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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儿痴恋世子已久,其父陈太医爱女心切,暗中对世子下毒。王爷您,不过是被他们父女蒙蔽了双眼。”王璐娓娓道来,字字诛心。

梁王指节轻叩桌面,沉吟片刻,缓缓颔首。

“既然靖王世子未曾公开中毒一事,王爷也不必主动提及。”王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当务之急是令暗卫停手,同时备齐所有指向陈府的证据。这颗棋子……该弃则弃。”

烛火噼啪一声,将梁王半张脸映得晦暗不明。他最终挥了挥手:“就依先生所言。”

有些弃子,终究是要舍的。

“妙极。”梁王抚掌,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便依李先生所言。至于林府那边……暂且留着也罢。”

“王爷圣明。”李泽躬身奉承,眼底掠过一抹得色。

靖王府内,慕容清婉歇息了两日后,正欲用过早膳去铺子看看。还未起身,管家便来禀报:“世子妃,南庆侯求见。”

“本妃不是说过?慕容家的人再来,直接打出去便是。”慕容清婉眉眼未抬,语气淡漠。

“老奴明白,只是……慕容侯爷此番言及人命关天,侍卫们不敢擅专,这才斗胆通传。”管家面露难色。

“呵,”慕容清婉轻笑一声,指尖抚过茶盏边缘,“既然他上赶着来自取其辱,本妃便成全他。传吧。”

“是。”

不过片刻,管家引着慕容清水步入花厅。

今日这位南庆侯倒是收敛了许多,并未摆出父亲的架子,规规矩矩行礼:“臣,见过世子妃。”

“慕容清水,”慕容清婉好整以暇地靠回引枕,唇边噙着一丝讥诮,“这一大早便来扰人清静,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慕容清水脸色一僵,强压下怒意,勉强缓声道:“世子妃何出此言?臣此次前来,是想接家母回府奉养。”

慕容清婉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青瓷缠枝莲纹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她抬起眼,那双清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落在慕容清水身上,仿佛要将他那点龌龊心思看穿。

“接祖母回府奉养?”她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慕容清水,你是昨夜没睡醒,还是觉得我慕容清婉是个记性不好的蠢货?当初祖母病重,在侯府奄奄一息时,你们谁曾看过一眼?

谁又记得她是你们的‘家母’?如今人刚在我这儿将养得好了些,你们便迫不及待地要来‘接’回去了?

怎么,是瞧着祖母身上又有了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还是……你们南庆侯府,已经穷酸到需要算计一位老人家那点微薄体己的地步了?”

这一番话,句句如刀,直戳慕容清水的肺管子。他脸色瞬间涨红,额角青筋跳动,显然气得不轻,但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又不得不强行忍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些:“清婉……不,世子妃!过往种种,确是为父……是臣糊涂,亏待了母亲。如今臣已知错,深感悔恨。母亲年事已高,理应由儿子奉养在侧,以尽孝道。

您虽是好意,但长久留在靖王府,于礼不合,也难免惹人闲话,说我们慕容家无人了啊!”

“孝道?闲话?”慕容清婉嗤笑一声,站起身,缓步走到慕容清水面前,她身量高挑,虽为女子,此刻居高临下的气势却让慕容清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现在才想起来尽孝,是不是太晚了点?

祖母在你们手中差点丢了性命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孝道?至于闲话……”她顿了顿,眸光锐利如冰,“我慕容清婉行事,何时在乎过旁人的闲言碎语?你们慕容家的脸面,又与我何干?”

慕容清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今日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一方面,府中老太太(他的继母,慕容清婉的亲祖母)似乎知道一些关于已故原配夫人慕容皓(慕容清婉生父)留下的某些隐秘,尤其是在慕容清婉嫁入靖王府后,那些隐秘的价值似乎陡然提升;

另一方面,近来朝中风向微妙,靖王世子萧承宇圣眷正浓,若能借此缓和与靖王府的关系,甚至通过老太太拿捏住慕容清婉,对南庆侯府自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他万万没想到,慕容清婉竟是这般油盐不进,丝毫不顾念父女情分——虽然,他们之间也的确没什么情分可言。

“世子妃!”慕容清水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几分急切和强硬,“母亲终究是慕容家的人,是南庆侯府的老封君!您强行将她留在靖王府,不让亲生儿子接回奉养,这到哪里都说不过去!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对世子妃您的名声,对靖王府的声誉,也未必是好事吧?”

这便是隐隐的威胁了。

慕容清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都仿佛凝结成冰。

她盯着慕容清水,一字一句道:“慕容清水,你给我听好了。祖母如今在我这里,吃穿用度,医药调理,皆由我慕容清婉一力承担。

她老人家愿意住多久,便住多久。至于你们南庆侯府……若还知道要脸,就滚远点,别再来碍眼。若是不知趣,非要来自取其辱……”

她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不介意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们南庆侯府是如何苛待嫡母,又是如何像水蛭一样,妄图扒着出嫁女吸血的丑恶嘴脸。你猜猜,到那时,是你南庆侯府没脸,还是我靖王府声誉受损?”

慕容清水被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戾气和决绝惊得后退了半步,心底一阵发寒。

他知道,这个女儿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侯府后院可以随意拿捏的孤女了。

“你……你……”慕容清水指着她,手指微微颤抖,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送客。”慕容清婉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转身,对管家吩咐道,“日后慕容家的人,除非祖母亲自开口要见,否则一律不准放进来。若再敢以‘人命关天’之类的借口纠缠,直接乱棍打出去!有什么事,本妃担着!”

“是!世子妃!”管家这次答得异常响亮干脆,看向慕容清水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鄙夷。他早就看这势利眼的侯爷不顺眼了。

慕容清水在一片无声的嘲讽和驱赶中,灰头土脸地被“请”出了靖王府。

站在靖王府气派的大门外,他看着那威严的石狮和紧闭的朱红大门,胸口剧烈起伏,羞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狠狠地一跺脚,转身钻进马车,狼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