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通判府盛家,满府飘红、宾客盈门、尽是欢声笑语。
只因盛家嫡长女华兰,高嫁于京城勋贵忠勤伯府嫡出二公子,今日正是下聘的日子。
整个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备了厚礼过来庆贺,想着能见伯爷一面,混个脸熟,说不定就能抱上个金大腿。
但盛府后院的林栖阁中,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却知道,今日忠勤伯夫妇不会来。
墨兰、盛家宠妾之女,就是时安这一世的身份。她刚刚看了全部的剧情,从空间里出来,正坐在镜前思考,这一世要如何行事。
那位矫揉造作的小娘,是一定要护着的。
云栽一路小跑,喘着粗气道:“姑娘、不好了姑娘。三哥儿在前院吃醉了酒,快要把大姑娘的聘雁输出去了,刚刚大娘子气冲冲的过来,打了咱们小娘一巴掌呢!”
墨兰一把扔了手里的珠钗,起身时还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姑娘快去求求情吧!”云栽急道。
墨兰快步而去,直奔他们比试投壶的地方。
人群中,长枫已经吓的直冒汗,手越来越抖,准头也越来越差。反观对面与他比试的白衣少年,轻松随意,胜券在握。
墨兰走过去,一巴掌拍在长枫胳膊上:“你疯了吧,大姐姐的聘雁你也拿来赌,就算怜悯姻亲家揭不开锅,也应该让人送些米面粮油,而非把聘雁输给人家吃肉啊!”
“忠勤伯府特意带来个人要把送出手的聘雁赢回去,咱们心地好的认为他们家是揭不开锅了想吃肉,那些心思阴暗的怕是会认为忠勤伯府把这聘雁带回去,是想再送出去一次呢!毕竟忠勤伯府,堂堂伯府,就算落寞了,也不可能把送到亲家的聘雁在弄回去吧!”
随即,一把夺过长枫手里的箭,轻松扔出。
“倚杆,十筹?”人群中马上发出惊呼。
所有人开始议论墨兰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投壶之技,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忠勤伯府的遮羞布,一点脸面不给人家留。
而墨兰,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转身对顾廷烨屈膝行礼:“见过这位公子,我哥哥心善,不忍心看到姻亲家中难以度日。但聘雁事关两家婚事,不容有失,接下来的赌局,我与你继续可好?
不论输赢,我都会让爹爹给忠勤伯府送去很多很多粮食和肉。盛家,不会坐视姻亲家揭不开锅的!”
人群中藏匿极好的袁家大郎再也听不下去,高举一只手,从人群中挤出来:“误会、误会。你们几个小孩子怎么能喝几杯酒就这么胡闹,那可是聘雁,是盛家姑娘的颜面,你们怎么可以用来做赌资呢?”
顾廷烨淡淡看了他一眼,手里的箭猛的的飞出。
人群中有人惊呼:“倚杆,又是倚杆!”
比分一下子就回到墨兰过来前的差距,袁家大郎也松了口气。
阴阳怪气道:“依我看今日的赌局就作罢了吧,哪有家里庶弟庶妹用嫡姐聘雁做赌资的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