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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璟妘的婚事不定,你总是不能放心。”

永琰脸上的笑意微敛道:“兆惠将军平定回疆后,大清四域安定,璟妘不至于重蹈端淑姑姑的覆辙,更不必如回部那个圣女一般。只是她渐渐到了指婚的年纪,若不早早选一个可心的,恐被皇阿玛指婚指给了不合意之人,那就太委屈她了。”

璟妘颇有几分性子,并不是那一味随遇而安、逆来顺受的。永琰自己成婚了才知晓日子并非是和谁过都一样,自然更盼着弟妹和顺舒畅,璟妘的婚事要她自己点头才好。

嬿婉叹道:“你妹妹去给端淑贺寿,原也是端淑的一片好意,寻个机会让她去相看。只是一来璟妘并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柔闺秀,寻常的文弱男子尚不如她自己的本事,也入不得她的法眼;二来瓜尔佳夫人向她透露了回部圣女其人,她心中挂着事儿,看人如走马观花一般,又岂能入心?”

当时回部圣女尚且在千里之外,就是消息灵通之人知晓了她入京之事,又哪里有本事知晓寒香见的品性人望?嬿婉当时听了璟妘的话就留了心,后来与她和端淑一对帐,果然是兆惠将军的妻室瓜尔佳夫人主动凑到璟妘身边透露的消息。

想来是兆惠将军听多了回部圣女的传闻留了心,给妻子递了消息,特意透过璟妘将事儿说与嬿婉知晓——他早暗中站队了永琰,只有希望他们母子地位稳如泰山的。如今身上担了献美入宫的活计,早早递消息来,既是提醒嬿婉早做准备,也有表忠心的意思在。

永琰闻弦音而知雅意,自然听懂了瓜尔佳夫人背后的兆惠将军的提醒,一拧眉道:“那圣女竟值得兆惠将军费这样的心力忌惮?恐怕不是凡俗。”

兆惠这般谨小慎微,如临大敌一般,让永琰对从前没放在眼里过的回部圣女生出两分警惕来。

嬿婉见他偏了题,摇摇头笑道:“兆惠大人好好一个将军,却为着安定边境、稳定回疆亲自送美入宫,想来也是不自在的很,怕触怒了我才再三小心。这位圣女是得你皇阿玛的宠爱也好,不得也罢,难道你还担心她威胁了我的位置不成?”

她点一点自己的眉心,示意永琰展眉,谆谆劝道:“左不过都是后宫争宠夺爱的小事儿,你很不必放在心上。永琰,你的眼光不应放在后宫,平白把自己弄小气了去。天下万民的福祉,难道还不够你操心的么?”

她可绝不能让永琰如前世的永琪一般,日日被海兰和如懿支使着为后宫的小事儿劳心劳神,一双眼睛全放在后宫的一亩三分地上。前世的永琪堂堂一个得皇帝重视的阿哥,混得如大内主管一般,不是操心豫妃给皇帝用凉药,就是给凌云彻安排风水好的墓地,又哪里有精力投身于前朝?

永琰舒朗一笑:“儿子自然是相信额娘的,只是想给额娘分忧。”

不说圣女出身回疆,是战败的贡品,身份上只和从前的朝鲜金氏相当,就是生下了阿哥也难有继承权。就是额娘的性情手段和他们母子占尽的先机,他就从未担心过这个。只是忧心寒氏若真有那般天姿国色,皇阿玛痴迷美色犯了糊涂,叫额娘受了什么委屈。

嬿婉眉眼生笑:“永琰,你尽心国事,便是对额娘最大的孝顺了。后宫之事,一概有额娘呢。”

永琰颔首应是,灿然一笑,愈发显得神峻骨秀,貌若潘安。

嬿婉瞧着他如庭前玉树一般,心中也颇为自得给儿子生了这样一番好相貌,笑道:“永琰,你穿这样的艳色好看,赶明儿叫内务府给你多做两身这类颜色的衣裳去。”

永琰如今素日多穿石青、海青、绀宇等沉郁的颜色,好显得自己老成持重些。今日难得的艳色衬得他整个人都年少许多,多了几分陌上人似玉的少年风流之余,也显出两分少年人的活泛和跳脱来。

永琰闻言笑道:“额娘喜欢,儿子就穿了来给额娘请安。”

嬿婉微笑道:“不光是给额娘看,也多去给你皇阿玛请请安。穿得好看些,就是岫宁瞧见了也只有欢喜的。”自古嫦娥爱少年么。

永琰心思一动就反应过来了。皇帝近来身子愈发不好,自然也就愈发容易生出疑心和忌惮来。在皇帝面前,他显出毛头小子的青涩跳脱来,可比端正持重,成竹在胸来得好。

“儿子多亏了有额娘记挂这些,否则,只怕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触了皇阿玛的霉头。”

又笑道:“额娘刚刚提起兆惠将军,儿子倒是想起了兆惠将军的长子札兰泰来,他是个能文能武的,并非是花拳绣腿,这回还随父出征一同往回部去了,倒是可堪配璟妘。”

嬿婉回忆道:“从前就听你说过,京中这些同辈人里挑妹婿,你最看好他和福隆安。如今慧姐姐与富察家已有默契,若是璟妘能取中札兰泰,倒也是一门好亲事。”

兆惠将军不纳二色,有这样的阿玛做榜样,札兰泰也差不到哪里去。

永琰一击掌,笑道:“既然额娘也觉得好,那等札兰泰回京,儿子便再请端淑姑姑襄助,叫璟妘暗中相看一番,儿子也去刺一刺札兰泰的意思。”

想起兆惠的赫赫军功,嬿婉又生出三分犹疑来:“兆惠将军平定回疆,立下天大的功勋,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又掌兵,璟妘若是许嫁入他家,不晓得皇上是否会更添一重疑心?”

永琰笃定地笑道:“额娘不必忧心这个。越是功勋卓着,皇阿玛才越要赏他,赐婚就是一桩天大的恩典。至于兵权么,就如额娘所说一般,兆惠将军谨小慎微,又如何肯惹来皇阿玛的忌惮?他借口在战场上受了伤,已经上了乞骸骨的折子,皇阿玛定不会肯放人,却能就坡下驴不再令他领兵了。”

兆惠对盛极反衰的道理再清楚不过,又早看得透皇帝刻薄寡恩、疑心深重的性子,自然急着激流勇退。

而皇帝满意于他的自觉,也为奖赏功臣不寒了将士的心,将公主下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璟妘乐意。

永琰对着额娘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来。

璟妘乐意,他就去因势利导促成这门婚事

璟妘不乐意,他就想法子从中作梗规避了此事的发生。

他只有这么一个同胞妹妹,自小抱在怀里,托在背上的爱着疼着,无论如何,都要成全她的一世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