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拍了拍张大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行了，你的心意我懂，是真心想感谢我。但这可不是感谢，是贿赂！传出去影响我高大形象，知道不？烟酒我收下，算是沾沾你的喜气。外汇券你拿着，一会我让闺女陪你去买东西——快过年了，别抠搜，给员工多备点年货！”
“叔，年货早就备好了！”张大森连忙说道。
王二狗被噎得说不出话——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当上厂长的？李主任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选这么个实诚货！他没好气道：“多备点能亏啊？又不是花你的私房钱！”
王二狗转头喊来王来淑和沈熙：“俩丫头，这是你们张大哥，人实在得有点憨。你们陪着他去给厂里员工买些过年礼品，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别被人坑了还帮着数钱！”
俩丫头眼睛一亮，却又怯生生地看向薛知宁——这几天老妈在家，她们根本不敢私自出去逛街。
薛知宁无奈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别乱花钱买些没用的就行。”
等几人走后，冯婉仪忍不住问道：“女婿，你说刚才那孩子是一厂之长？”
王二狗点点头：“是啊岳母，他是农机厂的厂长。上次就是帮他把电饭煲卖到国外，他们厂子一下就赚了八九十万！”
冯婉仪还是满脸不信：“看着倒是实诚，就是……有点呆。”
“他就这性子，不过人傻有傻福，员工都信他。”王二狗笑道。
薛知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刚才看到那么多外汇券，你就没心动？”
王二狗立刻挺直腰板，正气凛然道：“心动？怎么可能！媳妇，我一身浩然正气，岂会为钱财折腰？你可别小瞧你男人！再说了，我也不穷啊，机械厂求着给我的奖金都花不完。”
“说实话。”薛知宁根本不信。
王二狗嘴角微微上扬，凑近了小声说：“好吧，确实心动了。刚才看到那厚一沓外汇券，心跳得跟当年偷偷亲你那会儿一样快！要是他偷偷塞给我，我指定就收下了。可大白天光明正大地送，我也要脸啊，能要么？回头得好好教教这小子，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冯婉仪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脸上露出姨母笑。儿媳妇早就跟她说过，大姐一看就过得很幸福，虽然四十多了，看着却比同龄人年轻不少——这就是嫁对人的样子啊。
薛知宁脸颊通红，嗔道：“呸，老不羞！”
王二狗更得意了，指着自己的脸：“我没记错，当年就是亲的这儿！”
薛知宁扑到他身上，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了！”
冯婉仪笑着起身：“年轻真好，你们俩闹着吧，我上楼歇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薛知宁才松开手，气鼓鼓道：“都怪你，让妈看笑话了！”
王二狗贱兮兮地凑过去：“真的是这儿……嘶！”话没说完，腰上就被掐了一把。
王二狗揉着腰，转移话题：“对了媳妇，老丈人呢？怎么没见着？”
薛知宁没好气道：“去干爹家了。你上次跑去外贸部卖电饭煲，范哥觉得你本事大，想让你去外贸部上班，甚至想让你接他的班！”
王二狗一愣，连忙摇头：“我不去！那美国大使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总觉得他是男同，瘆得慌！”
薛知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什么呢！人家是觉得你是人才，想把你挖到美国去！范哥早就跟我们说过这事儿了。”
王二狗吓了一跳：“媳妇，那我是不是很危险？美国人跟高傲的普信男似的，会不会得不到就毁掉啊？”他这话不是瞎担心——不少科研人才都得保密，就是怕被国外势力暗杀。
薛知宁被逗笑了：“知道害怕了？你以为国家为什么不派人贴身保护你，也不让你隐姓埋名搞研究？”
王二狗琢磨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因为我研究的不是军工领域，都是农业、药品这些民生项目，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薛知宁点点头：“总算不傻！人家犯不着为了这些暗杀你，现在就怕你意志不坚定，自己偷渡过去！所以爹让我好好监督你。”
她帮王二狗揉着腰，轻声问道：“你知道国家为什么给你安排那么多学生吗？”
王二狗摇摇头：“我哪知道，可能觉得我太闲了吧。”
薛知宁又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正经点！咱们国家的军工虽然比美苏差些，但自保绰绰有余，可农业、医药、化学这些领域的研究就落后太多了。国家是想让你带带这些学生，为国家培养一批民生领域的科研人才！”
王二狗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变得郑重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随便搞搞研究，没想到国家早已寄予了这样的厚望。
没一会儿，王二狗脸上又挂起了笑，拉着薛知宁的手晃了晃：“那个媳妇，老丈人会不会脑子一热，真把我扔到外贸部去啊？”
薛知宁故意抽回手，挑眉道：“你自己猜啊。再说了，咱爸真让你去，你去不去？”
王二狗厚着脸皮又把她的手牵回来，嬉皮笑脸道：“那哪能说不去啊！换了别人我指定不答应，可那是岳父大人啊，我敢不去吗？到时候他拿我没办法，转头拿你出气咋办？嘿嘿我不得心疼死！”
薛知宁瞪了他一眼——这货嘴里说着心疼，脸上笑得比谁都欢：“切，听你这语气，我半分都看不出你心疼。不过你放心，咱爸和干爹不会让你去外贸部的。”
王二狗立马扬起下巴，一脸骄傲：“我就说嘛！我去外贸部那不是大材小用吗？我要是去了，范哥以后还怎么升职啊？老丈人肯定是觉得我能力太强，舍不得放我去！”
薛知宁满脸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不要脸的自恋狂！不让你去是因为你是研究员，主业是搞研究。只有你研究出好产品，外贸部才能拿着去给国家赚外汇啊！”
“媳妇，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掉钱眼里了！”王二狗话没说完，腰上就被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嘶——疼疼疼！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