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中,
黄老邪端坐中央主位,左右分别坐着洪七公与南帝段智兴,傻姑则坐在末席——整座厅堂,仅此数人而已。
其余仆从皆在外候命。
虽冷清了些,宾客寥寥,但这场仪式本就不重排场,只求心意真挚。人少固然不够热闹,却也无妨大局。
毕竟,黄老邪与墨玄皆是淡泊之人,素来不喜喧嚣。若真要大办,凭黄老邪名望,桃花岛怕是早已宾客盈门、车马不绝。
只是他不愿罢了。
况且此事早与墨玄商议妥当,两人都觉得如此简朴,反而更为贴心。
此刻的黄老邪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旁的洪七公见状,忍不住打趣道:“药兄啊,你说你女儿怎么这般了得?竟能将墨公子这般人物收入囊中,老叫花子我是真心佩服!”
“那是自然,七兄,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闺女!”黄老邪得意扬扬,满脸自豪。
洪七公望着他那副模样,一时语塞,哭笑不得。一灯大师在一旁静静含笑,神色安然。
“新郎新娘到——”
门外传来穆念慈清亮的声音,黄老邪与洪七公当即止住谈笑,齐齐望向门口。
话音方落,墨玄已牵着黄蓉步入厅中。因一切从简,礼乐俱省,气氛稍显清淡。但黄蓉毫不在意,反而满心欢愉——对她而言,只要能成为墨玄的妻子,便是最大的圆满。
黄老邪凝视着身穿婚袍的墨玄,眼前一亮,心中不禁赞叹:好一个玉树临风、气度非凡的佳婿!
就连洪七公与一灯大师也都惊叹万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过如此!
随后便是拜堂成亲的仪式,由穆念慈主持,虽只是走个过场,却也一丝不苟地完成。礼毕,穆念慈将黄蓉送入婚房,而墨玄则留在外间,名义上是款待宾客,实则宾客寥寥无几,不过是依循规矩,须得等到婚宴散席方可离去。
这是礼数,纵是素来不屑世俗礼法的黄老邪,也郑重其事地说道:“成亲之礼不可废,毕竟这是我女儿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怎能草率对待!”
墨玄自然没有异议,只轻轻点头应允。
……
许久,唇瓣分开。
“玄哥哥,欺负蓉儿……”黄蓉樱唇微启,眸光滟滟地望着墨玄,娇嗔低语。
墨玄轻笑,将她揽入怀中坐下,取了一块点心,贴近她的耳畔柔声道:“那我喂你吃点心,算是补偿,可好?”
黄蓉抿了抿唇,眼波流转,满是甜意地道:“玄哥哥,你怎么突然这般会哄人了呀,嘻嘻……”
“因为蓉儿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也只愿哄你一人。”墨玄轻声一笑。
墨玄便是如此,一旦真心交付,便会倾尽温柔与呵护对待自己的女子,这既是责任,也是爱意的流露。
若你面对一个深爱你、你也深爱的女子,却依旧冷漠疏离,不闻不问,那又算什么?!
只能说,你从未真正爱过她。
真正的爱,必定会让她感受到温暖与珍视,必定会给予她温柔以待。
正如黄老邪所言,一个本性冷峻之人,一旦敞开心扉,一旦动了真情,那么他对所爱之人,绝不会仍是冰霜覆面!
墨玄正是这般——冷漠、凌厉,是对敌人而言;是对陌生人的姿态。
“蓉儿喜欢现在的玄哥哥,嘻嘻……”黄蓉眨动着水润的眼眸,望着眼前那个眼神依旧清冷如初,却多了一丝柔情与眷恋的男子,甜甜笑道。
话音未落,樱唇轻启,咬下墨玄递来的那一小口点心,眉梢弯如新月,笑意盈盈。
此刻,黄蓉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一个男人,若连自己所爱且深爱自己的女子所期盼的幸福都无法给予,那不得不说,他是失败的,只会一次次刺伤那颗真心。
心一旦受伤,便难以复原,那道裂痕会随时间蔓延,最终撕裂彼此的情意。
因为,哪怕她再爱你,若耗尽一年、十年,甚至更久,仍无法从你身上获得幸福,那么再浓烈的爱,终有消散的一天。
爱,需要用心经营,方能长久,方能铭心刻骨。
望着黄蓉眼中流淌的幸福与甜蜜,墨玄嘴角亦浮起一抹笑意,内心满是满足。
人生在世,本当逍遥于天地之间,佳人相伴,相守相依,才不负此生走一遭。
被墨玄一口一口喂着吃了好几块点心,黄蓉这才觉得饱了,盈盈一笑,取来两只酒杯,斟满佳酿。
“玄哥哥,给。”她将一杯酒递向墨玄。
墨玄含笑点头,接过酒杯,二人各饮半杯后,相视一笑,随即交换杯盏,一饮而尽。
此谓交杯酒。
“合卺酒已饮,玄哥哥……该入洞房了……”黄蓉脸颊绯红,羞怯地望向墨玄,低声细语。
看着低头轻咬嘴唇的黄蓉,墨玄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直接横抱而起,步向婚床。
黄蓉身子微蜷,头埋于墨玄胸前,神情中既有期待,又夹杂着一丝紧张。
“玄哥哥,请怜惜蓉儿……”
墨玄见状,俯身而上。
夜色,渐渐深沉……
翌日清晨。
天光破晓,墨玄缓缓睁开双眼,欲活动手臂,却发现已被黄蓉紧紧环抱着。
黄蓉仍蜷缩在他怀中,盖着锦被,睡颜恬静如花。
低头,凝视怀中那双眸微湿的黄蓉,墨玄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笑意。昨夜虽情动难抑,但念及黄蓉尚是初逢,墨玄并未过分施为,只轻轻浅浅地将她纳入自己的世界。
以墨玄的实力而言,自然远未尽兴,可他又怎忍心再劳烦这娇弱少女?
此刻,黄蓉脸上泪痕未干,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倦意,却让墨玄眼中更添几分柔情与疼惜。
这丫头啊,真是执拗得让人心疼。
他伸手拨开黏在她颊边的长发,也不知是被泪水浸润,还是因热汗沾湿,轻声低语:“.`真是个笨丫头……”
直到日影高悬,将近午时,黄蓉才缓缓苏醒。
感受到身下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她唇角不自觉漾开一丝甜蜜笑意——如今,她终于是玄哥哥的人了……嘻嘻……
“醒了?”墨玄那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黄蓉不再多想,盈盈一笑,轻轻点头:“嗯……玄哥哥……早……嘻嘻……好开心。”
“傻姑娘,还累吗?”
“玄哥哥,蓉儿不累了。”黄蓉蜷缩着身子,俏生生地望着墨玄,声音甜如蜜糖。
墨玄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将她拥紧;黄蓉亦沉默依偎,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