助,反而会暴露自己。

他需要一个更合适的目标。一个既有能力,又有动机,且还身处体制之内,能够接触到一些信息的人。

苏晨的手指,在笔记的某一页上,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张敬安。

名字下面,是父亲那熟悉的笔迹:“为人如其名,敬以待人,安以处事。惜其骨硬,不容于时。”

(他的品性就像他的名字,对人恭敬,做事安稳。可惜他的骨头太硬,不被这个时代所容纳。)

在这行评语之下,还有一行更小的字,是后来补上的:“已调离市局,入地方志办公室。”

地方志办公室。

苏晨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官场生涯开始的地方,那个被所有人视为“养老院”和“垃圾桶”的清水衙门。一个曾经骨头硬到不容于时的刑警,最终的归宿,竟然也是那里。

这是一种何其辛辣的讽刺。

苏晨立刻打开系统,在脑海中构建出南州市的人事气运网络,输入了“张敬安”这个名字。

几秒钟后,一个微弱的光点在庞大的人事网络边缘亮起。

【目标:张敬安。】

【当前职位:市史志办,调研员(已退休)。】

【气运状态:衰败之灰(主导),正气之白(残存),不甘之墨(纠缠)。】

【系统评语:一柄被折断后,扔在角落里蒙尘的利剑。剑身已锈,但剑芯未死。】

就是他了。

苏晨合上笔记本,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

两天后,下午三点。

南州市人民公园。

深秋的阳光带着一丝慵懒的暖意,透过光秃秃的梧桐树枝,在地上洒下斑驳破碎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落叶和干土混合的气息。

公园的角落里,一群退休的老头正围着一个石桌,杀得难解难分。楚河汉界的两端,叫骂声、悔棋声、支招声混成一片,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苏-晨穿着一身普通的夹克,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像一个饭后散步的普通市民,不远不近地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棋局。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

根据他这两天的“调查”,张敬安退休后,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下棋,风雨无阻。

终于,在一个棋局的间隙,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身形清瘦,面容沉静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没有参与争吵,只是端着一个大号的搪瓷茶缸,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默默地喝着茶,看着那群喧闹的同龄人,眼神平静得像一潭古井。

苏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系统视野中,一股浓郁的、代表着衰败与沉寂的灰色气运,将老人全身包裹。但在那灰色之中,苏晨清晰地看到,一缕微弱却顽固的白色气运,如风中残烛般闪烁,而在白气与灰气交织的边缘,丝丝缕缕墨汁般的黑色,正纠缠不休。

那就是“不甘”。

是对过往的追忆,是对现实的无奈,是对心中那份无法磨灭的信念被埋葬的愤懑。

苏晨将报纸折好,塞进口袋,缓步走了过去。

他没有直接搭话,只是在老人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地喝着水。

两人并排坐着,沉默着,像两个互不相识、只是恰好在此处歇脚的路人。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飞舞。

“今年的天,冷得早。”老人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像两块被河水冲刷多年的石头在摩擦。

“是啊,”苏晨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远方,“霜降一过,草木就都扛不住了。”

老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双算不上锐利,却异常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年轻人,不像是在公园里闲逛的。”老人说。

苏晨笑了笑,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您老也不像是能跟他们吵吵嚷嚷,悔棋赖账的人。”

老人也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沧桑的豁达。“老了,吵不动了。看看就好。”

苏晨将保温杯的盖子拧好,放回口袋。他知道,铺垫已经够了。

他看着老人,语气平淡,却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二十年前,市局刑侦支队,有个叫苏建国的副支队长。”

老人端着茶缸的手,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连茶水漾起的涟漪都微乎其微。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苏晨继续说道:“他办案,喜欢从上往下查,先看全局,再找突破口。很多人不理解,觉得他好高骛远。但跟他搭档过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在看案子,他是在看人,看人心,看人心背后那张看不见的网。”

老人的手指,在粗糙的搪瓷茶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苏-晨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还在激烈酣战的棋盘上。

“我听人说,他下棋,也喜欢这么下。开局一个‘当头炮’,不是为了吃谁的子,就是为了把阵势打开,把水搅浑,看看对方的‘士’和‘象’,到底想保谁的‘帅’。”

说到这里,苏晨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老人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

“张老,我说的,对吗?”

老人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一口一口地,将茶缸里剩下的、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全部喝完。

然后,他站起身,将茶缸抱在怀里,转身就要走。

从始至终,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就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凭苏晨的言语如何冲刷,都激不起半点浪花。

苏晨没有起身去追,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他知道,对于张敬安这样的人,任何急切的逼迫,都只会适得其反。

就在老人走出七八步,即将汇入公园里稀疏的人流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那沙哑的、仿佛生了锈的声音,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那个姓苏的,棋下得太正,也太急。他不知道,有时候,想保住自己的‘帅’,就得先学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