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风话说完，他便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色圣旨，圣旨边缘绣着繁复的龙纹，在战场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本将此举，皆为大墟，皆遵女帝谕令。这圣旨，你们自己看！”
一名年长的将领颤抖着上前，双手接过圣旨，展开的瞬间，密密麻麻的朱红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逐字逐句念出声，声音从最初的平稳渐渐变得嘶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命尔部出征，踏平扶苏，寸草不生，所需资粮甲械，举国倾供，纵尸山填壑、血河断流，半步退者，立斩阵前。
朕密遣二十高阶修士随往，此辈为援，亦为朕之耳。
尔若稍存怠惰，修士剑先刎尔颈，再夷尔满门。
另，沈惊鸿者，若幡然归墟，朕许其世袭王爵；若敢逆朕，朕已敕子曦随行，此为破绽。
此诏既下，如朕亲临，抗命者，神鬼共噬！钦此。”
“轰——”
圣旨上的每一句话，都像惊雷般炸在众将心头。
破绽二字，既可以是林风这种做法，也可以是紧要关头，林风下令让付子曦亲自规劝沈惊鸿。
可谁又敢揣测帝王的心思，一旦揣测错误，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地位。
显然林风选择了前一者，可就算女帝的本意是第二者，现如今也已经无法挽回，更别提本身就利用了付子曦。
可只有付子曦自己清楚，女帝临走前嘱托她的话语是前去锻炼自己，顺便依着她找寻沈惊鸿。
原来这一切……
都是骗局……
而那些将军的脸上的震惊渐渐化为惨白，握着圣旨的手不住颤抖。
原来女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讲什么道义，所谓的出征，竟是要屠尽扶苏国。
所谓的二十名高阶修士，既是援军，更是监视他们的利刃。
而付子曦，他们敬重的副将，女帝口中的好姐妹，不过是用来牵制沈惊鸿的 “破绽”！
“不……不可能……”
那名年长的将领踉跄后退，眼神空洞。
“女帝与付将军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怎会……怎会将她当作棋子？”
林风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夺过圣旨，高高举起：
“圣旨在此，如朕亲临！你们以为的情同手足，在女帝的霸业面前，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牺牲！谁再敢质疑本将，便是抗旨，休怪二十位高阶修士，取尔等项上人头！”
他的话音刚落，队后便缓缓走出了一队身影。
算上扣押付子曦和姜芷以外名身着黑衣、气息沉凝的修士，正好二十人。
他们周身灵力波动隐晦却磅礴，显然都是修为高深之辈，眼神冷漠地扫过众将，如同在看一群死人。
众将瞬间噤声，脸上满是绝望。
他们终于明白，付子曦为何被抓，而林风又敢如此对待付子曦，这根本是有恃无恐。
女帝的野心，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残酷，为了踏平扶苏国，她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能牺牲。
他们都看向被铁链缚住的付子曦，在她听到圣旨内容的那一刻，浑身猛地一震。
但又快速的恢复了冷静和沉默，但还是被其他将领看见了。
心中酸苦。
她原本还带着一丝希冀，以为是林风擅作主张，可 “此为破绽” 四个字，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抬起头，望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与绝望。
她想起自幼与女帝一同在宫中学武，女帝曾拉着她的手说：“子曦，日后我若登基，定与你共享天下，永不相负。”
如今想来，那些话不过是镜花水月。
在霸业面前，一文不值。
她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凄厉，听得众将心头一紧。
身旁的姜芷虽不懂朝堂权谋，却也听出了圣旨中的残酷。
她看着付子曦绝望的模样，又想起沈惊鸿的安危，忍不住对着林风怒喝：
“你们太过分了！付姐姐对大墟忠心耿耿，女帝却这么对她！你们这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林风懒得理会姜芷的怒骂，他转头看向空中的沈惊鸿，举起手中的圣旨，声音洪亮如钟：
“沈惊鸿！你听清了吗？我家女帝惜才，许你世袭王爵，只要你归顺大墟，立刻放了付子曦和姜芷！若是你执迷不悟，今日便让你亲眼看着，你在意的人，如何为你的固执，付出惨痛代价！”
沈惊鸿悬在半空，周身的天道金光因愤怒而剧烈波动。
他看着被铁链缚住、眼神空洞的付子曦，看着满脸倔强、怒目圆睁的姜芷，又想起圣旨中 “寸草不生”“血河断流” 的残酷字句，心中的怒火与杀意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之前对女帝还存着一丝疑虑，如今这道圣旨，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小司评价的果然准确，难怪这一趟让他来。
非他不可。
可也只能是他。
原来所谓的 “够野”，所谓的 “有抱负”。
竟是这般不择手段、冷血无情！
“林风！”
沈惊鸿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你以为，用两个人质，就能让我屈服？你以为，女帝的实力，配得上她的野心？”
林风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抬手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付子曦的咽喉：
“沈惊鸿，别逞口舌之快！本将数三声，你若不下来归顺，便先斩了付子曦，再屠了这西南京城！”
“一——”
付子曦猛地抬头，看向沈惊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惊鸿！别管我！”
一旁的姜芷被粗麻绳捆着胳膊，手腕早已勒出红痕，却仍拼命仰头朝着空中的沈惊鸿嘶吼，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却字字铿锵：
“沈大哥！你快走！别管我们！我和付姐姐不怕死，你一定要守住扶苏，打败那个可恶的女帝！”
她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却倔强地瞪着林风，眼底没有半分惧意。
哪怕知道自己落在林风手里凶多吉少，也绝不肯成为牵制沈惊鸿的枷锁。
林风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狠戾一闪而过，他猛地踏前一步，脚边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怒吼声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疼：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本将不敢动你们？”
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狠狠攥住付子曦铠甲的领口，发力一撕！
“刺啦——”
一声撕扯声，玄色铠甲的前襟被硬生生扯破，露出白皙的锁骨，连同里面淡蓝色的贴身肚兜。
布料单薄，紧紧贴着付子曦的身形，让她瞬间暴露在数万士兵的目光之下。
付子曦的身体猛地一颤，屈辱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死死咬着下唇，牙龈几乎咬出血来。
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盛满了羞愤与怒火，却因被捆住手脚，连抬手遮挡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羞辱自己。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