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桌布,眼神里满是担忧。
“怎么这么不小心?“苏晚晴看在眼里,赶紧打圆场,”吃完饭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他?”
张太后摆了摆手:“就是小骨裂,养几天就好。”
她说着,目光又落在柳楠愈身上,突然注意到她身上的羽绒服。
“柳小姐这件羽绒服,跟我家那小子的好像是同款,现在这衣服这么畅销吗?”
柳楠愈的脸瞬间红透了,低头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说不出话来。
苏晚晴在一旁看得偷笑,看来吴碍没跟张太后说过他和柳楠愈的事,张秋兰对此一无所知。
菜很快上齐,张太后却没什么胃口,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苏晚晴看出她有心事,开口问道:“怎么了秋兰?”
张太后扶了扶额头,叹了口气:“公司最近遇到点麻烦,背后竟然是丁家商贸在搞鬼。”
“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事。“苏晚晴挑眉,随即笑了。
”你不是愁艺人粉丝见面会的场地吗?我这边有办法。”
张太后眼睛一亮:“你是说你们公司的场地?”
“不是。”苏晚晴搅拌着面前的浓汤,慢悠悠地说。
“我之前预定了几个艺术空间和酒店宴会厅,现在可以先给创世纪用,费用按成本算,怎么样?”
张太后心里一暖,连忙道谢:“晚晴,太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苏晚晴笑着说,“不过奢侈品合作的事,我暂时帮不上忙,得靠你自己想办法。”
张太后点点头,能解决艺人见面会的场地问题,已经帮了她大忙了。
饭局结束后,三人起身准备离开。
苏晚晴去卫生间,柳楠愈犹豫了几秒,还是走到张太后身边。
“阿姨,吴碍……他真的没事吗?“她小声问道。
”要是方便的话,我想跟您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张太后愣了一下。
柳楠愈不仅知道吴碍的名字,还这么关心他?
她心里疑惑,脸上却笑着说:“真没事,柳小姐的心意我会转达给那臭小子的,太感谢你了。”
柳楠愈只好点点头,跟着苏晚晴离开。
坐在回去的车上,张太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艺人见面会的场地解决了,可奢侈品合作的问题还没头绪。
丁家一天不松口,创世纪的危机就没真正过去。
另一边,柳楠愈坐在苏晚晴的车里,依旧满脸担忧。
苏晚晴看着她,笑着安慰:“还在担心小吴啊?”
柳楠愈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委屈:“我就是怕他疼,也不知道在医院有没有照顾他。”
“放心吧。”苏晚晴揉了揉她的头发,“张秋兰那语气,就说明吴碍伤得不重。”
她顿了顿,缓缓看向窗外,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
“不过我倒真想看看,面对丁家的报复,吴碍和创世纪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接下来的几天,吴碍安心在医院养伤,秦望舒调查的情报也发了过来。
丁振海的核心命脉是pRAdA华北独家经销权,资金链高度依赖品牌供货。
但他最近在偷偷挪用经销商货款,投资一个房地产项目。
柳楠愈也发来信息,让他安心养伤,顺便透露了丁家的第一波攻势。
吴碍很好奇柳楠愈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
但也意识到,丁家这次行动,在圈里已经不再是小事。
另外,每天晚上他都会拄着拐杖去隔壁给陈琪讲睡前故事。
有时陈琪会跟着聊几句,有时就安安静静地听着,慢慢入睡。
病房里的日子过得还算平稳。
可这份平静,在这天下午被一声急促的惊呼彻底打破。
“淋巴癌?她怎么会得淋巴癌!”
王秀春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从病房外的走廊传来。
紧接着,是老陈带着哭腔的压低声音。
“你小声点!别让琪琪听见了!”
吴碍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脚腕的疼,抓起床头的拐杖就往门口挪。
推开门,就看见老陈夫妇和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走廊尽头。
医生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病历单,脸色凝重。
“陈叔,王大妈,出什么事了吗?”
王秀春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想说什么,却被老陈拦住。
医生叹了口气,把病历单递给吴碍,语气沉重。
“我们在给陈琪做全身检查时,发现她的颈部淋巴结有异常肿大,进一步检查后确诊为淋巴癌。”
吴碍的手指捏着病历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抬头看着医生,声音发颤:“她之前一点症状都没有啊,怎么突然就得了癌症?”
“不是突然。”医生摇了摇头,解释道。
“她这个淋巴癌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只是一直没发现。这次车祸导致她免疫系统出现异常,引发了病毒感染,反而让我们在检查时发现了这个隐藏的病情。“
“这病能治好吗?要花多少钱?”老陈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
“只要能治好她,我砸锅卖铁都愿意!”
医生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
“她的病情发现得还算及时,治愈率还是比较高的,大概得需要几十上百万。”
老陈夫妇震惊了:“需要这么多钱?”
王秀春虽然是创世纪的财务部经理,但是家里并没有多少积蓄。
一直以来她们家的思想都是及时行乐,有多少就花多少。
医生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别让病人知道自己的病情,不然不利于后续治疗。”
王秀春靠在墙上,哭得几乎站不住。
吴碍捏着病历单,心里有些透不过气。
他想起陈琪小时候带他一起玩,想起她每次见他都要吐槽他没长大……
吴碍深吸一口气:“叔姨,我们慢慢想办法,肯定能治好琪姐的。”
“小吴,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王秀春拉着吴碍的手,哽咽道。
”可这病……我们真的怕啊……”
“别怕,有我呢。”吴碍拍了拍她的手,拄着拐杖慢慢往楼梯间走。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照在他的石膏脚上,显得格外刺眼。
吴碍靠在楼梯间的墙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张太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