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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迷雾驰援与故人惊逢

钢铁避风港的了望塔像根锈铁针插在冻土上,寒风卷着雪沫子往衣领里钻。万昀打了个震耳的喷嚏,半截冻硬的鼻涕差点甩进瞄准镜,在镜片上冻成了冰碴。他摘下手套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指腹蹭过结霜的皮肤,疼得龇牙咧嘴:“哪个龟儿子在背后咒老子?肯定是炊事班老王,昨天抢了他半块压缩饼干,这会儿指定在伙房里骂我缺德带冒烟!”

“万军师,您这喷嚏比雷达还灵。”哨兵小李捧着个掉漆的铁皮缸跑上来,缸里的热水冒着白气,在寒风里凝成一道转瞬即逝的雾带,“刚打完东边就有动静,通讯器里刺啦刺啦响,断断续续截到几句求救信号,听着像在喊‘医疗器械厂’‘舔食者’‘撑不住了’什么的。技术组定位了信号源,就在达舍制药安全区方向——您还记得上周那个拾荒者说的吗?那边少说有五千人口,这次丧尸冲击的规模怕是小不了。”

万昀接过铁皮缸焐着手,指节冻得发僵,捏着缸沿都觉得硌得慌。舔食者这东西邪门得很,上周巡逻队在废弃高速路发现的酸液腐蚀痕迹,边缘还凝着琥珀色的结晶,跟生物课本里记载的强酸腐蚀特征完全对得上。他对着结冰的栏杆哈了口白气,用手指在霜层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地图,指尖划过的地方立刻融出细小的水痕:“求救信号坐标精确到哪?达舍制药那边的防御工事撑得住吗?我记得他们是靠制药厂的原有围墙改造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就……”

“坐标在城东医疗器械厂,北纬31度52分,东经118度46分。”小李从怀里掏出个磨破封面的笔记本,翻到折角的一页,“离达舍制药安全区直线距离两公里,中间隔着三条被丧尸冲垮的街区——您看这儿,”他指着笔记本上的草图,“光复街和永安路交叉口塌了半栋楼,把达舍的支援路线堵死了。林哥刚从那边的监控回传画面看了,至少有上百只舔食者在冲击主楼,还有不少普通丧尸在周围游荡,跟围猎似的。对方说有‘重要设备’被困在三层,请求支援,事成之后愿意用五十颗二级晶核酬谢,还说可以附赠十份晶核提纯的基础数据。”

万昀咂咂嘴,铁皮缸里的热水渐渐变温,他仰头灌了一大口,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滑,才算驱散了些寒气。五千人口的安全区遭遇大规模冲击,还死死护住的“重要设备”,八成是跟生存命脉挂钩的硬通货。他顺着锈迹斑斑的铁梯往下爬,梯级上的冰碴子钻进靴底,冻得脚脖子发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龟儿子的天气,等开春了非得炸了那座破冷库,把里面的冻肉全搬回来包饺子……对了,让大伟滚过来,他的侦察中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再不让他们出去练练,怕是得把装甲车拆了改灶台。”

指挥中心的柴油发电机嗡嗡作响,像头喘着粗气的老黄牛,把机油味混着汗味灌了满屋子。墙角的铁炉烧得正旺,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玻璃窗上结了层灰。林墨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指尖点着个红色图钉,旁边散落着几张电报纸,上面的字迹被水渍晕得发蓝。沙盘上,代表达舍制药安全区的蓝色磁片周围,密密麻麻插满了黑色小旗——那是丧尸聚集点的标记,粗略数来竟有近百个,像一群围伺的饿狼。

“刚收到的无人机回传画面。”林墨递过一叠拍立得照片,最上面那张是医疗器械厂主楼的航拍图,三层窗口火光冲天,楼体四周爬满了暗绿色的影子,像被藤蔓缠住的枯树,“达舍制药的护卫队快顶不住了,你看这儿,”他指着照片边缘,“舔食者正在啃食外墙钢筋,那玩意儿的胃酸能腐蚀混凝土,估计撑不过半小时。”

万昀一张张翻看着照片,纸页粗糙得磨手,有的照片边缘还沾着凝固的雪粒。其中一张特写里,能看到主楼楼顶的卫星天线,那是达舍制药的通讯枢纽所在,旁边还架着几挺重机枪,枪口冒着淡淡的烟。他忽然想起大学时帮生物系那个总穿着白大褂的学长搬设备,对方说过要建一个“江南省最大的医药基地”,实验室要带独立发电机,仓库得能囤够半年的试剂,难道就是这儿?

“让大伟带扩容后的侦察中队。”林墨的指尖泛起淡蓝色的空间涟漪,在沙盘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像一条跃动的光带,“两百四十人,分二十个小队,每队配一台装甲侦察车,30mm机炮和车载机枪都装满弹药,再备十箱燃烧弹——别告诉我你忘了上次他把车开进尸群里的事,那回装甲车的防浪板都被丧尸抓变形了,维修组骂了整整三天。”

万昀嘴角抽了抽。上次大伟为了抢一箱过期罐头,硬是把侦察车开成了冲锋车,在尸群里碾出条血路,最后顶着满车尸血回来,车胎缝里还嵌着丧尸的指甲,被林墨罚去刷了三天厕所,顺带清理装甲车的履带,据说那股味儿熏得他吃了一星期压缩饼干。他正想回话,外面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脚步声咚咚响,跟打鼓似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大伟来了。

“墨哥!军师!你们是不知道,刚给装甲车上机油的时候,老三那小子居然敢质疑我‘战无不胜的david.Lee’的技术!”大伟穿着件磨破袖口的工装,胸前别着个歪歪扭扭的铭牌,上面刻着“david.Lee”,额前碎发上还沾着油污,活像只刚从机油桶里捞出来的猴子,“我说那齿轮得加三号润滑油,他非说二号就行,结果呢?刚试机就卡壳了吧!等这次回来我非得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祖传白鹤拳,让他知道谁才是侦察中队的技术担当……”

“闭嘴。”林墨掂了掂手里的战术匕首,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五分钟后出发,迟到一秒钟,你的炊事班轮岗再加一周,而且每天只能做压缩饼干糊。”

大伟瞬间蔫了,像只被戳破的气球,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转身往外跑,路过万昀身边时又忍不住叨叨:“军师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好好的周末非得出来打丧尸,我还想给兄弟们露一手新学的红烧肉呢——用变异野猪的五花肉,加两勺豆瓣酱,再放块冰糖,那滋味……”他砸吧砸吧嘴,仿佛已经闻到了香味,“还有那舔食者,长得跟变异蚯蚓似的,浑身黏糊糊的,看着就没胃口,待会儿要是溅一身血,回去洗装甲车又得费半天劲,那酸液腐蚀性强,弄不好车漆都得掉……”

万昀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力道不大,却把大伟吓得一蹦三尺高。“再逼逼,就让林墨把你那破‘david.Lee’的铭牌摘下来当靶纸,让全队轮流练飞刀。”

“哎哟!”大伟捂着脑袋跳开,委屈巴巴地瞪着眼,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控诉,“军师你怎么也欺负我!我可是‘战无不胜的david.Lee’,是要成为基地战神的男人……”

“我是古埃及掌管大伟的神。”万昀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指了指门口,“再不去备车,神现在就罚你去喂丧尸,让你跟舔食者讨论红烧肉的一百种做法。”

大伟:“……” 他悻悻地闭了嘴,腮帮子鼓得像含着颗糖,转身冲出去喊人,远远还能听见他的抱怨声:“什么神啊这么霸道……等我当上基地战神的,非得让你们给我立个雕像不可,比了望塔还高那种……”

万昀摇摇头,转头看向林墨:“需要我跟过去吗?达舍那边情况不明,万一有什么圈套……”

“你留着。”林墨将一把空间附魔的匕首塞给他,刀柄泛着淡淡的蓝光,触手生温,“我刚解锁了新的空间节点,覆盖范围能到医疗器械厂外围,必要时可以直接传送支援。你在指挥中心盯着,万一达舍制药那边有异动,用这个激活空间信标——记得按三下,别跟上次似的按成求救信号,让北区的巡逻队白跑一趟。”

万昀接过匕首,刀柄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意。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两瓶β-抑制剂,玻璃瓶在灯光下泛着透明的光:“这个带上,上次你说这东西能中和酸液,达舍那边既然在搞晶核提纯,说不定用得上。”

林墨挑眉:“你还真带着?我以为上次清理医疗库时你就扔了。”

“以防万一。”万昀笑了笑,手指摩挲着瓶身的标签,“大学时帮人整理实验室留下的习惯,总觉得这些瓶瓶罐罐关键时刻能救命。”他顿了顿,忽然想起那个总穿着白大褂的学长,对方的实验台永远整整齐齐,每种试剂都按字母顺序排列,标签磨损了就重新写一张,那时总笑他小题大做,现在才明白,末世里的谨慎都是用命换来的。

外面传来装甲侦察车发动的轰鸣,引擎声震得窗户嗡嗡响,大伟的声音透过窗户飘进来:“各小队注意!目标医疗器械厂,跟着我david.Lee冲啊——保证把设备完好无损地抢回来,顺便给兄弟们加餐!”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和队员们的哄笑,估计是被林墨留在外面的警卫员按住了。

林墨看了眼手腕上的军表,表盘上的荧光指针指向五点十五分:“我去空间节点那边等着,你盯紧通讯器,每十分钟让大伟报次平安——别信他说的‘一切顺利’,上次他说这话的时候,正被三只丧尸追着爬墙。”说完,他的身影泛起一层蓝光,像被水纹包裹,瞬间消失在原地——这是空间造物主系统的短途传送能力,每次使用都会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臭氧味。

万昀走到通讯台前,戴上笨重的耳机,耳机线缠着胶布,接触不太好,时不时发出刺啦的杂音。里面传来大伟的声音,带着装甲侦察车的颠簸杂音,还有30mm机炮预热的低鸣:“一队二队跟我走左侧巷子,注意头顶!上次有个舔食者从房梁上跳下来,差点把我头盔掀了,那玩意儿的爪子比工兵铲还锋利……三队四队去右侧废墟,记得用烟雾弹掩护,那玩意儿视力不好但嗅觉灵敏,跟警犬似的……五队六队守在街口,把机枪架起来,别让丧尸抄了咱们后路,回来我给你们加鸡腿——当然,前提是能找到鸡……”

他调大音量,听着侦察车的履带碾过积雪的咯吱声,夹杂着大伟偶尔的喊叫:“打它眼睛!对就是那个绿莹莹的地方,跟夜明珠似的,打烂了它就成瞎子了……我这枪法,不去参加末世奥运会可惜了,金牌肯定比晶核还亮……” 忽然又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大伟的怒吼:“妈的敢咬我车胎!那可是我刚换的防爆胎!给我轰烂它!让它知道什么叫‘战无不胜的david.Lee’的怒火!”

万昀靠在椅背上,看着沙盘上代表侦察中队的绿色磁片一点点靠近医疗器械厂,像一群潜行的猎豹。桌角放着个搪瓷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杯壁上印着的“为人民服务”字样被磨得模糊。他忽然想起大学毕业那天,那个白大褂学长抱着个培养皿,站在实验室的窗边说:“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请你吃基地种的草莓,用无土栽培,比超市里的甜。”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他,顺便问问那草莓种出来了没,味道到底怎么样。

通讯器里的杂音渐渐变小,大伟的声音清晰了些,带着明显的喘息:“军师!我们到了!就在主楼西侧的停车场,刚用烟雾弹清出块地方……三楼窗口有人!好像在举着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万昀精神一振,握紧了手里的空间信标,金属外壳冰凉刺骨:“让无人机靠近点!把镜头调清楚!”

几秒钟后,大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还有点憋不住的笑:“卧槽!那不是……那不是你平常总念叨的那个‘大蛇丸’学长吗?”

万昀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耳机差点从耳朵上掉下来。他抓起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看清楚了?别是看错了,末世里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大伟憋笑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队员们的窃笑:“错不了!按照你之前的描述,那金丝边眼镜,那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还有举试管的姿势,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他还举着个试管在晃呢,紫色的液体,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调酒……哎他好像看到我们了,正挥手呢……”

万昀忍不住笑了,眼角却有点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他仿佛能看到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学长,在火光里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认真地对着试管里的紫色液体念念有词,眉头皱得像个小山丘——就像大学时无数个在实验室度过的夜晚一样,那时窗外的月光落在他的白大褂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告诉林墨,可以准备传送了。”万昀对着对讲机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另外,让大伟看好他的车,别再让舔食者啃了轮胎——这次要是再坏了,他就自己扛着机枪跑回来,顺便把装甲车的维修费从他的红烧肉经费里扣。”

通讯器里传来大伟的哀嚎,夹杂着机炮的轰鸣和隐约的喊叫声,还有队员们幸灾乐祸的笑声。万昀摘下耳机,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寒风像针似的扎进来。天边泛起鱼肚白,把医疗器械厂的轮廓染成了灰白色,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淡金色的太阳正慢慢爬上来,给冰冷的废墟镀上了层暖意。

他忽然觉得,这场迟来的重逢,或许比想象中更有意思。至少,那个总爱说“数据不会骗人”的学长,真的在末世里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基地,还像当年一样,守着他那些宝贝试管和设备,哪怕外面早已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