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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城的议事厅内,炭火在铜盆中噼啪作响,映照着在场将领们神色各异的脸。

赵禹将军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粗糙的手指重重按在两座被标记为敌占的城池模型上。诸位,他声音沉浑如钟,北雁关与赤石城乃我朔州门户,必须夺回!

帐中顿时响起一片甲胄碰撞之声,多位将领激动起身附和。唯有姜玖静坐末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深邃如潭。

梁王殿下似有不同见解?赵禹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沉默。姜玖缓缓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羌奴主力的红色小旗。我军新胜,士气正旺,此诚可喜。他话音一转,然羌奴虽败,主力未损。此时贸然出击,恐中埋伏。

他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条弧线:况且,我军连胜,将士易生骄躁。兵法云:骄兵必败。这番话引得数位老将频频点头。

梁王未免太过谨慎!一声高喝打破沉寂。皇室侍卫统领王擎大步上前,铁甲铿锵作响。此时正该乘胜追击,扬我大炎国威!副统领李贽随即附和:莫非殿下怕了那些蛮夷?

赵禹脸色一沉:二位统领初来乍到,不知羌奴骑兵的厉害——

赵将军!王擎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等奉陛下密旨前来,莫非你要抗旨?他刻意提高音量,陛下亲口嘱咐:务必趁胜进军!

这话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帐中将领面面相觑,几个本想发言的参将默默坐了回去。皇权如山,无人敢公然违逆。

李贽见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既然诸位担心兵力不足,不如由我二人陪同梁王,率其麾下精锐先行试探。他特意加重二字。

赵禹瞳孔猛缩,姜玖那支刚成军的部队是他最看好的苗子,岂能如此冒险?他正要开口反对,却见姜玖轻轻抬手。

既然二位统领执意如此,姜玖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惊,本王自当奉陪。

散会后,刘然追上姜玖:楼主!他们有要害您!姜玖驻足回望朔州城楼,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们想又演一出借刀杀人,我们何不再次将计就计。”

第二天部队在午后便前出发,一直到了晚上。

部队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行进,马蹄都用厚布包裹。王擎和李贽一左一右将姜玖夹在中间,美其名曰,实则监视。

离朔州城已五十里,王擎突然勒马:殿下,前方探子来报,敌营防备空虚,正是突袭良机!

姜玖故作迟疑:这...太过冒险了吧?

李贽冷笑:殿下若想立大功,岂能畏首畏尾?二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个废物皇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懦弱。

就在姜玖点头的刹那,异变突生!

道旁密林中突然杀出一队骑兵,清一色的羌奴服饰,为首将领面覆青铜鬼面,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

不好!有埋伏!王擎失声惊呼,下意识策马欲逃。鬼面将领却如猎鹰般扑至,刀光如匹练划过——

噗嗤!

两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在月色下绽开凄艳的花。无头尸身晃了晃,重重栽落马下。

伪装成羌奴士兵的燕云楼众迅速清理战场。张潜摘下鬼面,向姜玖单膝跪地:楼主,任务完成。

恰在此时,刘然率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见状大惊失色殿下!那两位将军呢?

姜玖悲戚垂目:二位统领...力战殉国了。他声音哽咽,眼底却冰寒刺骨。

众将士默契地低下头,唯有火把噼啪作响。

此时的吴刚突然现身,问道“殿下,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

现在,姜玖突然提高声调,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士兵,我们去羌奴王都。

什么?!吴刚失声叫道,殿下,我们这点兵力...

“我们这次并不是去冒险,而是去勘察一下敌情,我并不会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姜玖取出两个储物袋扔给李嗣业:换装,分三路潜入。他环视众将,记住,从现在起,我们不是军队,是商队。

夜色中,部队悄然变换装束,分成三支商队消失在茫茫草原。

夜幕下,部队化身商队继续前进。姜玖与刘然并肩而行:王都情况如何?

刘然低声道:发现一些外来人,根据他们的行踪好像是从东陆来的,花副楼主猜测可能是古族如。

“古族人,他们为何要支持羌奴族和朊族?”姜玖十分不理解。

“难道…和鬼魔族有关?”姜玖猜测道。

还有,刘然补充,羌奴可汗年老,诸子争位。十四王子拓跋洮或许可以拉拢。

姜玖挑眉:为何选他?

他母亲早逝,十四岁时被寄养在现任大汗拓跋全的一位妃子耶律娅名下。

“那耶律娅是朊族大汗的一个庶孙女,拓跋全嫌她是庶出,因此她并不受宠,未有子嗣。”

刘然顿了顿,探子说...他们之间有私情。

姜玖听后沉默了,随后他情绪平淡的问道:“你是说这个拓跋洮和自己的小妈…”

刘然有些好奇,“小妈是什么。”

“没什么”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高中时学的雷雨竟然照进现实了。

姜玖沉默片刻:联系他,或许...我们能扶持一个新可汗。

星光下,商队缓缓向王都行进。一场暗流涌动的权力游戏,即将在羌奴王都展开

此时的羌奴国都泞都。

羌奴王都深处,一座偏僻宫殿隐在月色中。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对相拥的身影。

拓跋洮紧紧搂着怀中的耶律娅,指尖深陷在她如云的秀发中。阿娅...他声音沙哑,整整四十八天未见,我快疯了。

耶律娅仰起脸,这个比他年长八岁的女子依然美得令拓跋洮惊心动魄。她轻抚他紧绷的脸颊:洮儿,你又瘦了。

父汗病重,大哥和三哥都在拉拢各部首领。拓跋洮将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冷香,我就像困在笼中的野兽,任人摆布。

耶律娅捧起他的脸,眸光如水:记住,在你没有足够实力前,必须隐忍。她指尖划过他紧蹙的眉峰,知道了吗?

拓跋洮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可我不想这样了,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让你做我的妻子

所以呢?耶律娅凄然一笑,你能对抗整个朊族和羌奴族?还是能违逆可汗的旨意?

少年王子浑身一震,眼中翻涌着痛苦与不甘。他突然单膝跪地,将额头抵在她膝上:阿娅,我不能再忍了。今日暗探来报,大炎那位梁王正在来王都的路上。

耶律娅脸色骤变:你想做什么?

这是个机会。拓跋洮抬起头,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若是能借大炎之力...

你这是在引狼入室!耶律娅急声打断,“那位梁王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能帮你什么?”

况且你怎么确定那位梁王会帮你?

“阿娅,那一位梁王殿下远不止这么简单。”

拓跋洮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上面刻着奇特的云纹:还记得三年前那个雪夜吗?有人送来的这枚玉符,说在生死关头可救我一命。最近他们有人来联系我。

耶律娅怔怔地看着那枚泛着微光的玉符,良久,轻轻握住他的手:既然你已决定...无论成败,我陪你。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个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

这位十四王子和自己父亲的妃子,相互缠绵,上演了一段禁忌之恋。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一场改变草原命运的盟约,正悄然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