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又称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乃秦岭山脉之一段,西起陕西咸阳武功县,东至蓝田县境,千峰叠翠,风景清幽,素有“仙都”、“洞天之冠”与“天下第一福地”的美誉。
山脚下。
一行三人缓步前行,牵着马匹,一男二女。
男子身披雪白衣袍,银发飘逸,风姿卓绝,恍若自画中走出,气质出尘,唯脸上覆着一张极其丑陋的面具,使人难窥其真容。
两侧各伴一位年轻女子,一着白衣,一穿红衣;一娇俏灵动,一端庄沉静。二人皆戴白色斗笠,面容被洁白面纱遮掩,神秘而优雅。
正是墨玄、黄蓉与穆念慈。
黄蓉将面纱轻轻掀开一侧,露出一张白皙娇美的脸庞。她原本垂至腰间的长发如今已盘起,平添几分成熟韵味。
发髻高挽,意味着她已是人妇。
“玄哥哥,那便是终南山吗?蓉儿可是头一回来呢。”黄蓉望着路边一块高三丈的巨石,上刻“终南山”三个大字,转头问向墨玄。
全真教位于终南山主峰之上,故山脚并无弟子驻守。
山下之地,另有传闻:活死人墓。
墨玄虽听过此名,却不知墓穴确切所在。
不过,全真教道士理应知晓。想到此处,他便带着两女继续向山上行去。
“玄哥哥,你不是说此行并非为访全真教吗?”黄蓉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道观轮廓,不禁疑惑开口。
“只是去问条路罢了。”墨玄淡淡回应。
全真教山门前,两名守门的道士正倚着石狮打盹,墨玄见状不禁微微摇头,这全真教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就连黄蓉与穆念慈二女也面露诧异,这不正是中原声望最高的道门吗?怎会如此松懈散漫?
墨玄本就对全真教无甚好感,自然无需客套,转头对两女轻声道:“蓉儿,念慈,捂住耳朵。”
黄蓉与穆念慈立刻点头,迅速躲至墨玄身后。
墨玄凝视眼前巍峨的宫观,体内真气一转,施展“鬼狱阴风吼”,语气淡然却透着寒意:“白衣杀神,特来拜会全真教!”
思前想后,终究未想出合适的名号,索性便用了“白衣杀神”这个自己都觉得略显荒诞、甚至有些粗俗的称号。
罢了,好歹这名头尚有几分震慑之力,况且倒也贴合自身——毕竟,他所拥有的系统正是【杀神系统】。
“鬼狱阴风吼”乃是一门极强的音波武学,威力惊人,其声如九幽厉鬼嘶吼,阴风扑面,令人未战先怯,心胆俱裂。
音浪层层推进,如狂涛怒卷般直扑全真教山门。距离最近的两名守门道士首当其冲,顿时面容扭曲,惊恐万状,瘫倒在地,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捂住双耳,全身剧烈颤抖,瞬息间便昏厥过去。
.......
整座全真教仿佛被阴冷之气笼罩,风中夹杂着凄厉哀嚎,仿若置身冥府,耳边回荡着一声声刺骨的鬼啸。
教内所有道士,连同全真六子,皆是神色剧变。那些功力浅薄的弟子根本无法承受这股音波冲击,纷纷抱头惨叫,在地上翻滚挣扎,面容扭曲,满眼惊惧。
更有胆小者,竟吓得失禁,尿湿衣裤。
至于修为稍高者,譬如全真六子——确切地说,如今只剩六人,因丘处机早已经脉尽断,武功全失,瘫痪在床,归教后一直昏迷不醒,此刻自然也无法应变。
如今执掌全真教的,乃是马钰马道长。
而仅存的六位师兄弟,此刻已然听清那来自山门外的声音:
“白衣杀神,特来拜会全真教!”
六人心头猛然一沉,脸色接连数变。那一波波音浪如重锤击心,震得神魂动摇;耳畔不断回响的鬼哭之声阴冷刺骨,更似有无数恶鬼在四周低语嘶鸣,侵蚀心智。
环顾四周,恍惚间仿佛真有无数狰狞可怖的厉鬼自地底爬出,腐烂面孔,空洞双眼,步步逼近。
纵是全真六子,也不由心头发紧,呼吸急促,仿佛已不在终南山巅,而是堕入九幽地狱……
退无可退,逃无所遁,四面八方皆是鬼影幢幢,朝他们缓缓围拢。
幻象!
全真六子并非庸碌之辈,很快便察觉这是以音波为引的迷心之术!
音中有幻,惑乱神志,专攻心神!
然而令他们骇然的是,无论如何运转内力抵御,皆无法驱散这层层叠叠的精神压迫。无奈之下,六人只得盘膝而坐,紧闭双目,口中默诵道经,以求定心守神。
白衣杀神……来了!
六人心中皆是一凛。这般能撼动心魄的音波功,竟是对方登门“问候”的方式!
这等“拜访”,令全真六子既惊且怒,更多的却是憋屈与无奈——世间哪有这般霸道无礼的打招呼手段?!
莫非全真教曾冒犯过这位煞星?
按理说不该啊……
难不成,是因为丘师兄?
细想起来,唯一与这位凶名远播的“白衣杀神”有过交集的,唯有丘处机一人,而且似乎还与其结下些许仇怨。
莫非……今日是上门寻仇砸场的?!
糟了!
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怕全真教今日便要毁于一旦!
无人敢将此事视为儿戏!
因为……来者是白衣杀神!
屠戮无数,视人命如草芥的真正杀神啊!!!
全真六子面色铁青,人人神情凝重,心头阴云密布,压抑至极。
全真教山门前,藏身于墨玄背后的黄蓉与穆念慈并未受到太大冲击,лnшь感到耳中嗡鸣作响,略有些头昏脑胀罢了。
片刻之后,鬼狱阴风吼终于停歇。
教内众多道士已倒地不省人事,数量极多,面色扭曲,双目圆睁,满是惊怖之色——有的是被骇得晕厥,有的则是被音波震伤所致。
侥幸未倒下的,皆为全真教中的精锐弟子,可即便如此,这些人也如瘫软的犬只般伏地喘息,神情惊惧至极,大口吸气,显然魂飞魄散,心神俱裂。
唯有全真六子尚能勉强支撑,状态略好些许。
阴寒之风渐渐散去,森然诡谲的气息随之消弭,四周游荡的冤魂、厉鬼尽数不见,仿佛众人从幽冥地狱重新回到了人间道场。
尽管内心震撼难平,全真六子却不敢有丝毫迟疑或怠慢,立即提运轻功,疾步奔向山门之外,唯恐来迟一步,惹得那位声名慑人的恐怖强者心生不悦。
至于对方此举是否过于霸道,是否该寻仇报复?
笑话!若不想全教覆灭,谁敢动此念头!
无论心中多么屈辱、愤懑、不甘,也只能吞入腹中,默默忍受!
这便是以力为尊的世界法则!
这便是强者主宰一切的铁律!
不论是非、不分正邪,只要拳头够硬,便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便握住了“正确”的话语权——因为无人敢质疑,无人敢反驳!
即便是泥塑之人,亦有三分火性,更何况乃中原第一大宗的全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