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
没错，正是郭靖！
自牛家村匆匆一面后，已两年未曾相见。细数光阴，竟已过去二载有余。
墨玄不知这两年间这憨厚少年经历了何等际遇，但他此刻的气息却已逼近后天极境！
后天九重巅峰，仅差一步便可踏入极境之列！
墨玄心中微讶，旋即了然——必是得了奇缘，否则怎能在短短时日突飞猛进？
更令他察觉的是，郭靖体内流转的内力极为精纯，赫然是九阴真经所修！
这小子，竟练成了《九阴真经》！
天下间知晓此经之人寥寥无几，除墨玄、黄蓉、穆念慈外，唯有周伯通。因此，墨玄断定——郭靖所学，定是出自周伯通之手！
凭借九阴内力，再辅以降龙十八掌，纵使尚未突破极境，郭靖已有抗衡极境强者的实力。
想必当年自己带走穆念慈之后，洪七公终于全心栽培郭靖，倾囊相授。
当然，这一切仍属推测。
“墨公子！真的是你啊！！！”郭靖奔至面前，满脸惊喜，激动难抑。
望着他那朴实笑容和真诚神情，墨玄不禁有些无奈——怎地又撞见这愣头青了？
“嘿嘿，刚才瞧见墨公子背影，我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郭靖挠了挠头，依旧一脸憨态。
方才他在街头瞥见进城的墨玄——那一身超然物外的风姿，那令人难忘的绝世身影，让他一眼便认了出来，连忙追上前。
“两年不见，修为进步不小。”墨玄淡然开口，语气平静。
“多亏七公悉心指点，还有周大哥……一年前传了我一门功法，但没说名字。”郭靖毫无隐瞒，坦率道出实情。
墨玄微微颔首，郭靖口中的周大哥，自然便是那老顽童周伯通了；而传给郭靖的功法，想必正是《九阴真经》无疑。
不过，若要在短短一年之内达到如今的境界，郭靖恐怕另有奇遇。
或许曾得过某种可大幅提升内力的奇珍异宝，譬如那蝮蛇宝血一般的灵物。
当然，墨玄并未多加追问。
“墨公子，你怎会来到这襄阳？眼下金军大军压境，即将兵临城下，一旦攻城开始，战火纷飞，襄阳危在旦夕，此处恐将沦为战场。”
郭靖望着墨玄，满脸疑惑地又问：“莫非墨公子也是为助守襄阳而来？”
……
难道墨公子与我一般，皆是为此城安危奔赴而至？
郭靖心中暗自思忖。
若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墨公子武功卓绝，再有七公与丐帮鼎力支持，加上我手中的《武穆遗书》，襄阳城必能固若金汤！
“助守襄阳？”墨玄负手而立，语气淡漠，“并无此意。”
郭靖闻言一怔，神色微黯，略显失落。毕竟，若有墨公子相助，击退金军岂非易如反掌？
他虽确是来斩杀金兵之人，却绝非为襄助守城而来。先不说如今蒙古与大金已结盟共伐大宋，单论当今天宋廷，早已乌烟瘴气、腐朽不堪。
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可如今朝堂之上奸佞横行，纲纪败坏，无可救药！
你能守住一时的襄阳，却救不了那个早已病入膏肓的朝廷。
就说这襄阳，告急已久，朝廷何曾派遣重兵增援？竟连丐帮都比官军积极得多！
历史洪流奔涌向前，个人之力渺如尘埃。纵使墨玄身为先天境高手，也难以扭转乾坤。
诛杀金国统帅？刺杀蒙古铁木真？
又能如何？
金蒙或会一时混乱，或许能暂缓大宋之危，但也仅是一时罢了。
若转而去杀那些大宋的奸臣贪官——杀得尽吗？整个朝廷已然腐烂透顶，除了一批，还会有新的一批冒出来。
更何况，墨玄从不热衷于此等琐事，也无暇插手这些纷争。他的目的始终明确——唯有业力值才是他真正所求。
墨玄并非善人，更非那种将家国大义置于一切之上的侠者。他自私，自利，一切以自我为中心。
身陷黑暗，还妄图触及光明？
简直荒谬可笑！
看着墨玄眼中那彻骨的冷漠与疏离，郭靖终于明白：这位墨公子，绝非为赴国难、护城卫民而来襄阳。
对于郭靖其人，墨玄无意评价。因无人有权轻易评判他人品性与为人处世之道。然而，对于郭靖那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胸怀，墨玄仍心存敬意。
他清楚，自己做不到郭靖那般无私坦荡。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与郭靖，注定无法真正共鸣。
墨玄转身欲走，郭靖却快步跟上，劝道：“墨公子，如今襄阳情势危急，你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即便有《武穆遗书》在手，又有七公与丐帮相助，我也无十足把握能守住此城。”
“一旦城破，十万金军与蒙古铁骑……”
墨玄默然不语。郭靖迟疑片刻，再度开口：“不知墨公子来襄阳所为何事？若是寻人，我可命丐帮协助查访。”
“杀人。”墨玄冷冷吐出两字，语气如冰。
郭靖一愣：“杀人？墨公子要杀谁？”
“金兵。”墨玄依旧冷峻回应。此刻大金与蒙古联手，集结十万大军进犯大宋。
当然，蒙古本部兵马远不止此数，只是未全数南侵罢了。毕竟，即便两国结盟，彼此亦存戒心，必然留军防备对方异动。
“金兵？可你刚才不是说，并非来助守襄阳的吗？这……”郭靖一脸茫然地看着墨玄。
前来杀敌，却又不为守城——这二者显然矛盾。
“金兵何时围城？”墨玄目光平静，向郭靖问道。
“探子已探得军情，后日，大金与蒙古的联军将兵临襄阳城下。”郭靖沉声说道，此刻他已全然确信，墨公子此来，正是为助守襄阳！
“兵力几何？”墨玄接着问道。
“十万大军。”
十万……墨玄心中默念，自然并非畏惧，而是在盘算——若尽数诛杀，能积累多少业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