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狼爪即将触及沈玉瑾的瞬间,一支银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它的脖子。
那狼哀嚎一声,扑倒在地。
众人循着箭矢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立于墙头,手持银弓,宛如仙子。
“花影?”谢云舒惊讶地认出来人。
白衣女子轻盈地跃下,又是一连三箭,解决了最后几头狼。
她走到铁穆耳身边,检查他的伤势。
“肋骨断了三根。”她冷静地诊断,“需要立即治疗。”
沈玉瑶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帮忙。
她认出这位花影姑娘是原着中提到过的花魁娘子,是谢云舒的棋子,还是书中鹊神医的关门弟子。
沈玉瑾跟着鹊神医学毒术,她便是专攻的医术。
只是这辈子因为她的到来,这个花影的戏份几乎少得可怜。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么个人。
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在花影的指导下,众人将铁穆耳抬到干净的床榻上。
沈玉瑶协助她清理伤口,固定断骨。
“你似乎也懂医术?”花影突然问道,锐利的目光直视沈玉瑶。
沈玉瑶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只是接受过现代教育,所以才懂一点儿救助伤患的常识。
“呃……略懂一些。”
花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她取出一包银针,开始为铁穆耳施针。
谢云舒安排好城防事务后,也赶来看望铁穆耳。
他郑重地向花影道谢:“多亏你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花影头也不抬:“不必谢我。我是受人之托前来相助。”
“受谁所托?”沈玉瑾好奇地问。
花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
沈玉瑶注意到花影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叶轻臣的尸体。
难道,她和叶轻臣有什么渊源?
治疗结束后,花影起身告辞:“他的命保住了,但需要静养一个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玉瑾连忙挽留:“花影姑娘何不多住几日?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花影摇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叶轻臣最后一眼:“尘缘已了,不必再留。”
她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室药香。
接下来的日子,城中开始了紧张的善后工作。
金国死士溃败,完颜绛山身亡,边境终于恢复了平静。
铁穆耳的伤势在花影留下的药方调理下逐渐好转。
沈玉瑶每天都亲自为他煎药、换药,两人的感情在朝夕相处中愈发深厚。
一个月后的清晨,沈玉瑶像往常一样端着药碗来到铁穆耳的房间,却发现床榻空空如也。
“铁穆耳?”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难道铁穆耳丢下自己和孩子一个人走了?
后院传来兵器挥舞的声音。
沈玉瑶寻声找去,看到铁穆耳正在认真练武,虽然动作还有些迟缓,但气势已经恢复了大半。
“你怎么起来了?”沈玉瑶又惊又气,“伤还没好全呢!”
铁穆耳收刀入鞘,转身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躺得太久,骨头都生锈了。”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再说,我得赶快好起来,才能……”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玉瑶,我想按照你们中原人的习俗,重新向你提亲。”
沈玉瑶呆住了。
木盒里是一枚古朴的银戒,镶嵌着一颗罕见的蓝宝石。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铁穆耳真诚地说,“但我想成为你在异世的依靠。沈玉瑶,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玉瑶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惶恐,想起初来乍到时的孤独无助,想起自己为了活下去,一次次做错事,可铁穆耳一次次原谅她,护她周全……
“我愿意。”她哽咽着回答,伸出了右手。
铁穆耳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然后站起身,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远处,沈玉瑾和谢云舒相视一笑,悄悄退出了练武场。
“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办喜事了。”谢云舒揽着沈玉瑾的肩膀,语气轻松。
沈玉瑾靠在他胸前:“是啊,经历了这么多,总算……”
她的话突然中断,身体一软,倒在了谢云舒怀里。
“玉瑾?玉瑾!”谢云舒惊慌地呼唤,发现沈玉瑾已经昏迷不醒。
行宫顿时乱作一团。太医诊断后,面色凝重:“娘娘体内似乎潜伏着某种毒素,如今突然发作……”
沈玉瑶猛然想起叶轻臣临死前刺中姐姐的那一剑:“是剑上有毒!”
可是什么毒能潜伏一个月才发作?而且连花影当时都没发现?
谢云舒立即派人四处寻找花影,却杳无音信。
沈玉瑾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各种解毒药都无济于事。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一个意外的访客出现了——正是铁穆耳的叔叔阿鲁台。
“我听说大圣的皇后病重,”他风尘仆仆地走进来,“特地带了北狄最有名的巫医前来。”
巫医检查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这不是普通的毒,是‘情蛊’。下蛊之人以生命为代价种下的诅咒。”
“叶轻臣……”谢云舒握紧拳头。
巫医摇摇头:“不完全是。这蛊毒需要两个人共同种下,一个活着,一个死去。您说的那位叶轻臣,应该只是其中之一。”
沈玉瑶突然想到什么:“难道是花影姑娘?”
巫医点头:“很有可能。要解此蛊,必须找到另一个下蛊者。”
谢云舒立即下令全国搜寻花影,同时派快马前往北狄和金国寻找线索。
三天后,铁穆耳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在金国见过花影,她正在前往南疆的方向。
“南疆……”谢云舒思索片刻,“那里是蛊术的发源地。她可能是去寻求解药,也可能是……”
“去完成某种仪式。”巫医补充道,“情蛊一旦种下,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沈玉瑾在短暂的清醒时刻,似乎预见到了什么。
她将谢云舒和沈玉瑶叫到床前,交代了许多事情。
谢云舒红着眼睛握住她的手:“别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已经派人去找花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