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铁皮在脚下“嘎吱”作响时，锈带空港的腥风已经顺着缝隙钻了进来——那风里裹着废机油、辐射尘和飞船引擎冷却剂的味道，像把裹了沙的钝刀，刮得人鼻腔发涩。勇哥扒开管道口的格栅，探头往外面扫了一眼：“嚯，这地方比黑渊围城还破——你看那飞船，翅膀都锈成蜂窝煤了。”
零姐跟在他身后钻出来，指尖的量子终端正闪烁着科恩的追踪信号——那信号停在空港中央的跃迁舱附近，红得像烧透的烙铁。她抹掉落在终端屏幕上的锈渣：“空港废弃三年了，跃迁舱是唯一能启动的设备，科恩守在那里，就是赌我们会去拿维度密钥。”
“赌？”勇哥蹲在管道口的阴影里，摸出腰间的等离子手枪，往弹匣里塞了颗穿甲弹，“他那叫‘送菜’——上次没把他那紫光义眼抠下来，这次正好补个‘全活’。”
两人贴着空港的残墙往跃迁舱走，沿途的废金属堆里时不时钻出拾荒者的影子——那些人裹着破布，眼神像受惊的野狗，看见他们手里的武器就飞快缩回去。走了没五十米，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拾荒者突然从废铁堆后钻出来，举着个锈迹斑斑的能量电池：“换……换点吃的？不朽军团的人在跃迁舱那边，带了重机甲，杀了三个靠近的人。”
勇哥瞥了眼他手里的电池——是军用级的，至少能撑满等离子手枪的三个弹匣。他从背包里摸出块压缩饼干扔过去：“重机甲什么型号？”
拾荒者接住饼干，往怀里一塞：“是‘黑铁型’，肩扛着粒子炮，还有两个轻甲兵当护卫……他们把跃迁舱的门焊死了，好像在等什么。”
“等爷爷我。”勇哥拍了拍拾荒者的肩，痞笑里裹着点漫不经心的狠，“你往东边躲，等会儿炸起来，别被碎铁片子砸死。”
拾荒者连滚带爬地跑了，零姐的终端突然弹出一条预警：“科恩的信号动了——他往我们这边来了，带着两个轻甲兵。”
勇哥把等离子手枪别回腰后，拽着零姐躲进旁边一艘废弃货运飞船的货舱里。货舱里堆着半船生锈的机械零件，最里面还藏着个报废的飞船引擎——那引擎的磁控核心还没完全坏掉，是现成的“武器”。勇哥摸出扳手，撬开引擎的外壳：“等会儿他进来，你用量子线缠他的义眼，我拆这磁核。”
货舱门“哐当”被踹开时，勇哥刚把磁控核心的导线扯出来。科恩的紫光义眼扫过货舱，瞬间锁定了零件堆后的两人：“终于找到你们了——维度密钥交出来，我让你们死得痛快。”
他身后的轻甲兵端着枪往前走，零姐突然掷出腕间的量子线——细如发丝的银线“唰”地缠上科恩的紫光义眼，电流“滋滋”地顺着线往上爬，科恩的惨叫声猛地炸响：“我的眼睛！”
勇哥趁机拽着磁控核心的导线跳出来，把导线往轻甲兵的枪管上一搭——磁核的强磁场瞬间裹住枪管，子弹还没出膛就被吸得变形，“咔嚓”卡在了枪膛里。他一脚踹翻离得最近的轻甲兵，扳手狠狠砸在对方的动力核心上：“你那破机甲还在跃迁舱等着呢？可惜——”
话没说完，科恩已经扯断了量子线，左眼窝的紫光暗了大半，手里的粒子枪对准了零姐：“我要你们陪葬！”
粒子枪的炮口亮起白光时，勇哥突然把磁控核心往科恩脚下一扔——强磁场“嗡”地扩散开，粒子枪的能量回路瞬间紊乱，炮口的白光“噼啪”闪了两下，突然反向炸开。科恩被冲击波掀飞出去，撞在货舱的舱壁上，咳出一口黑血。
勇哥踩着他的胸口蹲下来，把等离子手枪抵在他的紫光义眼上：“说，跃迁舱里还有什么？”
科恩的嘴角扯出个怨毒的笑：“你们打不开跃迁舱……维度密钥的激活码，只有我知道。”
“激活码？”勇哥突然笑了，伸手拽下科恩腰上的通讯器，“你当爷爷没留后手？”
通讯器的屏幕上，正显示着零姐破解的信息——是科恩十分钟前发给不朽军团总部的消息，里面明明白白写着跃迁舱的激活码。零姐收起量子终端，走到两人身边：“激活码拿到了，跃迁舱的门我已经远程解开了。”
科恩的脸色瞬间煞白，勇哥拍了拍他的脸，把等离子手枪收起来：“谢了啊，‘带路党’当得挺称职。”
两人离开货舱时，跃迁舱方向突然传来机甲启动的闷响——是“黑铁型”重机甲的引擎声。零姐的终端跳出预警：“机甲动了，目标是我们。”
勇哥往跃迁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台重机甲正踩着废铁堆往这边走，肩扛的粒子炮炮口闪着冷光。他摸出刚才从拾荒者那里换来的能量电池，往等离子手枪里一塞：“别急，这空港里的‘道具’够我们玩一局的。”
他拽着零姐往跃迁舱旁边的燃料库跑——燃料库里堆着几十罐液化燃料，是空港废弃前剩下的。勇哥撬开最外面那罐燃料的阀门，液化燃料“滋滋”地流在地上，顺着废铁堆的缝隙往机甲的方向淌。零姐的量子终端连上了燃料库的监控系统，屏幕上显示机甲已经离燃料库不到二十米：“准备好了吗？”
“等它再走近点。”勇哥把等离子手枪的枪口对准燃料罐的阀门，痞笑里裹着点疯劲，“这局赌它的机甲够不够抗炸。”
机甲的粒子炮刚对准燃料库，勇哥扣下了扳机——等离子弹“砰”地打在阀门上，溅起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地上的液化燃料。火舌“唰”地顺着燃料淌过的痕迹往上窜，裹着机甲的腿往上烧。重机甲的引擎发出尖锐的警报，粒子炮的炮口突然失控，“轰”地炸在旁边的废铁堆上。
“走！”
勇哥拽着零姐往跃迁舱跑，身后的燃料库“连环炸”开，冲击波把废铁片子掀得满天飞。跃迁舱的门已经敞开，里面的控制台亮着蓝白色的光，终端屏幕上正显示着维度密钥的激活界面。零姐把激活码输进去，控制台的指示灯从红变绿：“密钥正在同步——还有三十秒。”
就在这时，跃迁舱的顶部突然破开一个洞，科恩拽着根钢筋从洞里跳下来——他的紫光义眼彻底碎了，脸上全是血，手里的匕首往零姐的后背刺过去：“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
勇哥猛地把零姐往旁边一推，匕首刺进了他的胳膊里。他反手把科恩按在控制台上，拳头往对方的脸上砸：“你这孙子是不是没挨够打？”
科恩的手往控制台的“自毁键”伸过去，零姐的量子线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猛地一拽——科恩的手腕“咔嚓”折了，惨叫声里，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起来：【维度密钥同步完成，跃迁通道开启】。
跃迁舱中央的地板裂开一个圆形的口子，蓝色的维度能量裹着光带往上涌。勇哥把科恩往旁边一踹，拽着零姐往光带里跳：“这破地方没法待了，走！”
光带裹着两人往通道里坠，身后的跃迁舱“轰”地自毁，科恩的惨叫声被爆炸吞没。勇哥的胳膊还在流血，他瞥了眼零姐的终端，屏幕上显示跃迁的终点是“高维裂隙边缘”。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痞笑里裹着点劫后余生的轻松：“下一局，该去高维那边拆他们的‘大摊子’了。”
光带的亮度越来越强，把两人的影子裹在里面，彻底消失在跃迁通道里——而空港的废墟上，爆炸的余波还在蔓延，锈带的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红，像一场未完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