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爵的伤口不深,虽不至死,但一直血流不止,他只好叫保镖进来给他包扎伤口。
墨笙染缩在角落,感受着墨澜爵看向她恶心的视线,她紧抿着唇,如同一头困兽在寻找破局之法。
此时有另外的保镖过来,硬生生掰开了墨笙染的手,拿走了她手心里的碎片。
墨笙染愈发觉得浑身无力,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眼睛微阖,恍惚间好像看到一双妖红色的,充满戾气的眼睛。
如同深渊里的凝视,又带着些戏谑。
墨澜爵看了一眼墨笙染,他眼眸微动,示意保镖把墨笙染拉过来。
不等保镖靠近,墨笙染就直接隔空甩开了保镖。
空气中还有似有似无的红气在飘动。
墨澜爵眼神一震,随即目露欣喜。
星研所说的没错,这世界上果然有异能的存在。
他居然亲眼见到了!
太神奇了!
墨笙染此时大脑一片混乱,也顾不上去思考刚刚还在靠近自己的人怎么突然闪得那么远。
她现在只想保持清醒。
末了,墨澜爵走到墨笙染面前,他掐住她的下巴,眼底尽是贪婪和淫欲,“小染乖,帮帮二叔好不好?”
墨笙染费力地撑起身子,“滚!”
她发誓,今日之仇,她一定会百倍千倍万倍地奉还!
今日是她势弱,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将来若有机会,她定会让墨澜爵付出一切代价!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脱掉她的衣服!”
“只要不闹出人命,怎么玩都行。”
墨笙染想要反抗那些不怀好意的触碰和抚摸,可是那杯水里的药性太过强劲,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依旧意识模糊,提不起来劲。
翌日。
当清晨的阳光如同救赎一般洒进窗户,照到墨笙染身上时,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对面放了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了她此时此刻的狼狈与不堪,凌乱的头发,全身赤裸着,染了血的衣服被揉得皱皱巴巴扔到了房间另一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尽是各种肮脏的体液,腥臭的味道充斥进鼻腔里让她忍不住干呕,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沉重的铁链。
墨笙染看着镜子里破碎的自己,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铺天盖地的仇恨几乎将她整个人席卷,她感觉浑身冰冷,好像有无数野兽在撕咬着她的四肢百骸,这种渗进血脉骨髓里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湮灭,她再也忍不住地嘶声大叫起来,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若此时墨澜爵在,一定能看到墨笙染忽红忽黑的双眼,瞳孔周围的红色光圈一闪一闪,她整个人也变得妖异无比。
良久,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愈发炽热,照得墨笙染发冷的身体开始回暖,眼泪也渐渐止住,她眼眶里的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近乎死寂的漆黑,她缓缓站起身,把散落在房间各处的衣服捡了起来穿上。
房间里有卫生间,但锁链的长度不够支撑她进去卫生间,她攥紧拳头,一拳打碎了面前的镜子,看着四分五裂的镜子,她好像也看到了破碎不堪的自己。
爸爸,你煞费苦心送我出国,就是让我变成如今这样的脏乱糟糕。
是你亲手,把我送进了这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狱,是你亲手把我送到了这些恶鬼手里。
墨笙染眼底一片血色,她眼神微凝,手拿起一块碎片扔向门口,门口刚进来的保镖应声倒地,她慢慢走过去,看着镜子碎片插进保镖的胸腔,鲜血汩汩喷涌而出,她勾了勾唇角,然后握紧碎片,拔出来,又狠狠刺入,再拔出来,又一次狠狠刺入,如此反复,直到鲜血喷涌而出模糊了墨笙染的视线,那名保镖也终于咽气。
墨澜爵刚走进来,就看到浑身溅满鲜血的墨笙染,她小小的身躯跪在保镖尸体身旁,手心里还握着那枚镜子碎片,她的眼睛麻木又血腥,像是从地狱里厮杀出来的冥鬼,黑暗又暴戾。
墨澜爵的身躯不由得一震,这样的墨笙染他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充满杀气的眼睛,他不由得后退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他才指挥着保镖上前制止墨笙染。
墨笙染手里握着镜子碎片,她站起身,直直地盯着围住她的保镖,脸上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与疯狂,“别过来!都别过来!”
有好几个保镖被她手里的碎片划伤,墨笙染像只发了疯的小兽,疯狂地攻击着任何闯进她领地的外来者。
“砰!”
一声凌厉的枪声过后,是墨笙染的小臂被打穿,她的手腕因为脱力不得已松开了手里的碎片。
墨笙染低下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胳膊,鲜血如同倾了盆的大雨一般砸落在地面上。
蓦地,她突然笑了,她嘴角漾开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扭曲得不成样子,她的眼睛如同无底的黑洞,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她的笑声尖锐而阴冷,犹如恶鬼的嘶嚎。
墨澜爵收起枪,冲保镖道:“还愣着干嘛!把人给我摁住!”
“是!”
墨笙染又一次被制服,她的头被狠狠地压在地面上,跟地上落下的鲜血混杂在一起,狼狈不堪。
十分钟后,墨笙染被蒙着脸带出了房间,她感觉自己进了电梯,然后一直下沉,似乎已经到了地底下。
要不是胳膊上的枪伤一直刺痛她,她差点以为自己下到了地狱里。
再一次恢复光亮时,墨笙染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偌大的擂台边上,周围浩大的喧闹声,呐喊声充斥进她的耳膜,她抬起眼眸,朝擂台上看去,擂台上两个浑身腱子肉的壮男正在进行拳击比赛。
鲜血、汗水布满了两人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拳拳到肉,墨笙染离得近,甚至能听到骨头碎掉的声音,这不是正规的拳击比赛,这是一场生死搏斗。
可看台上的人才不管这些,仿佛台上打拳厮杀的是两只畜生,台上打的越狠,台下的呐喊声就越疯狂。
“小染。”墨澜爵弯下身子,轻轻环抱住墨笙染,“你觉得这两个人谁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