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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崩塌之路,碎片异动

九川虎口夺食,硬是从玄黓帝残魂手中抢下一块周天星盘碎片,导致帝陵仪轨失衡,核心空间开始崩塌!亡命狂奔就此开始,重伤的九川和消耗巨大的苏姑娘,能否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厉九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头腥甜不断上涌。方才强行催动碎片干扰阵法,又硬抗了能量巨掌的残余冲击,最后更是凝聚神魂意志虎口夺食,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煞罡接近枯竭,神魂也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甚至来不及查看那新到手、尚带着一丝冰凉帝气的碎片,便被苏挽月一把搀住,朝着那陡峭狭窄的来路石阶亡命奔去!

“走!”苏挽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她脸色同样苍白,方才施展“太阴蚀灵”干扰星盘平衡,对她消耗极大,甚至伤了元气。但此刻她眼神依旧冷静,一手紧握厉九川手臂,将精纯的太阴之力源源不断渡入他体内,助他稳住伤势,提升速度,另一手则不断向后挥出柔和掌力,并非攻击,而是巧妙地推开因空间震荡而坠落的碎石。

身后,金字塔顶的平台正在以一种令人心悸的方式瓦解。不是普通的砖石崩塌,而是空间的本身在扭曲、碎裂!那巨大的暗金色能量池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喷涌,池壁上的星辰晶石一颗接一颗地爆碎,化作齑粉。玄黓帝躯在其中发出不甘而疯狂的咆哮,帝威与混乱的能量交织成毁灭的风暴,席卷一切!

轰隆隆——!

整个帝陵核心都在剧烈摇晃,那盘旋而下的石阶在震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侧冰冷的黑色石壁出现道道裂痕,仿佛有巨兽在其中翻身。

“快!再快一点!”苏挽月催促,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毁灭气息正飞速逼近。那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坍塌,更蕴含着玄黓帝残魂失控后逸散的、足以侵蚀神魂的怨念与疯狂煞气!若是被卷入其中,恐怕瞬间就会神形俱灭。

厉九川咬紧牙关,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压榨着体内每一分力量,将苏挽月渡来的太阴之力与自身残存的煞罡尽数用于奔逃。他的左眼因过度催动而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混沌气旋转动缓慢,但仍竭力感知着前方路径和身后的危险。

下降的速度远比上来时要快,但也更加凶险。石阶在崩塌中断裂,有时需要纵身飞跃过数丈宽的缺口,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有时需要以掌力拍开迎面砸来的巨大落石。每一次发力都牵动着重伤的内腑,厉九川嘴角不断溢出血沫,但他眼神中的狠厉却丝毫未减。

“左边!”厉九川猛地一拉苏挽月,两人险之又险地避过一道突然从侧面石壁中刺出的、由精纯煞气凝聚而成的黑色尖刺!这是阵法崩溃引发的能量乱流,防不胜防。

苏挽月心中凛然,对厉九川在这种状态下仍能保持如此敏锐的感知感到心惊,同时也更加担忧他的状态。她不再言语,只是将更多太阴之力渡过去,同时身形如月下青烟,带着厉九川在崩塌的石阶与肆虐的能量乱流中穿梭,将身法施展到极致。

不知下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炷香,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下方出现了那片令人心悸的、由万灵命格残念构成的灰蒙蒙屏障!来时觉得诡异凶险,此刻在身后毁天灭地的景象对比下,这片屏障反而成了唯一的生路所在!

然而,眼前的屏障状态也极其不稳定!原本缓慢流动的灰雾此刻如同沸水般翻腾不休,无数张模糊扭曲的面孔在其中疯狂嘶嚎、碰撞、湮灭!屏障本身的光芒明灭不定,时而稀薄得几乎透明,时而厚重得如同实质。显然,核心仪轨的崩坏,也严重影响了这外围的屏障结构。

“屏障不稳,穿过去!”厉九川低喝,此刻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后退是十死无生,前进尚有一线生机!

两人毫不犹豫,再次冲入那灰蒙蒙的屏障之中!

一入屏障,与来时截然不同的体验瞬间袭来!如果说之前是冰冷粘稠的沼泽,需要耗费大力气挣脱那些命格残念的纠缠,那么此刻,就如同坠入了一个疯狂搅拌的、由无数负面情绪和执念构成的漩涡风暴!

呜嗷——!

无数尖锐的嘶嚎、绝望的哭泣、疯狂的诅咒、不甘的咆哮……亿万种杂乱无比的意念如同亿万根钢针,从四面八方无差别地刺向两人的神魂!屏障内部的空间也极度扭曲,上下左右仿佛失去了意义,时而传来巨大的撕扯力,时而又产生恐怖的挤压感!

“紧守心神!”苏挽月娇叱,定魂珠再次悬于头顶,洒下光辉,但在这狂暴的意念风暴中,这光芒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摇曳欲灭。她自己也必须全力运转功法,才能抵挡那无孔不入的神魂冲击。

厉九川的情况更为糟糕。他本就神魂受创,此刻再遭冲击,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开,眼前幻象重生,时而看到山村被屠的惨状,时而看到玄黓帝那空洞而疯狂的眼神,时而又是各种完全陌生的、属于其他命格主人的记忆碎片闪过!混沌命格本能地运转,疯狂吞噬着这些杂念,但吞噬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冲击的速度,反而因为吞噬了太多杂乱意念,导致他自身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

“不能……迷失……”厉九川凭借弑神命格那一丝斩灭虚妄的凌厉意志,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他左眼剧痛,却依旧死死盯着前方——在那片混乱的灰雾风暴尽头,似乎有一点微光,那是屏障的出口!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两块周天星盘碎片,突然同时轻微震动了一下!并非之前那种受到吸引的共鸣,而是一种……自主的、温和的波动。一股清凉的、带着浩瀚星辰意味的气息,从两块碎片上弥漫开来,虽然极其微弱,却奇迹般地将他周围尺许范围内的狂暴意念稍稍驱散了一些,让他压力骤减!

嗯?厉九川心中一动。这周天星盘碎片,似乎对这类命格残念、神魂攻击有某种克制或安抚作用?

来不及细想,他立刻将这份发现告知苏挽月:“挽月,靠近我!这碎片似乎有用!”

苏挽月闻言,立刻贴近厉九川。果然,一进入那微弱星辰气息笼罩的范围,她感受到的神魂冲击也明显减弱了不少。两人精神一振,趁着这短暂的空隙,拼命朝着那出口微光的方向冲去!

在灰雾风暴中挣扎前行,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依靠着碎片散发的微弱星辰之力庇护,两人总算勉强支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猛地冲出了那片沸腾的灰雾屏障!

重新回到相对“正常”的帝陵甬道,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但危机并未解除!身后的屏障虽然隔绝了核心区域最恐怖的毁灭风暴,但整个帝陵的崩塌已经开始蔓延!

轰!轰!轰!

头顶上方,巨大的石块不断砸落,脚下的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四周墙壁上的古老壁画和符文纷纷剥落、湮灭。整个玄黓帝陵,这座存在了万古的禁忌之地,正从最核心开始,走向彻底的毁灭!

“走这边!”苏挽月辨认了一下方向,搀扶着厉九川,朝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径疾驰。此刻也顾不得是否触发机关了,整个帝陵的结构都在崩溃,许多古老的禁制失去了能量来源,已然失效,反而是一些原本稳固的通道变成了死亡陷阱。

两人如同在雷区跳舞,凭借着超凡的身法和一丝运气,躲避着塌陷、地火喷涌以及各种因阵法崩溃而失控的能量乱流。厉九川强忍着伤痛,一边奔跑,一边默默运转功法,试图汲取帝陵中此刻同样变得混乱狂暴的阴煞之气来恢复一丝力量,但收效甚微,反而要分心压制煞气中夹杂的疯狂意念。

终于,前方出现了那条熟悉的、遍布噬魂萤的幽暗甬道!然而此刻,甬道中的噬魂萤早已失去了之前的“秩序”,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身上的幽光也明灭不定,显然也受到了帝陵崩塌的严重影响。

“冲过去!”厉九川眼中狠色一闪,此刻没有任何退路。他勉强提起一丝煞罡护体,苏挽月也再次催动月华,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入了噬魂萤群中!

或许是帝陵崩塌导致维系它们存在的某种力量消失,这些噬魂萤的攻击性大减,虽然依旧本能地扑上来,但却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形成有效合围,被两人轻易冲散。

穿过噬魂萤甬道,又经过几个即将彻底塌陷的巨大墓室,两人终于看到了那条向上的、通往帝陵出口的漫长阶梯!而阶梯上方,已经隐约有外界的天光透入,同时还夹杂着巨大的轰鸣和混乱的喊杀声!

厉九川与苏挽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帝陵的异动和崩塌,果然惊动了外面守陵的玄甲军,以及……很可能还有一直守在外面的天机阁和青云派的人!

前有堵截,后有绝境!

厉九川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他看了一眼手中紧紧握着的两块周天星盘碎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浩瀚星辰之力与自身混沌命格之间那微妙的联系。

“看来,想悄悄溜走是不可能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弧度,“那就……杀出去!”

苏挽月看着他虽然重伤却更加逼人的气势,轻轻点头,眼神坚定:“我与你一同杀出去。”

两人不再犹豫,沿着那轰鸣与喊杀声传来的方向,逆着坠落的碎石与尘埃,向上冲去!他们的身影在崩塌的帝陵背景映衬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

而在他怀中,那两块周天星盘碎片,在感受到外界气息和厉九川沸腾的战意时,再次传来了微弱却清晰的波动,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星辰,即将被重新点亮。

命格\/世界观细节深化:

* 周天星盘碎片新特性:揭示其具备稳定心神、抵御神魂类攻击的辅助功效,丰富了碎片的用途,不再是单纯的任务物品或能量源。

* 绝境下的意志:强调在绝对劣势下,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冷静判断的重要性,这是强者必备素质。

* 连锁反应:帝陵崩塌并非孤立事件,必然引发外界势力格局的变动,体现了事件影响的广泛性。

* 细节烘托:通过描写崩塌的细节(如能量乱流、噬魂萤失控)增强场景真实感和危机感。

命格小辞典:

* 词条:煞气反噬

* 释义: 修炼煞气功法或身处极煞之地的常见风险。当修炼者心神失守、体内煞罡失控,或吸入过于狂暴、夹杂异种意念的煞气时,可能导致煞气倒灌,侵蚀经脉、损伤神魂,严重者会陷入疯狂,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厉九川在重伤状态下强行汲取帝陵崩溃时混乱的煞气,就面临此种风险。化解之法需强大的神魂意志、相应的静心法门或特殊的清心丹药。

* 关联: 本章点出厉九川在逃亡中恢复力量时的小心谨慎,为后续可能出现的类似险境埋下伏笔,也体现了修炼之路步步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