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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科幻小说 > 末世:空间造物主 > 第165章 炼狱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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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坳的晨雾被硝烟染成了灰紫色。当最后一声枪响在棚屋区的废墟中消散时,东海卫的皮靴已经踏遍了这片曾经炊烟袅袅的土地。被炮弹掀翻的泥土混着暗红的血,在洼地积成一汪汪腥臭的水洼,几只乌鸦落在歪倒的寨墙顶上,啄食着散落在地上的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声。

王彪踩着邹霖一那把卷刃的砍刀,靴底碾过刀面的缺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身后的东海卫正把抓到的幸存者像牲口一样往卡车上赶,男人被反剪着胳膊,女人怀里的孩子哭嚎不止,却被打手们用枪托狠狠砸向脊背,哭声戛然而止时,总能引来一阵哄笑。

“都他妈快点!”王彪扯着嗓子吼,手里的AKm步枪枪管还在滴着血,“江团长说了,半小时内必须出发,谁耽误了时间,老子把他扔去喂变异体!”

两个东海卫抬着个麻袋从他身边跑过,麻袋里的东西还在蠕动,麻袋口渗出的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王彪踢了一脚麻袋:“这里面装的什么?”

“回彪哥,是邹家坳的账房先生。”一个打手献媚地笑,“这老东西藏了不少金条,我们搜出来了。”

“金条?”王彪眼睛一亮,抽出腰间的匕首挑开麻袋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滚了出来,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被打断了骨头。他看到王彪,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恨意,挣扎着想去咬对方的靴子,却被王彪一脚踩在脸上。

“老东西,金条藏哪了?”王彪用匕首拍着老头的脸颊,刀刃划破了皮肤,血珠顺着皱纹往下淌。

老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含糊不清地骂:“狗……狗娘养的……不得好死……”

“嘿,还挺硬气。”王彪冷笑一声,突然蹲下身,匕首猛地插进老头完好的右腿。老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来。王彪慢悠悠地转动匕首,看着老头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另一条腿也废了,再一刀刀割你的肉喂狗。”

周围的东海卫都围了过来,像看杂耍一样看着这一幕,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老头的惨叫渐渐变成呜咽,最终在剧痛中昏了过去。王彪拔出匕首,用老头的衣襟擦了擦刀上的血:“把他拖去跟邹霖一作伴,看看这老东西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两个打手拖着昏迷的老头走向燃烧的棚屋,经过一堆尸体时,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一个蜷缩的身影从尸堆里滚了出来,是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脸上沾满血污,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娃娃,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吓傻了。

“哟,还有个活的。”一个举着09式霰弹枪的打手笑了,伸手想去抓女孩的头发。女孩突然尖叫起来,抱着布娃娃往尸堆里钻,却被打手一把揪住后领提了起来。

“放开她!”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卡车方向传来。是个被反绑着的妇人,她看到女孩,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绳子勒得手腕渗出血来,“那是我女儿!你们这群畜生,放开她!”

“畜生?”王彪走过去,一把撕开妇人的衣领,露出她锁骨处的淤青,“老子就是畜生,你能怎么样?”他突然对那个打手使了个眼色,“把这小丫头片子带过来,让她娘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打手狞笑着把女孩扔在地上,用枪托抵住她的后背。女孩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抱着布娃娃不肯松手。王彪蹲下身,捏着女孩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告诉叔叔,你娘把金条藏哪了?说了就给你糖吃。”

女孩的眼泪哗哗往下掉,却咬着嘴唇不说话。王彪的耐心耗尽了,突然抢过她怀里的布娃娃,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不说是吧?那你的宝贝娃娃就死定了!”

“不要!”女孩尖叫着扑过去,却被王彪一脚踹倒在地。她趴在地上,看着布娃娃的棉絮混着泥土被踩烂,突然发出一声不属于孩童的凄厉哭喊,扑过去抱住王彪的腿就咬。

“妈的!”王彪疼得怒吼,抬脚狠狠踹在女孩的胸口。女孩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卡车轮胎上,滑落在地时,嘴角已经溢出了血沫,眼睛却还死死盯着被踩烂的布娃娃。

“小花!”妇人发出绝望的嘶吼,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绑着的绳子,扑向王彪。但她还没靠近,就被旁边的打手用03式自动步枪的枪托砸中后脑勺,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醒过来。

女孩看着母亲倒下,突然笑了,笑声诡异而凄厉,听得周围的东海卫都有些发毛。王彪皱了皱眉,抬枪对准女孩的头:“妈的,晦气。”

“彪哥,别浪费子弹了。”一个打手笑着递过来一把工兵铲,“用这个,省子弹。”

王彪接过工兵铲,掂量了一下。女孩依然趴在地上,手指抠着泥土,像是想在地上留下什么痕迹。王彪举起工兵铲的瞬间,突然看到女孩的布娃娃里滚出个东西——是块金条,被布紧紧包着,大概是这孩子藏的宝贝。

“呵,还真有金条。”他狞笑着挥下工兵铲。

“住手!”

一声怒喝从寨墙方向传来。江福源的副官骑着摩托车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有些难看:“彪哥,江团长让你快点收拾,别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主力部队已经过了江湾,我们得赶在正午前与他们汇合。”

王彪悻悻地放下工兵铲,踢了踢女孩的尸体:“知道了。让弟兄们动作快点,把能搬的都搬走,粮食、药品、铁器……连女人头上的发卡都别放过!”

东海卫的搜刮变得更加疯狂。他们踹开每一间没被烧毁的棚屋,把米缸里的最后一粒米倒出来,把药箱里的药膏挤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墙上挂着的腊肉都用刺刀挑走。有个打手发现了地窖,里面藏着十几坛泡菜,他竟然搬起坛子直接砸在地上,看着酸水混着白菜流淌,发出刺耳的笑。

“这边有酒!”有人在邹霖一的屋子里喊。东海卫们立刻涌了过去,只见墙角摆着几坛陈酒,是邹家坳自己酿的米酒。他们撬开酒坛,直接用手捧着喝,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脖子,很快就有人醉了,开始在屋子里撒野——有人用刺刀劈砍桌椅,有人对着墙上邹霖一的全家福撒尿,还有人把布帘扯下来当披风,举着AKm在院子里耍酒疯。

一个醉醺醺的打手突然盯上了角落里缩着的年轻女人。那女人是邹霖一的儿媳,怀里抱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用身体护着孩子瑟瑟发抖。打手狞笑着走过去,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长得还不错,陪老子乐呵乐呵,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放开我!”女人尖叫着挣扎,却被打手狠狠扇了一巴掌。婴儿被吓得大哭,女人突然咬住打手的胳膊,死死不肯松口。

“妈的!”打手疼得怒吼,举起枪托砸向女人的头。女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怀里的婴儿还在哭。打手骂骂咧咧地踢了女人一脚,又想去抓婴儿,却被另一个打手拦住:“别碰那小的,晦气。”

他们没注意到,女人倒下去的瞬间,手指悄悄摸到了地上的一把剪刀——那是她刚才藏在裙摆下的。当打手转身去抢酒坛时,她突然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剪刀刺进了对方的后腰。

“啊!”打手惨叫着回头,拔出枪对准女人。女人却没躲,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砰!”

枪声响起,女人倒在血泊里,婴儿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王彪听到枪声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不耐烦地皱起眉:“谁他妈又在瞎开枪?不知道子弹要省着用吗?”

“彪哥,这娘们袭警!”另一个打手指着女人的尸体喊。

王彪踢了踢尸体,啐了口唾沫:“晦气。把她拖去烧了,跟邹霖一那老东西作伴。”他的目光扫过院子,突然停在墙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的邹霖一抱着孙子,笑得满脸皱纹,旁边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温柔地看着镜头。

王彪突然掏出枪,对着照片连开数枪,直到把相框打烂才罢休:“什么狗屁一家团圆,在老子面前,都是废物!”

搜刮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东风卡车再次启动时,每辆车都装得满满当当——粮食、药品、铁器、甚至还有女人的首饰和孩子的玩具。被抓的幸存者挤在车斗里,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动弹不得,有人因为缺氧昏了过去,就被直接推下车,任由车轮碾过。

王彪站在最后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顶上,看着邹家坳的废墟。曾经的棚屋区已经被付之一炬,浓烟滚滚,遮住了半个天空。几只乌鸦还在寨墙上盘旋,啄食着那些来不及清理的尸体。

“彪哥,走了!”司机探出头喊。

王彪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的废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想起刚才从账房先生那里搜出的金条,想起那些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想起邹霖一倒在他枪口下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走!”他挥了挥手,“去钢铁避风港!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看看,跟我们东海自由军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车队缓缓驶离邹家坳,留下一片燃烧的废墟和满地的尸体。没有人注意到,在远处的竹林里,一个侦察兵正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眼泪无声地滑落,手环表的录音键一直亮着,将所有的枪声、笑声、惨叫声都记录了下来。

大伟紧紧攥着望远镜,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到那个抱着布娃娃的女孩被碾扁的尸体,看到邹霖一倒在火里的身影,看到那些被押上卡车的幸存者麻木的脸。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死死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知道,现在冲动没有任何用处,他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记下来,告诉林墨,告诉所有人。

“都记下来了吗?”高仕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显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切。

大伟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每一声枪响,都记下来了。”他的手环表屏幕上,录音文件的时长已经超过了一小时,文件名被他改成了“邹家坳炼狱”。

高仕杰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车队,又看了看燃烧的邹家坳,突然低声说:“我以前……也觉得他们只是严格了点。”他想起钢铁厂里被浇钢水的劳工,想起小李滚落在地的头颅,想起周磊最后抱着手榴弹的笑容,心脏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以为他们只是为了生存,为了……”

“为了把人当牲口?”大伟打断他,眼睛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不是生存,这是畜生!”

高仕杰没有反驳。他看着燃烧的废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如果朵朵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害怕吗?如果他没有逃出来,她会不会也像那个抱着布娃娃的女孩一样,死在东海卫的枪口下?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高仕杰的声音异常坚定,“不仅是为了钢铁避风港,是为了所有不想被当成牲口的人。”

大伟抹了把眼泪,重重点头:“林墨会的。他说过,末世里最可怕的不是变异体,是丢掉了人性的人。这些人……早就不是人了。”

竹林里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灰烬,飘向远方。燃烧的邹家坳像一座巨大的火葬场,在大地上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远处的车队已经变成了小黑点,正朝着钢铁避风港的方向前进,留下一路的烟尘和罪恶。

高仕杰和大伟没有立刻离开。他们站在竹林里,看着那片废墟燃烧了很久,直到火势渐渐减弱,只剩下冒着青烟的灰烬。

“该走了。”大伟收起望远镜,手环表的录音文件已经保存好,“墨哥他们在前面的山口等我们,我们得把情报送过去。”

高仕杰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邹家坳的方向。那里的浓烟已经散去,露出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裹尸布。

“走吧。”他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决绝。

他们转身钻进竹林,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为死去的亡魂送行。没有人说话,但彼此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守住最后一点人性的尊严。

邹家坳的废墟在身后渐渐远去,但那些枪声、惨叫声、还有那个抱着布娃娃的女孩的眼神,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高仕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东海自由军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要么把那些畜生彻底消灭,要么,就和邹家坳的人一样,被烧成灰烬。

竹林外的阳光越来越刺眼,照亮了通往钢铁避风港的路。高仕杰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他要去见林墨,要把所有的情报都告诉他,要让那个据说能带来希望的男人,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怎样丧心病狂的魔鬼。

战斗的号角,已经在邹家坳的废墟上吹响。而这一次,他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