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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风像淬了冰,卷着湿冷的雨丝,狠狠刮在沈晚星脸上。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公交车,几乎是踉跄着才站稳在站台边缘。天空是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铅灰,连远处的建筑轮廓都模糊不清,像一幅被水浸过的、失了色的素描。

街道两旁的树早已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张牙舞爪地指向天空,像无数干枯的手指。偶尔有一两辆汽车驶过,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路边的人行道,也溅湿了沈晚星的裤脚。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微微仰起头,闭着眼,任由那刺骨的风灌进她的衣领,钻进她的袖口。

再大些,她想,再大一些就好了。

她想让这风把她从头到脚都吹透,把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彻底吹散。那味道混杂着消毒水的冰冷、陈旧书本的霉味,还有……还有那些她拼命想要忘记的、黏腻而肮脏的气息。风裹着她单薄的身体,让她像一片随时会被撕裂的叶子,可她却觉得这样的冷,比在那个令人窒息的教室里要舒服得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脚步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让她几乎要摔倒。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那股风的呼啸声,以及心底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在反复回响:够了,真的够了。

家,那个熟悉的单元楼,此刻在她眼里也像是一个沉默的牢笼。她掏出钥匙,手指因为寒冷和颤抖而不听使唤,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一股混合着中药和饭菜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卧室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沈晚星放轻脚步走过去,推开虚掩的房门,看见妈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敷着一块湿毛巾。妈妈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总是咳嗽,精神也差。

听到动静,妈妈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沈晚星,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没问她怎么了,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下午的课不上了?耽误了怎么办?”

沈晚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那点仅存的、想要寻求安慰的念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站在门口,背对着微弱的光线,脸色比妈妈还要苍白。她张了张嘴,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妈,我不想念了。”

“你说什么?”妈妈猛地提高了音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咳嗽了几声才继续,“你再说一遍!不想念了?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省吃俭用的,你才十六岁,不想念了你要干嘛?你要上天啊?怎么就把这种混账话给说出口了?”

妈妈的话像冰雹一样砸在沈晚星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她知道会是这样,从她决定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起,就预料到了这场狂风暴雨。她没有争辩,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你说话啊!倒是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想念了?”妈妈还在追问,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是不是在学校跟人打架了?还是早恋了?你倒是说清楚!”

沈晚星用力摇着头,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妈妈的表情。理由?她怎么说得出口?

这些话,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觉得羞愧,她就是不想念了,没有理由。

妈妈似乎完全看不到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看不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更看不到她那双空洞的、盛满了绝望的眼睛。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从“为你好”说到“我们的辛苦”,从“将来没出路”说到“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

沈晚星默默地听着,眼泪流干了,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疲惫。她知道,妈妈是爱她的,只是妈妈的爱,被生活的艰辛和对未来的焦虑包裹得太紧,以至于忘了先看看她这个女儿,已经快要碎掉了。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拍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沈晚星觉得,那风好像已经钻进了她的骨头里,把她最后一点温度,也快要吹散了。她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永恒的灰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能一直这样吹下去,把她整个人都吹散,就好了。好的,我们来继续这个故事,深入挖掘沈晚星和妈妈之间的矛盾与痛苦。

“你爸快下班了!”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趁着他回来之前,你赶紧说清楚!不然我不知道他听到你不想上学这话,会不会揍你!到底是为什么?”

沈晚星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背上,冰凉刺骨。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嘶哑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他们……他们说我身上有味道。”

“谁?”妈妈追问,眼神锐利。

“班级里的同学……还有宿舍的人。”沈晚星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剥自己的皮,“他们都孤立我,说我影响大家学习……我每天在学校里,就像在地狱里一样。他们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躲开……我真的……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她以为说出真相,至少能换来一丝理解。然而,妈妈的反应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味道?什么味道!”妈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也因此更加苍白,但眼神里却燃烧着怒火,“我们是你的家人!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们天天跟你在一起,怎么就没闻到?你为了不想上学,竟然编出这种荒唐的理由来骗我!”

“我没有骗你!”沈晚星终于忍不住反驳,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绝望,“是真的!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我每天都洗很多遍澡,换干净的衣服,可他们还是说……”

“够了!”妈妈厉声打断她,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人孤立你,你不会想办法搞好关系?就知道逃避!”

沈晚星怔怔地看着妈妈,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掏心掏肺说出的痛苦,在妈妈眼里就成了“荒唐的理由”和“逃避”。妈妈看不到她眼底的绝望,看不到她因为长期失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不到她因为食欲不振而迅速消瘦的身体。妈妈只看到了“不想上学”这四个字。

“我告诉你沈晚星,”妈妈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想因为这点破事就退学,门都没有!”她喘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等你爸回来,你就跟他说你身体不舒服,有点感冒,所以提前回来了半天。听到没有?明天必须继续回学校上课!”

“我不回去……”沈晚星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你敢!”妈妈的吼声几乎震耳欲聋,“你要是敢不回去,我就没你这个女儿!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读书,不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前途的!”

听着妈妈声嘶力竭的吼声,沈晚星突然不敢说话了。她看到妈妈因为激动而起伏的胸口,看到妈妈苍白脸上那抹病态的潮红,她怕自己再反驳一句,妈妈的心脏真的会受不了。这些年,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家里的重担全压在爸爸一个人身上,她不能再给妈妈添乱了。

可是,委屈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宁愿相信那些“为你好”的大道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生女儿的眼泪和痛苦。难道在妈妈眼里,她的感受就那么不重要吗?难道一张成绩单,真的比她的快乐和健康更重要吗?

她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无声地抽搐着。窗外的风更大了,呜呜地刮着,像是在为她哭泣。她知道,这场对话已经结束了。无论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妈妈的决定。明天,她还是要回到那个令她窒息的牢笼里去。

而那份无人相信的痛苦,只能像毒藤一样,在她心底疯狂地蔓延,缠绕着她,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勒死。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错了?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敏感,太小题大做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是爸爸回来了。沈晚星的身体猛地一僵,恐惧像冰冷的蛇,瞬间缠上了她的心脏。她知道,真正的暴风雨,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抵抗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像一把钥匙,插进了沈晚星紧绷的神经里。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客厅里的光线很暗,只能模糊地看到爸爸高大而疲惫的身影。

爸爸刚下班,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习惯性地将公文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扯了扯有些皱巴巴的衣领,声音沙哑地问:“怎么不开灯?”

妈妈立刻从卧室里走出来,脸上的怒容瞬间切换成一种复杂的表情,混合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回来了?”她快步走过去,接过爸爸脱下的外套,“这孩子,下午说身体不舒服,有点感冒,我就让她提前回来了。”

爸爸的目光落在沈晚星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儿。爸爸的眼神很深沉,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情绪。他不像妈妈那样容易激动,但他的沉默往往比妈妈的怒吼更让人感到压迫。

沈晚星的心跳得飞快,她低下头,不敢与爸爸对视。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仿佛要穿透她的皮肤,看到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她知道,妈妈的谎言迟早会被戳穿。

“身体不舒服?”爸爸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哪里不舒服?”

“我……”沈晚星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蚋,“头有点晕,还有点咳嗽。”她下意识地模仿着妈妈教她的说辞,可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心寒。

爸爸没有再追问,只是走到沙发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沈晚星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坐下,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客厅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妈妈在一旁坐立不安,她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沈晚星,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说这孩子,就是不小心着凉了,我已经让她喝了点感冒药,明天应该就能回学校了。”她试图用轻快的语气带过这个话题,却显得更加刻意。

爸爸没有接妈妈的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晚星身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我今天去学校给你送资料,碰到你们班主任了。”

沈晚星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妈妈也愣住了,脸上的血色褪去不少。

“班主任说,你最近上课总是走神,作业也经常不交,”爸爸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却越来越锐利,“还说,你和班里的同学关系不太好。”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定沈晚星,“这就是你说的身体不舒服?”

谎言被戳穿,沈晚星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她摇着头,哽咽着说:“不是的……爸爸……他们说我身上有味道,都不跟我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了……”

“味道?”爸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伸出手,想摸一摸女儿的额头,却又停在了半空中,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味道,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

又是这样!沈晚星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看着爸爸,又看了看妈妈,发现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你太敏感”的意味。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她?那些嘲笑、那些孤立、那些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的话语,难道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我没有想多!是真的!”沈晚星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尖锐,“他们都躲着我!吃饭的时候不跟我坐在一起,宿舍里也没人跟我说话!甚至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我,说我是个脏东西!”

妈妈立刻拉住她,用力把她按回沙发上:“你胡说什么!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她转过头,对着爸爸辩解,“你别听她的,这孩子就是在学校受了点委屈,就胡思乱想了。明天我去学校跟她同学说说,肯定没事的。”

“跟她们说有什么用?”沈晚星猛地推开妈妈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爸爸,“爸爸,我真的不想上学了,你让我在家待一段时间好不好?就一段时间!”

爸爸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晚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灰暗的天空。风还在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

“晚星,”爸爸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我知道你在学校可能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退学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转过身,看着女儿,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你才十六岁,不读书,你以后能做什么?我和你妈妈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只能指望你能好好读书,将来能有个好出路。”

“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沈晚星哭喊着,“在学校里,我每天都很痛苦,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痛苦也要撑!”爸爸的声音终于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谁的人生没有痛苦?我每天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工作,受了多少委屈,我跟谁说过?你妈妈身体不好,天天在家担心你,她又跟谁说过?”他的语气越来越重,“你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不顾及我和你妈妈的心血!”

自私?沈晚星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痛苦在爸爸眼里竟然是自私的表现。她看着爸爸严肃的脸,看着妈妈担忧又带着责备的眼神,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家,曾经是她的避风港,可现在,却成了另一个让她窒息的牢笼。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决定。在他们眼里,读书比她的快乐和健康更重要。

爸爸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他还是硬着心肠说:“明天我送你去学校,我会跟你们班主任好好谈谈。你安心读书,别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说完,爸爸转身走进了卧室,留下沈晚星和妈妈在客厅里。妈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跟你爸爸生气,他也是为了你好。明天好好去学校,啊?”

沈晚星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埋在膝盖里,任由眼泪浸湿了裤子。窗外的风还在刮着,仿佛要把这个家的温暖和希望都吹散。她知道,明天等待她的,依旧是那个充满了嘲笑和孤立的校园,而她,只能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继续跌跌撞撞地走下去。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太敏感、太自私了。那份无人理解的痛苦,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好的,我们来描绘沈晚星睡前的复杂心境,在绝望中捕捉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夜深了,客厅里早已没了声响,爸爸妈妈应该都睡熟了。沈晚星却依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白天的争吵像一场反复播放的电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妈妈的怒吼、爸爸的沉默,还有他们那句句为你好,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轻轻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卫生间的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她摸索着打开灯,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眶红肿,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沈晚星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她拧开热水器,冰冷的水流瞬间变成温暖的水柱,哗哗地冲刷着浴缸。

她褪去衣服,慢慢走进浴缸。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带走了白天的寒冷和疲惫,却带不走心底的那股寒意。她用沐浴露一遍遍地搓洗着自己的皮肤,从头发丝到脚趾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泡沫堆满了浴缸,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再洗一遍,就不会有味道了。她小声地对自己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闭上眼睛,任由热水淋在脸上,将眼泪和委屈一同冲刷掉。浴室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模糊了镜子,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隔绝了外界一切纷扰的小世界里,只有水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洗完澡,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睡衣,是妈妈上周刚给她买的。她走到窗边,轻轻拉开一条缝隙。夜晚的风比白天更冷,带着一丝清新的泥土气息。她深吸一口气,希望这风能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吹走。

回到床上,她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被子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很温暖。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她闭上眼睛,开始想象明天的场景。

也许,同学们会发现她身上的味道消失了。也许,那个总是对她指指点点的女生会对她笑一笑。也许,老师提问的时候,她能勇敢地举起手,不再因为害怕被嘲笑而低下头。

这些小小的期待像一颗颗微弱的星星,在她黑暗的心底闪烁着。她知道,这些可能只是自己的幻想,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至少,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窗外的风还在轻轻吹着,像是在为她唱一首温柔的摇篮曲。沈晚星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她在对明天的微弱期待中,缓缓地进入了梦乡。只是,在她睡着后,眉头依旧微微皱着,仿佛连在梦里,她也在担心着什么。

而那扇被她拉开一条缝隙的窗户,还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夜晚的寒冷与不安。明天,真的会像她期待的那样吗?没有人知道答案。但至少,在这个深夜里,她抓住了那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