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分钟左右,楼梯上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大掌柜老李快步走下楼梯,他穿着绸缎马褂,精神矍铄,比去年前更显富态精明。见到闵政南,他立刻拱手,语气带着恭敬:“闵爷!您来啦!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去车站接您!有什么吩咐,您尽管示下。”
闵政南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店内愈发繁盛的景象,开口道:“老李,辛苦你了。这次来,一是政北考上了清华,往后几年要在北京念书,你多费心照看一二。”他顿了顿,继续道,“二是,你找人打听一下,寻一处五进的四合院,我准备买下来安家。”
老李立刻笑道:“哎哟,这可是大喜事!恭喜闵爷,恭喜小爷!您放心,在北京地界,绝不能让小爷受了委屈!”
老李闻言,脸上笑容更盛,带着几分自得道:“闵爷,这事儿您算是问着了!托您的福,咱们五仙城古斋这生意红火,紧邻的几家铺面都被咱们盘下来了,如今连成一片,面积足有五千多平了!地契房契都办得差不多了,就等您过来签字,正式过到您名下呢!” 说着,引闵政南到内间的账房,拿出了厚厚一叠文件。
闵政南拿起钢笔,浏览了一下关键信息,便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他赞许地看了老李一眼:“可以啊老李,越来越行了,这摊子支楞得不错。”
老李连忙谦虚:“都是托闵爷您的洪福,伙计们也都肯出力。” 他接着刚才的话头:“至于您说的五进四合院,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办!价钱方面您不用操心,您香港户头里的资金充裕得很,以您的香港身份买这房子,政策上没问题,保管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闵政南满意地点点头:“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几天后,老李果然不负所托,兴冲冲地来报,在西城寻到了一处前清贝勒爷留下的旧宅,标准的五进大四合院,占地足有八千平米,虽然有些旧,但格局完整,风水上佳,主家也愿意出手。闵政南亲自去看了一眼,青砖灰瓦,朱漆大门,院内古树参天,虽显寂寥,却自有一股沉淀下来的气派。他点了点头:“不错,就这儿吧。具体事宜,老李你去商谈,过户的时候通知我。”
又过了些时日,在老李的奔走操持下,过户手续顺利完成。闵政南带着一家人,来到了这座位于京城核心区域、闹中取静的巨大宅邸前。
当那沉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推开,露出里面层层递进的院落、雕梁画栋的屋舍时,陈婶子忍不住“哎哟”一声,眼睛瞪得老大。她跟着走进去,穿过一进又一进院子,看着左右对称的厢房、正房、耳房,还有那精致的花园、亭台,只觉得眼花缭乱。
“政南啊,这…这院子也忒多了!跟那迷宫似的!”陈婶子绕着游廊走了半圈,差点找不着北,忍不住抱怨起来,“这房子太大了,赶上过去王府了!这可咋收拾啊,光打扫一遍不得累断腰?”
她试着往里走了走,穿过垂花门,绕过回廊,没一会儿就晕头转向,差点找不回原来的路,不由得抱怨道:“这房子好是好,就是太大了,我这老婆子走着都能迷路!”
众人都被陈婶子朴实的话逗笑了。林雨兰柔声道:“婶子放心,往后家里会请些稳妥的人帮忙打理,累不着您。”郑嘉雯也笑着附和:“是啊,陈婶,您和李叔就安心住着,挑个喜欢的院子,享享清福。”胡媛媛则是轻轻一笑,目光扫过这深宅大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似乎这规模才勉强配得上某些过往。
安顿下来后,闵政南决定在新宅里热热闹闹地办一场乔迁宴,也算是为弟弟闵政北提前庆贺。他让老李将五仙城古斋里信得过的伙计、以及老李手下那些知根知底的师侄子,如法虎、法阳、法平等一众约六十人都请了过来。
偌大的宅院第一次充满了如此多的人气,前院的空地上摆开了长桌,厨房里热火朝天,香味四溢。席间,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老李今天格外高兴,他身边跟着一位面容温婉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老李举起酒杯,满面红光地对闵政南说道:“闵爷,托您的福,我老李漂泊半生,如今不仅有了安稳营生,还成了家,内子刚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这心里,真是……感激不尽!”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那妇人也要跟着道谢,被闵政南扶住:“老李,这是大喜事,不必如此。”他目光扫过那虎头虎脑的婴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老来得子,不错,是个有福气的。”
说着,他手看似随意地在袖中一探,实则从次元空间中取出了一物。那是一颗寸许长、形状奇特、通体呈现出暗金色泽、隐隐流动着奇异光华的物件,像是什么生物的牙齿,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祥和的气息。
“这个给你,”闵政南将那颗暗金色的牙齿递给老李,“早年机缘所得,据说是‘金龙脱落的牙齿’,给孩子戴着,图个平安吉利吧。”
老李是憋宝人出身,眼力何等毒辣,虽不识此物具体来历,但那非同凡响的材质与蕴含的奇异气息,让他瞬间明白这绝对是件了不得的宝贝!他激动得浑身一颤,拉着妻子就要跪下磕头:“闵爷!这…这太贵重了!这…”
闵政南再次扶住他,笑道:“行了,赶紧收好,让孩子健康长大比什么都强。今天高兴,大家吃好喝好!”
老李夫妇千恩万谢地收了龙牙,小心翼翼地将那龙牙用红绳串好,戴在了孩子的脖颈上。那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咿呀一声,笑得格外开心。
宴席继续,欢声笑语回荡在这座古老的五进大院里,众人开怀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