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徐州的甘宁满腹牢骚无人诉说,而戚继光向来军纪严明,他又不敢在军中饮酒,无奈之下,甘宁只得把他那无处安放的精力用在操练士兵上。
当时戚继光下令的时候,甘宁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戚继光一瞪眼睛,甘宁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留守的命了。
戚继光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他对甘宁晓之利害,言明麾下众将,暂时只有甘宁具备独领一军的能力,周泰、蒋钦等将只能做副将。
甘宁听后既有被肯定的喜悦,又有被迫留守的无奈,弄的他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
说起戚继光和甘宁,他俩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起初这二人刚开始搭班子的时候,甘宁对戚继光多少有点不服气,本身甘宁就是桀骜不驯的性子,让他给戚继光做副手,他不服气再正常不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甘宁逐渐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其中原因倒也很简单,因为甘宁发现自己全方位的被戚继光给碾压了!
单挑打不过,练兵练不过,排兵布阵、谋略兵法更是不用提。
就连甘宁最引以为傲的水战,亦是败的一塌糊涂。
甘宁被打击的够呛,但他仍对戚继光的治军严苛颇有微词。
直到甘宁后来发现,戚继光对自己的要求要远比他的军规更为严格。
其实这时候甘宁就已经服气了,但此时距甘宁心悦诚服之时尚有段时间。
在一次休沐的时候,戚继光请甘宁喝了顿酒,当时甘宁暗喜不已,想要在酒桌上找回场子,把戚继光喝趴下。
这时候的甘宁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毕竟他已经服了,这会儿只是好胜心作祟,单纯的想要赢戚继光一场。
可他万万没想到戚继光不仅文武全才,更是千杯不倒。
喝了一个多时辰以后,甘宁实在是撑不住了,直接失去了知觉,身子一软钻到了桌子底下。
亲兵第二天对甘宁说,是戚将军亲自把他给背回来的,甘宁听的老脸一红,连忙带上礼物去找戚继光告罪。
自此甘宁便对戚继光满心佩服了,直接成为了戚继光的小迷弟,戚继光指东他绝不打西,戚继光骂狗他绝不撵鸡。
……
但即便如此,当被告知需要留守的时候,甘宁仍是下意识就提出了拒绝。
但戚继光连骂带哄,直接给甘宁钓成翘嘴了。
“我也不想留守,可是他夸我治军严谨,有大将之风耶!”
……
安抚好了甘宁以后,戚继光便带着麾下骑兵开始朝着袁军大营的方向赶去。
没有战事的这段时间,青州兵一直都在养精蓄锐,除了日常的操练之外,他们终日都待在营中休息。
所以高强度的行军对他们来说并无不可,至少短期内是这样的。
两部的行动,很是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兵贵神速”。
岳飞统领的士兵同样如此,外加刘煜麾下的所有骑兵尽是一人三马,完全能够支撑两部的急行军。
如此一来,激战正酣的曹老板和袁氏三子,谁也不曾料到这会儿有七万多骑兵正在朝着此处赶来。
……
别说袁尚不知道刘煜出兵的消息,就算他知道了,眼下也顾不上这事。
此时袁尚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为父报仇,跟狗贼曹操极限一换一”。
你人多势众,你占据上风,此战我必败,这些都不重要。
仗已经打到这份上了,我袁尚已经没有了退路可言。
要是死在冲锋的路上,那我袁尚认栽。
唯独有一条,你曹操千万别让我跟你面对面,否则我保准拉着你一起上路。
……
就这样,抱着必死信念的袁尚,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不断朝着曹军帅旗的位置逼近。
如今曹操麾下的夏侯兄弟和于禁尽数被缠住了,但袁尚手下也没什么能打的将领了。
要是真让袁尚撞见曹操,这仗的走势还真不好说。
不过袁尚大概率是没法如愿的,毕竟此役曹彰被曹操勒令不得出战,这会儿还在队伍中待着呢。
他俩要是撞上,袁尚基本就是送菜的份。
全盛时期的袁尚都不是曹彰的对手,更别提消耗这么多体力之后的袁尚了。
……
行不多时,袁尚再度遭遇了一股强敌,那便是由大将曹仁统御的劲旅。
作为曹老板嫡系中的嫡系,曹仁麾下兵马的精锐程度自不用说。
除了自己的亲兵,曹老板恨不得把剩下的所有精兵都分给曹仁。
所以刚打了个照面,袁尚便察觉到来者不善,因为这伙人身上的气势与先前碰见的曹军截然不同。
“牛金,你去会会他。”曹仁出言道。
曹仁并不是个话多的人,他知道眼下问袁尚“是战是降”毫无意义,要是袁尚有投降的想法,他还费这么一大圈劲干嘛?
再者说双方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杀父之仇、掘坟之恨这两件事凑在一起,便注定了他们之间势必会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有唾沫横飞、劝说袁尚投降的闲工夫,曹仁都不如快点打完这仗,然后回去喝两盅小酒呢!
“诺!”牛金应道。
话罢,牛金拍马来到两军阵前,战刀斜指,口中喝道:“袁尚小儿,上前领死!”
“呵,杀鸡焉用牛刀?”伴随着嗤笑声,一员将领催马出阵。
当看清来人后,袁尚人又傻了,不是,哥们,你这又是哪来的自信啊?难不成是淳于琼给你的?
来将不是旁人,正是有名有姓有事迹的龙套——焦触!
“难道这家伙也跟淳于琼一样深藏不露,打算待会儿给我来个一鸣惊人?”袁尚狐疑道。
“不对啊!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比武,这货被个军司马给摁在地上一通胖揍啊!”
“我还记得父亲被气得够呛,脸都快绿了,要不是大伙给求情,当场父亲便要撤了他的职。”想到此处,袁尚不禁一拍脑袋。
袁尚都想把焦触给叫回来了,但这家伙已经出阵了,袁尚这个想法也就只能想想了。
看着焦触满脸神气的模样,牛金也挺纳闷他哪来的底气。
袁营中有名有姓的将领牛金都略有了解,显然焦触并不在此列当中。
想到此处,牛金不由得也有些来了气:“我牛金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你一个无名之辈,怎敢如此放肆?”
“匹夫,受死!”
牛金大喝一声,拍马舞刀直取焦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