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双脚稳稳落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那虽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身形轮廓。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虽最终赢得了胜利，可也在无形之中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仿佛将他身体里的每一丝力量都抽离而去。他抬眸，望向远处山壁上的老者，心中并未涌起丝毫胜利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感慨。他感慨于这场战斗的艰难困苦，每一招每一式的交锋，都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感慨于江湖的波谲云诡、险恶万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更感慨自己一路走来的坎坷不易，那些艰辛与磨难，只有自己最为清楚。
老者挣扎着，从山壁那触目惊心的凹痕中缓缓爬出来，嘴角溢出大量的鲜血，殷红的血液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地上迅速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他的眼神空洞而无神，满是不甘和落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整个人被无尽的绝望所笼罩。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输了，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你究竟是人是神？为何会有如此深厚雄浑的内力？”老者声音微弱地问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打磨过一般，透着无尽的沧桑与疲惫。
卓然目光平静地看着老者，缓缓开口说道：“我不过是一个一心追求正义，立志要铲除复兴宗的平凡人罢了。至于其他的，你不必知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空旷寂静的山谷间悠悠回荡，仿佛是在向天地万物宣告他那坚定不移的决心，又像是在对黑暗邪恶势力发出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仿佛是岁月镌刻下的沧桑印记，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无数的故事。“罢了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你想问什么，只要我知晓，定当知无不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仿佛在无声地感叹命运的无常，曾经的辉煌与骄傲，此刻都已化为泡影。
卓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复杂的情绪，说道：“复兴宗宗主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像是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已久，此刻终于问出，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急切。
白衣老者闻言，苦笑着再次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并非我不愿回答，实是我从来都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你换个我知道的问题吧。”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遗憾，也让卓然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卓然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在复兴宗中颇具地位的白衣老者，竟然也不知道复兴宗宗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接着问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白衣老者并未直接回答卓然的话，而是缓缓转过头，目光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看了过去。那一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卓然瞬间心领神会，毫不迟疑，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嗖”地一下就朝着那个房间扑了过去。
刹那间，数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凌空跃起，如鬼魅般挡在了卓然的身前。卓然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右手缓缓抽出了红云白龙剑。只见那剑身寒光闪烁，冷冽的剑气仿若能够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冻结，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他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挡在身前的黑衣人，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让这些黑衣人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白衣老者这时大声喊道：“你们都不要命了吗？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又何必白白送死呢？”那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在山谷间回荡。
黑衣人听了白衣老者的喝止，虽心有不甘，但面对卓然那强大的气场和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他们还是缓缓退开了，脸上满是不情愿与畏惧。
卓然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电般冲向那间被白衣老者暗示的房间。他猛地一脚踢开房门，“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在寂静得近乎诡异的山谷中格外刺耳，惊起了山林间栖息的飞鸟，扑棱棱地朝着远方逃窜。然而，房间内一片死寂，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朽的气息，仿佛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卓然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目光警惕地审视着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房间里面除了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卓然看向那扇开着的后门，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这个狡猾的复兴宗主又逃了。
卓然叹息一声，仿佛心中有万般无奈和不甘，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不再看那房间一眼，快步走出房门。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背负着某种沉重的负担。来到白衣老者身旁时，卓然停下脚步，凝视着老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警告。
“这次我放了你，”卓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但如果你继续助纣为虐，我下次定然不会轻饶了你。现在，把你这些手下全部都遣散了！”
白衣老者显然明白卓然的意思，他沉默片刻，最终长叹一声，表示接受了卓然的条件。
“好吧，多谢你手下留情了！”白衣老者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妥协。
说完，他对着那些黑衣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那些黑衣人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他们也清楚卓然的实力深不可测，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于是，他们三三两两地开始向暗处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卓然看着黑衣人离去，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小角色，真正的威胁还在背后。
不再耽搁时间，卓然迈开大步，朝着山谷外面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似乎急于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他的内心却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这次与复兴宗主如此接近，却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这让卓然感到十分懊恼和自责。
同时，卓然也意识到，复兴宗主的狡猾远非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要想真正战胜他，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