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见威逼利诱皆不成,昨日竟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那未婚夫闻讯追来,人没救回,反被打得奄奄一息。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河阳地界,李知县便是土皇帝。百姓状告无门,多年来只能忍气吞声。

“此等国之蠹虫,死不足惜!”慕容清婉听得指尖发凉,眸中凝起寒霜。

“为这等小人动气,不值当。”萧承宇轻轻握住她微颤的手,温声劝慰,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厉。

慕容清婉反手抓住他的衣袖,目光灼灼:“既然撞在我们手里,断不能轻饶了他们。”

萧承宇迎上她坚定的视线,缓缓颔首:“自然。这等祸害,留不得。”

“那是自然。”萧承宇眸光转冷,指节轻叩案几,“身为朝廷命官,贪赃枉法、纵容姻亲欺压百姓,哪一桩不是死罪?”

他抬眼看向夜枭:“维舟何在?”

“沈世子尚在房中,属下这便去请。”

不过片刻,沈维舟疾步而来。他昨夜归来时已听闻街头风波,此刻神色凝重:“承宇,可是查清了李知县的底细?”

“嗯。”萧承宇微一颔首,南林便将查得的罪证条分缕析地道来。

沈维舟越听眉头锁得越紧:“区区七品知县,竟敢如此猖狂?”

“你持我令牌去见席知府。”萧承宇取出一枚玄铁令掷在案上,“让他即刻将李、张两家涉案人等全部收监。今夜之前,我要看到全部口供。”

“放心,我亲自去办。”沈维舟接过令牌转身便走。

知府衙门内,席知府见到令牌时骇得脸色煞白,待听得靖王世子就在城中,更是腿一软险些跪倒。

“席大人,”沈维舟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李知县在河阳地界作恶多年,你这顶头上司,当真毫不知情?”

席知府身子一颤,额角沁出细密冷汗,声音都变了调:“世子明鉴!下、下官当真不知啊!”

“河阳乃你治下,如今闹出这等民怨沸腾的祸事,一句‘不知’就想置身事外?”沈维舟眸光如刀,冷冷扫过对方惨白的脸。

席知府被这目光刺得一个趔趄,险些瘫软在地,官袍前襟已被冷汗浸透:“世子爷明察!下官纵有失察之过,也绝无包庇之心啊!”

“够了。”沈维舟拂袖转身,声音斩钉截铁,“你是否清白,本世子自会查证。现在,立刻查封李、张二府,将所有涉案人犯收押候审——若走漏半个,唯你是问。”

“下官遵命!这就去办!”席知府连滚爬爬地退下,官帽歪斜也顾不得整理。

此刻李知县正与小妾在房中厮混,忽被破门而入的官兵拽下床榻,赤足踩在冰冷地面上。那小妾吓得缩在锦被中瑟瑟发抖,连声惊叫。

“尔等何人!光天化日竟敢冒充官差!”李知县挣扎着抬起头,色厉内荏地嘶吼,“识相的速速退去,本官或可网开一面!否则定叫你们走不出河阳地界!”

为首的官兵冷笑一声,铁链哗啦作响:“李大人,这些话还是留到堂上去说吧。”

李知县被强行拖出房门时,终于瞥见院中负手而立的沈维舟,那张肥硕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李知县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官袍凌乱,赤足拖地。他奋力挣扎着,色厉内荏地嘶吼: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安敢如此!

夜枭冷眼睨视,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就你这等祸国殃民的败类,也配自称朝廷命官?今日不止你的乌纱帽保不住,就是这项上人头——他声音陡然转寒,也休想留着过年。

你们究竟是何人?!李知县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声音里透出难以掩饰的恐惧。

带走。

侍卫得令,毫不留情地将人往外拖拽。

李知县被扯得一个趔趄,官帽滚落在地,花白的头发散乱披散。他仍不死心地叫嚷:放开我!我乃朝廷命官——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廊庑之间。

李府内早已乱作一团,女眷的哭嚎声此起彼伏。

张府的情形更是荒唐。官兵破门而入时,张少爷尚在榻上做着迎娶美妾的黄粱美梦。

见官兵闯入,他竟还趾高气扬地搬出姐夫的名头:你们可知我姐夫是谁?

待听闻李知县早已锒铛入狱,他顿时面如土色,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侍卫上前要押他起身,他却死死抱住廊柱,任凭如何拉扯都不肯松手。

咔嚓——

刀光一闪,利刃深深劈入他紧抱的木柱,距他指尖不过寸余。张少爷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松手抱头哀嚎:别杀我!别杀我!

领头的侍卫朝他啐了一口,揪住他的后领便往外拖,什么东西!

衙门外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得知李知县与张府倒台,无不拍手称快。那些曾受他们欺压的乡民更是跪了一地,朝着衙门方向连连叩首。

李知县被押解经过时,听着耳畔的欢呼声,终于闭上双眼,不再挣扎。一滴浊泪顺着眼角滑落——想当年他也是寒窗苦读的穷书生,也曾立志要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不知从何时起,竟在这官场沉浮中迷失了本心,将昔日的抱负忘得一干二净。

可惜,悔之晚矣。

李知县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癫狂,眼底布满血丝:“报应!都是报应啊!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活该!活该!”

“姐、姐夫!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张少爷连滚带爬地扑到李知县脚边,涕泪横流地抓住他的裤脚,官袍上立刻沾满了污渍。

李知县垂眸看着他,目光里只剩下冰冷的嘲弄:“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作孽太深,便是神仙也难救。”

“不——不可能!不会的!”张少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席知府惊堂木重重一拍,“来人!将这咆哮公堂之徒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姐夫!救我啊姐夫——”张公子被衙役粗暴地拖行出去,哭喊声渐渐远去。

李知县接过罪状,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颤抖的署名,又重重按下猩红指印。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好……真好……今夜,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三日后,刑场。

李知县与一干人犯跪在断头台上。昔日能言善辩的师爷早已面如死灰,像条破麻袋般被拖上来,与瘫软如泥的张公子并排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