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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怔,原本嘈杂的声浪瞬间沉寂下来。

“他被唤作‘伏虎罗汉’,名动江湖,人人敬仰。”

“可这金身背后,藏着太多不愿见光的往事。”

“雁门关那一夜,血流成河,乔峰一家惨遭屠戮。玄慈自知难辞其咎,心中有愧。”

“但他未曾亲往赎罪,反倒将教养乔峰之责,尽数推给师弟玄苦。”

“玄苦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授武传道,耗尽心力。”

“而玄慈,十年间从未踏足一步。”

“待乔峰长大,玄慈与汪剑通联手,让一个契丹孤儿为汉人卖命,手刃同族。”

“更令人齿冷的是,他屡次密信汪剑通,字字提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乔峰寻根问底之时,赵钱孙、谭公谭婆等人守口如瓶,只为保全玄慈名声。”

“萧远山怒极出手,数人因此丧命。”

“玄慈知情不语,隐于佛堂,任忠义之士因他而亡。”

“他不是不知,而是不敢担。”

“他不是不悔,而是不愿露面。”

“他贪的是香火,怕的是毁誉。”

“这些行径已令人不齿,但最不堪的,尚在后头。”

有人低声惊呼:“难道还有更过分的?”

“玄慈与叶二娘私通,诞下一子,即虚竹。”

“他畏于清名受损,不敢相认,任那孩子自生自灭于少室山下。”

“叶二娘由此性情大变,沦为盗婴恶妇,害人无数。”

“一条孽缘,牵出两条血路。”

“他既负妻儿,又负天下。”

“嘴上诵经念佛,心中满是算计。”

“袈裟裹着私欲,禅房藏着怯懦。”

“这样的人,配称方丈吗?”

“他若早站出来,何至于酿成后来种种惨剧?”

“可惜啊,佛前长跪的,未必是善人。”

“有些和尚,连畜生都不如。”

“乔峰若知晓真相,心中定然难以平静。”

“那些曾为玄慈挺身而出的人,最终命丧黄泉,而他却选择隐忍退避。赵钱孙的付出,实在令人唏嘘。”

“一方甘愿承受,一方乐于接受,事已至此,又能责怪谁呢?”

“玄慈执迷于声誉,遇事不敢担当。莫先生竟说这并非他最不可饶恕之举,那此人究竟干过何等令人发指之事?”

“比起他真正犯下的罪行,先前种种简直不值一提。莫非他曾背叛家国,勾结外敌?”

“恐怕不至于。当年他亲赴雁门关阻击萧远山,怎会是通敌之徒?”

“岁月流转,人心易变。有人少年刚正,老来却藏奸匿诈。玄慈背弃大义,也未必全无可能。”

“说得是。如今揭露出的伪君子,哪一个不是长久伪装,直至事发才暴露真容?”

“……”

玄慈名列其中,众人既觉突兀,又感理所当然。

堂堂少林掌舵人竟牵涉丑闻,自然掀起波澜。

可世间虚伪之事屡见不鲜,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一时之间,各方纷纷揣测,玄慈到底隐瞒了何等深重罪责。

在无数目光注视下,莫千源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

“二十三年前,少室山脚下住着一户姓叶的人家,父女二人靠耕田度日。”

“某日,叶父突发重疾,家中贫寒,无钱延医,病情日渐危急。”

“恰逢玄慈途经此地,出手施救,使叶父转危为安。”

“叶家女儿对恩人感激涕零。”

“她出身寒微,别无所报,唯有以身相许。”

“那时的玄慈,正值壮年,面对温婉秀丽、举止端庄的女子,终究未能守住本心。”

“两人暗中结合,女子后来还为他诞下一子。”

“可当时少林正筹备推选新方丈,玄慈是最被看好的人选之一。”

“为了保住名声与地位,他全然不顾那年轻女子未婚生子将面临的羞辱与苦难。”

“转身回到寺庙,登上了方丈之位。”

“不过他并未彻底绝情,留下大量银两,确保母子余生衣食无忧。”

什么?

堂堂大宋少林领袖,不仅破戒犯淫,还在俗世藏匿情人,甚至育有子嗣?

众人神色惊愕,彼此对视。

“这么说,他也成了风月场中的僧人?”

“或许不该如此定论。男女之情,出自本能。玄慈仅与此女有染,与无花之流滥情纵欲者不同。”

“美人倾心相就,血气方刚之人动情,并非不可想象。他的失守,尚可体谅。”

“体谅是一回事,但他终究是佛门弟子,这般失控,实难宽宥。”

“上梁不正下梁歪,方丈自己都把持不住,满口佛理却行不端之事,又怎能约束门下弟子?少林迟早沦为是非之地。”

“说得对!理应惩戒。”

“玄慈虽与叶家女子私通,并育有一子,但比起那些风流过后弃之不顾的男子,他至少留下钱财安顿对方。这般行为,单论私德,似乎也不至于罪大恶极。”

“的确,若只看此事,远未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莫非玄慈另有隐情?是否为掩盖真相,杀人灭口,连妻儿都不放过?”

众人议论纷纷,心中疑惑难解。

若是从前,这等丑闻早已震动武林。

可如今榜单之上,伪善之徒比比皆是,相较之下,玄慈之事反倒显得寻常。

人们的震惊渐渐淡化,转而更关注他是否还藏有更深的罪责。

高台之上,莫千源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萧远山隐匿多年,亲眼目睹玄慈与叶家女相会全过程。”

“就连他们在紫云洞幽会,玄慈请乔婆婆为叶家女接生,他也尽收眼底。”

“正因玄慈一行人,萧远山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终生不得相认。”

“他立誓要让玄慈也尝一尝丧子之痛。”

“于是,他从叶家女怀中夺走婴儿,并在她脸上划下六道血痕。”

“叶家女悲痛欲绝,立即向玄慈求助。”

“可玄慈并非无所不能,哪里寻得回被劫走的孩子?”

“思念成疾,她竟凭着玄慈所授的武功,在江湖中肆意妄为。”

“见他人亲子团聚,她便心如刀割,于是开始抢夺别人的孩子。”

“每日必偷一名婴孩,玩耍之后便将其杀害。”

“整个过程如同百姓买菜挑肉一般随意,冷血至极。”

“时间久了,江湖中人给她起了一个称号——无恶不作。”

“没错,这位女子正是大宋四大恶人之一,排行第二的‘无恶不作’叶二娘。”

“她的暴行,已持续整整二十一年。”

“而这二十一年里,玄慈完全知晓叶二娘所作所为。”

“可这位终日口诵‘我佛慈悲’的高僧,却任由她使用自己传授的武艺残害无辜婴孩,始终袖手旁观。”

“叶二娘对他情根深种,只要玄慈一句劝阻,她定会收手。”

“但他从未开口,一字未提。”

“甚至当年叶二娘初涉江湖、被人追杀之际,玄慈还暗中保护尚未精通武功的她。”

“叶二娘犯下的恶行,早已无法用言语尽述,可她竟能安稳度日数十载,玄慈难辞其咎。”

莫千源语调平静,不带波澜。

但每一字落下,仿佛深渊裂开,寒流席卷全场。

天武书阁内,刹那间人声鼎沸。

无数目光交织碰撞,惊愕与愤怒如野火蔓延。

“**!那个叶家妇人竟是叶二娘?她和玄慈竟有私情?”

“谁曾想,那嗜杀成性的女魔头,武功竟源自少林高僧玄慈?还曾是他的枕边人?”

“整整二十一年。她每日夺走一个婴孩性命,年复一年,从未停歇。七千、八千……多少母亲痛失骨肉,肝肠寸断?”

“这个数字背后,全是血泪。她哪里是人?分明是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在她眼中,婴儿如同市集上的牲畜,随意挑选,随手扼杀。光是想象,就令人毛骨悚然。”

“不止直接杀害的婴孩,还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多少女子因思念孩子而神志错乱,投井悬梁?”

“叶二娘所造之孽,天地不容。纵使千刀万剐,也难赎其罪。”

“该诛!”

“该诛!”

“死后也应坠入无间地狱,永受烈火焚身,不得轮回。”

“死了反倒便宜了她。活着时就该让她尝尽酷刑,日夜哀嚎,不得解脱。”

“如此妖邪,本当人人共击之。可玄慈呢?非但未加制止,反而暗中庇护,任其横行江湖。”

“这就是所谓的佛门慈悲?连屠婴恶魔也能得此宽恕?”

“还记得大元少林的空见吗?明知成昆杀人放火,仍将其收入门下,还逼迫谢逊放下仇恨。”

“这些和尚,口念经文,手遮罪行,哪有一丝清净之意?”

“原以为华山丑事已够惊人,如今看来,少林更是登峰造极。大宋的、大元的、大明的,各派都有各自的污点。”

“一棵树上结的果子,未必皆甜;同一个师门走出的弟子,也难保皆贤。可空见、无花、玄慈,哪一个不是身居要位?他们既已腐朽,其余之人又能好到何处?”

“今日之事一旦传开,整个江湖必将震动。”

“不知少林将如何处置无花与玄慈?莫非又是闭门思过,罚抄几卷经书便作罢?”

“说不定又被送进达摩洞,美其名曰闭关修行,实则避风头,将来再捧为宗师。”

“绝不会轻易了结。扫地僧的身份既已暴露,朝廷早有意压制少林势力。如今玄慈之事,正是绝佳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