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E主线:远征乌兰诺(右翼战场)】
【主视角:黎曼·鲁斯】
鲁斯厌恶这种等待。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被关在狭窄铁笼里,被迫闻着劣质饲料味的芬里斯巨狼。
他蹲在“寒冬之牙”号突击艇那厚重的气密舱门口,巨大的身躯随着引擎的怠速震动微微起伏。
手里那把链锯剑,锯齿在金刚石磨刀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女妖尖啸般的摩擦声。
火星飞溅,落在他那张布满胡茬、如花岗岩般粗砺的脸上,但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那双冰蓝色的狼瞳死死盯着红色的出击指示灯,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点燃。
空气里充斥着让他作呕的味道——循环系统过滤后的无菌空气、伺服电机运转产生的臭氧味,以及那些凡人船员身上散发出名为“敬畏”实则“恐惧”的酸臭味。
太干净了。太“文明”了。
这种味道让他窒息。
他怀念芬里斯的风雪,怀念那种混杂着猛犸热血、冰原苔藓、陈年蜜酒以及兄弟们身上那股好闻的汗臭味的凛冽气息。
“佩图拉博那个铁皮罐头还在磨蹭什么?”
他嘟囔了一句,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两块巨大的冰岩在深海中互相挤压、摩擦。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和数据流的嗡鸣,那是左翼战场传来的鸟卜仪读数。
佩图拉博正在用他那套死板、枯燥、毫无激情的围城方程,像做手术一样一点点地切割着兽人的防线。
每前进一步,都要计算弹道偏转、装甲厚度和结构应力;
每推进一步,都要用成吨的宏炮炮弹,和成千上万凡人辅助军的命去填那个该死的数学公式。
“无聊。”
鲁斯啐了一口唾沫,那团带着体温的唾液在接触到冰冷甲板的瞬间,竟然凝结成了冰渣。
“咔哒。”
出击指示灯终于由红转绿。
鲁斯猛地站起身,巨大的身躯几乎顶到了突击艇的天花板,投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阴影。
他身上那件灰色的精工动力甲上,挂满了狼皮、骨符、干瘪的异形头颅和刻满如尼文的护身符。
随着他的动作,这些图腾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宛如野性的乐章。
“狼崽子们!”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那群和他一样焦躁不安,双眼赤红的太空野狼。
他们没戴头盔,露出一张张野性十足、纹满部落图腾的脸。
有的在用匕首剔牙,有的在低吼着古老的战歌,有的在用鲜血在盔甲上涂抹着新的杀戮印记。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费洛蒙的味道,那是顶级掠食者即将捕猎时的兴奋。
“那个铁皮人喜欢玩泥巴,那是他的事。”
鲁斯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锋利的獠牙,笑容狰狞而狂野,仿佛一头即将噬人的恶狼。
“我们是狼。”
“狼不玩泥巴。”
“狼只吃肉。”
他猛地一脚踹开了突击艇的舱门。
呼——!
狂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乌兰诺特有的那种腐烂孢子味、硝烟味和血腥味。
那是最好的开胃菜。
下面,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那是兽人的右翼防线,密密麻麻的兽人小子正躲在战壕里,对着天空胡乱开火。
无数的子弹和能量束像雨点一样打在突击艇的虚空盾上,激起层层涟漪。
“为了全父!”
鲁斯咆哮着,声音盖过了引擎的轰鸣。
他没有使用任何绳索,没有等待空投舱就位。
他直接跳了下去。
没有减速伞。
没有反重力引擎。
甚至没有开启喷气背包的缓冲。
他就像一颗包裹着毁灭意志的灰色陨石,带着足以砸碎山脉的动能,狠狠地砸进了兽人的阵地中央!
轰!!!
大地在哀鸣,仿佛被巨锤击中的铜锣。
冲击波以鲁斯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掀起一圈高达数米的土浪。
几十个躲闪不及的兽人,在接触到冲击波的瞬间就被震成了肉泥,绿色的血液、破碎的内脏和扭曲的骨骼像喷泉一样爆发,将方圆百米染成了惨烈的墨绿色。
烟尘还没散去,一道灰色的闪电就已经冲了出来。
链锯剑在咆哮,那声音像是深海巨兽的嘶吼,又像是暴风雪的呼啸。
鲁斯没有用什么精妙的剑术,也不需要什么战术规避。
他只是单纯地挥舞,劈砍,撕裂。
每一剑下去,都必定伴随着断肢和绿血的飞溅。
链锯剑的单分子锯齿高速旋转,将兽人那坚硬如铁的骨骼和肌肉像切黄油一样搅成肉糜。
一头身高接近三米,穿着重型废铁装甲的兽人诺博试图阻挡他。
它举着一只冒着黑烟的动力爪冲了上来,嘴里还在大喊着“wAAAGh”。
鲁斯连看都没看它一眼。
他侧身,滑步,反手一剑。
滋啦!
那把动力爪连同兽人的半个肩膀,直接被削了下来,切口平滑如镜。
然后,他一脚踹在兽人的胸口。
咔嚓!
那头重达半吨的怪物,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去,胸骨尽碎,心脏爆裂,还没落地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跟上我!”
鲁斯怒吼着,继续向前冲锋,像是一把凿子凿穿了绿色的冰层。
在他的身后,天空被撕裂了。
数以千计的太空野狼空投舱,如末日的流星雨般坠落。
砰!砰!砰!
舱门炸开,无数灰色的身影咆哮着冲了出来。
他们没有阵型,没有掩护,也不需要掩护。
他们就像一群真正的狼群,从四面八方扑向了那些惊慌失措的猎物。
爆弹枪的轰鸣、链锯剑的嘶吼、以及狼群的嚎叫,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交响曲。
这是一场屠杀。
也是一场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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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军右翼指挥部-移动指挥车】
【凡人辅助军指挥官,哈克上校】
哈克上校的手在发抖,望远镜的镜片在不断撞击他的眼眶。
他看着远处那片已经彻底沸腾、被血雾笼罩的战场,嘴唇哆嗦着,脸色苍白如纸。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从太阳系的统一战争到现在的远征,他见过无数种战术。
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打法。
没有炮火准备,没有步坦协同,甚至连最基本的侦察都没有。
那群疯子,就这么直愣愣地、毫无遮掩地冲进去了。
而且……他们竟然赢了。
那种原始野蛮,不讲道理的暴力,竟然硬生生压制住了以野蛮着称的兽人。
“上校!”
通讯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耳机里全是嘈杂的喊杀声和骨骼碎裂的声音。
“鲁斯大人的部队推进速度太快了!我们的奇美拉运兵车根本跟不上!”
“他们的侧翼完全暴露了!如果兽人从两翼反扑,我们会……”
“闭嘴!”
哈克放下望远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按照《太阳辅助军战术条令》,这种战术简直就是自杀,是送死,是军事法庭上的死罪。
但在那个男人面前,所有的战术手册都是废纸。
在那群狼面前,逻辑是不存在的。
“命令所有装甲部队,全速前进!”
哈克咬着牙下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是赌徒押上全部身家的疯狂。
“别管什么阵型了!别管什么步炮协同了!只要能跟上那群狼崽子的屁股,别让他们被包围就行!”
“可是……我们的燃料储备……”
“烧!把备用燃料都给我烧了!把引擎给我烧红!”
哈克咆哮道,唾沫星子喷了通讯兵一脸,他的表情狰狞得像是一头老狼。
“要是让鲁斯大人受了一点伤,或者让他觉得我们拖了后腿,我们全团都得给他陪葬!你想被扔进芬里斯的冰海里喂鱼吗?!”
【乌兰诺右翼战场-兽人防线腹地】
鲁斯停下了脚步。
他的动力甲上已经挂满了碎肉和内脏,原本灰色的装甲被染成了墨绿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链锯剑的锯齿也被一根粗大的兽人腿骨卡住了,电机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像是快要断气的老人。
但他不在乎。
他随手把那把卡住的神器扔给身边的亲卫,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兽人的大砍刀。
那是一块磨锋利的废铁,沉重、粗糙,上面还沾着不知名生物的脑浆。
“这玩意儿还挺顺手。”
他挥舞了两下,带起一阵恶风,空气被撕裂发出呜呜的声响。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由废铁、岩石和飞船残骸堆砌而成的巨大兽人堡垒。
那是右翼防线的核心节点,也是兽人wAAAGh!能量的汇聚点。
只要拿下这里,整个右翼就会彻底崩溃。
但这座堡垒很硬。
十几门巨大的双联装防空炮正在疯狂开火,粗大的炮管喷吐着火舌,将试图靠近的太空野狼一个个打成碎片。
厚重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兽人枪手正在倾泻着弹雨,形成了一道死亡的火墙。
重爆弹、火箭弹、甚至还有绿色的等离子团,像暴雨一样泼洒下来。
“有点麻烦。”
鲁斯皱了皱眉,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虽然狂野,但不是傻子。
这种硬骨头,光靠牙齿是啃不动的。
哪怕是原体,也没法顶着这种密度的火力硬冲。
就在这时。
天空中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不同于兽人武器的嘈杂,而是带着一种数学般的精准和冷酷。
像是死神的哨音。
鲁斯抬起头。
只见数十枚巨大的攻城导弹,拖着长长的笔直的尾焰,从遥远的左翼战场飞来。
它们精准地越过了太空野狼的头顶,甚至没有一丝偏差,狠狠地砸在了那座兽人堡垒的城墙上。
轰隆隆——!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不是普通的爆炸,那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结构性爆破。
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横扫一切。
那座看似坚不可摧、高达百米的废铁堡垒,在瞬间就被炸塌了一半。
承重结构被精准摧毁,防空炮台像积木一样崩塌,城墙上的兽人被炸飞了,变成了一堆燃烧的焦炭。
通讯频道里,传来了佩图拉博那冰冷、带着一丝嘲讽,却又无比可靠的声音。
“你的牙齿不够硬吗,狼王?”
“需要我这个铁皮人来帮你嚼碎骨头?”
鲁斯愣了一下。
看着那座正在崩塌的堡垒,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全息桌前,一脸冷漠地计算着弹道的兄弟。
然后,他咧开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比爆炸声还要响亮,充满了野性的快意。
“哈!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兄弟!”
他举起手中的大砍刀,对着身后那些早已按捺不住、双眼冒着绿光的狼崽子们吼道:
“门开了!”
“进去吃肉!”
“嗷呜——!!!”
狼群再次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