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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现在陆昭风他人在边疆,身份又特殊,好不容易才从之前的风波里脱身,不能再因为她的家事,惹上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前程,比她这点面子重要得多。

而且,刘妈信里说得隐晦,但父亲病重,家里现在肯定乱糟糟的。

突然出现两个陌生军人……

只怕会让病中的江志忠更加不安,也让家里的老仆人们不知所措。

想到这里,江颐宁下了决心。

她转向大柱和铁牛,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让他们安心的笑容。

“大柱同志,铁牛同志,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俩战士赶紧摆手。

“不辛苦,嫂子,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这样,我家就在城里,离这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们看,这城里人来人往的,你们穿着这身衣服,跟我一起回去,太扎眼了。”

大柱瞬间明白了江颐宁的意思,他不由得有点急。

“那不行啊嫂子!”

“营长交代了,必须把您安全送到家!这城里我们也不熟,您一个人……”

“没事的,”江颐宁打断他,“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熟得很。”

“等一会儿我叫个三轮车,直接就到门口了,很安全的。”

她江颐宁看着大柱他们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心里一暖,知道他们是责任心重。

但事到如今,她必须做了他们的主。

江颐宁继续耐心解释道。

“你们想想,陆营长他在部队,身份敏感。”

“我现在还不清楚家里具体什么情况,万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你们跟着我,目标太大,对昭风影响也不好。”

这话点到了关键。

大柱和铁牛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松动。

当然,像他们这种大头兵不会怕任务艰难,但就怕给营长添麻烦。

江颐宁见状,趁热打铁道。

“这样,你们先在附近的招待所安顿下来。”

“我把家里的地址和电话都写给你们。”

她说着,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纸笔。

快速写下了江家老宅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递给大柱。

“我到家安顿好,立刻就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

“如果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绝对不会跟你们客气。”

她看着他们的眼睛,保证道,“你们就在招待所等我消息,这也是为了陆营长好,好吗?”

江颐宁的理由合情合理,处处都是在为陆昭风考虑。

大柱和铁牛虽然觉得没把嫂子亲手交到家人手里有点不放心,但也不好再坚持。

营长媳妇儿说得对,他们这身兵味儿到底太浓了!

在城里走动确实扎眼,不能给营长惹麻烦。

“那……那行吧,嫂子。”

大柱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里面衣服的口袋里。

“您一定小心!到了家,千万记得给我们来个电话!”

铁牛也补充道:“对,嫂子,有啥事一定吱声!我们随时都能过去!”

看着这俩人终于被说服,江颐宁松了口气,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好,放心吧。”

“你们找好招待所,也好好休息一下,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江颐宁也不再耽搁,走到路边,随之招手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跟车夫说了地址后,她扶着腰,有些笨拙地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前,江颐宁还不忘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大柱和铁牛还站在原地,正提着行李,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模样就像两只被主人暂时留下的大型犬。

江颐宁朝他们用力挥了挥手,用口型无声地说。

“快去吧,等我电话。”

三轮车夫吆喝一声,车轮滚动,载着江颐宁,汇入了城市的人流车流中……

大柱和铁牛看着三轮车消失在街角,这才互相看了看。

“走吧,柱子哥,咱先找地方住下。”

铁牛挠了挠头。

“嫂子考虑得周到,咱也别给营长添乱。”

大柱点点头,把装着地址的口袋按了按,确保纸条不会掉出来。

“嗯。等嫂子电话。”

“希望……江老爷子没事才好。”

-

江家的宅子还在,但门庭明显冷落了许多。

朱红色的大门漆色有些剥落,门口的石狮子也蒙着一层灰。

见此情形,江颐宁深吸一口气,也来不及犹豫,赶忙敲响了门环。

来开门的是筐子。

他还在江家做活。

一瞧见大小姐回来了,筐子先是一愣神,而后眼圈立刻就红了,甚至还激动地破了音。

“大小姐……您,您可算回来了!”

“筐子,我爸呢?他怎么样?”

江颐宁急切地问。

“老爷在楼上躺着呢,刚吃了药睡下。”

筐子引着她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说。

“老爷的情况……不太好。”

“医生说是积劳成疾,加上心病,肝火太旺……让,让……”

筐子忽而意识到这话不应该现在说,免得江颐宁刚回来就受不住了。

可他话已经快要脱口而出了,江颐宁也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连忙冲其逼问道。

“让什么!?”

“我大老远的回来一趟,就是为了知道我爸到底怎么样了!你让让让的到底想说什么!还不快说!小心我辞退你!”

果然是环境造就一个人的个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了江家老宅,江颐宁又转眼成了那个泼辣不让人的江家大小姐。

筐子不敢忤逆她,只好压低声音开口道。

“让准备后事呢!但这也是要观察情况的,并不是板上钉了钉的,大小姐别多想啊!”

听闻此言,江颐宁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脚步都跟着有些发软。

她跟着筐子轻手轻脚地上楼,随即推开江志忠卧室的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江志忠此刻正躺在宽大的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灰败。

见到这样的江志忠,江颐宁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轻轻走到床边,握住江志忠枯瘦的手。

只见那手上布满老茧和皱纹,冰凉冰凉的,哪还是从前那个富罗的财阀大户。

“爸……我回来了,宁宁回来看你了……”

江颐宁声音哽咽,泪水顺势滴落在江志忠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