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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朝明走了大半个月,薛晚棠好无趣。

这日她接到他写来的信,虽然只有寥寥几字,薛晚棠内心雀跃。

因为柳朝明信中告诉他,已经回程。

薛晚棠算算时间,柳朝明五六日差不多可以返京,心里别提多高兴。

张罗着准备柳朝明喜欢的食材,薛晚棠打算亲自下厨露一手,假如哥哥能休沐,一起为柳朝明接风。

这日,薛晚棠正在仁和医馆与崔秀澜闲聊,捕头进来,乐呵呵与薛晚棠打招呼。

自从上次何仙姑被刺,张忠被抓,薛晚棠与捕头算是熟识。

何仙姑招摇撞骗,装神弄鬼愚弄张忠,犯了重罪,可惜她跑得快,官府还没抓到人,她已经跑了。

此事在京城引起轰动,听说皇上亲自过问此事,还严令刑部重整法条,下达指令到各州府,制止民间利用法术等邪门歪道蛊惑百姓。

捕头讨口水喝便离开,崔秀澜笑笑:“薛姐姐知道不?因为捕头与我们关系不错,经常来这条街,如今这条街上闹事的人都少了,前日我路过隔壁客栈,老板可高兴呢。”

薛晚棠淡淡一笑,心里却在想刚才捕头闲聊吐露的信息,鞑靼使者过几日便会上京。

提起鞑靼,薛晚棠心里总是不舒服,牛家村那个鞑靼人与李大哥刚走不久,怎么又来了?

捕快刚走,医馆进来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直奔薛晚棠:“姐姐,我家有上好的田七,你要不要?”

仁和医馆的药材一直由薛晚棠亲自把关,近来田七消耗量大,正好有缺口。

不过医馆的药材一直有稳定的药材来源,薛晚棠无意在其他地方采购。

男孩倒不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慢慢打开,一株绿色饱满的田七就这样出现在薛晚棠眼前。

叶子嫩绿,散发着特有的甘甜味道,枝叶饱满,质量上乘,薛晚棠忍不住心动,确实比她平时进货的药材要好很多。

薛晚棠笑着问:“我们从没合作过,你怎么想来找我?”

男孩笑笑:“我之前在你这里看过病,你可能忘了。”

薛晚棠确实不记得,不过因为曾经是患者,一下子拉近了薛晚棠与男孩的距离。

“你想怎么卖给我?你有多少现货?”薛晚棠问。

男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家今年刚开始在郊外种植田七,这是第一波长起来的田七,我爹也不知道应该卖多钱,只是让我挨家医馆和药材铺问问。”

男孩口齿伶俐,思路清晰,薛晚棠对他很有好感:“假如我想买,那该怎么办?”

男孩想想:“我爹只叫我问,真没告诉我人家想买该怎么办,要不这样吧,我家就在城门不远,姐姐随我去看看,假如真的看中了,你和我爹商量价。”

薛晚棠觉得可以。

男孩继续道:“这株田七是我家里最好的,我爹说咱们不能骗人,所以姐姐自己过去看,整片的田七要多少有多少,可好看了,你觉得好再买。”

薛晚棠被他逗笑了:“行,那我就和你走一趟。”

薛晚棠转身去柜台拿银票,想想又放下:“我先看看田七成色,再商量价,还是一切都利索了,交易时我再付尾款。”

薛晚棠拿了一两银子塞进荷包,对男孩道:“这一两我带着当定金。”

男孩笑着应允:“再好不过了,我保姐姐相中,银钱啥的不着急,咱家还能跑了不成?”

连崔秀澜都被男孩折服,直夸他聪明。

薛晚棠走出仁和医馆上了马车,男孩也坐进来:“托姐姐的福,我也可以坐马车了。”

马车辘辘地驶过街道,出了城门走上官道,男孩笑着道:“快了,姐姐看到那边的山坳了吗?就在那里!”

男孩打开马车帘,薛晚棠歪头往外看,缩回头时,发现男孩直勾勾盯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薛晚棠紧张地问,“你怎么了?“话音未落,男孩一个起身,从袖中掏出折好的软帕捂到薛晚棠鼻下。

薛晚棠奋力挣扎,刺鼻的香味直冲胸腔,越挣扎越无力,薛晚棠只觉头晕目眩,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晚棠醒来时,双手双脚被捆,躺在一辆密封的马车里。

从马车缝隙向外看,天色已暗,车身颠簸,似在不停前进。

薛晚棠努力坐起来,这一看,心凉半截,马车经过改装,从里面已经焊死,除了车门透出一点光亮,几乎是密闭的空间。

薛晚棠咬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仔细回忆这个过程,薛晚棠知道自己上当了,男孩根本不是卖田七,完全是绑架她。

那么是谁要害她呢?

薛晚棠先想到谋财,谋财要有目标,如今她孑身一人,绑匪只能向哥哥要银子,可是哥哥在军营,她觉得一般人不会硬碰硬。

薛宝福呢?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早与薛宝福断绝关系,绑匪假如想从薛宝福手里拿到钱,几乎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绑架她是想为难柳朝明,不过这点好像不合理,朝中无人敢当面和柳朝明对着干,更关键的是柳朝明去岭南还没回来,绑匪想从柳朝明手里拿银子,也是痴心妄想。

最后一种可能,今日之事是侯府所为,可是侯府绑了她也没处拿银子,要想出气,侯府直接害死她就行,没必要绑她啊。

这样想,她没什么值得绑匪出手的理由。

冷静想完,薛晚棠理顺了自己的思绪,现在当务之急是保命,查出是谁要害她,进而脱身。

她是午后和男孩离开医馆,如今天色已黑,马车至少走了三个时辰,马车外只有风声,看来不是城里,这么说她上车之后,马车一路前进,现在已经远离京城?

当时他们是从北城门出城,假如往南走,没必要绕一大圈,往南是凌河,山路崎岖,看马车的平稳度肯定不是往南。

既然往北,肯定路过了庄子,一直走官道,薛晚棠心中有数了。

再说她这个时辰没回医馆,崔秀澜会找她,青竹更会找她,希望青竹猜到她出事,可以联系柳朝明的亲卫军,她相信柳朝明的能力,更相信青竹,但愿在她出事之前,青竹能找到她。

想通这一切,薛晚棠闭上眼睛。

马车又走了一段时间,缓缓停下,薛晚棠侧耳倾听,人声嘈杂,接着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走到马车外。

薛晚棠屏住呼吸,调整躺姿,让门外的人看不到她的眼睛,她透过眼缝却可以看到对方。

果然马车门被人打开,一双眼睛顺着门缝往里看,薛晚棠一动不动。

“一直没醒也没吵闹?你用药的剂量不会有问题吧?”薛晚棠的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居然是江奂珠,现在说话的人居然是江奂珠。

薛晚棠真想现在冲过去,打爆江奂珠的头。

不过薛晚棠冷静下来,她没想到这次江奂珠居然安排这么缜密,她可以现在冲过去,可她不确定江奂珠这边几个人,江奂珠绑架她到底想干什么。

骗她上车的男孩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假如硬碰硬,万一江奂珠想出其他办法,她恐怕插翅难飞。

既已知道江奂珠是绑匪,薛晚棠倒也不急了,她倒要看看,江奂珠何时长了本事,居然有勇气绑她。

“放心吧,我用药从没出过错。”男孩的声音响起,“今晚就在这歇着,你去里面搞些吃的,不过要保证她不出动静,不然就饿着她。”

薛晚棠真没想到,男孩居然说了算。

江奂珠许是心里没底,与男孩商量着,“饭就算了,饿一顿也不会死,等明日走出镇子,路上她怎么喊都没问题。”

“行,就这么办。”男孩很冷静。

“要不你再给我些药,直接让她昏死过去,省得晚上惹麻烦。”薛晚棠心里恨透江奂珠,这个死丫头,真是太坏了。

男孩应该是同意了江奂珠的提议,薛晚棠没听到动静,片刻后,马车摇晃,阴影将马车笼罩,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江奂珠登上马车。

薛晚棠装死,一动不动。

男孩站在车门口,打开车门,新鲜空气从外面涌进来,吹上薛晚棠的脸蛋,她觉得舒服多了。

江奂珠在她面前低下头,薛晚棠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江奂珠有几缕头发垂落,拂过薛晚棠的前额,她艰难地忍着不动。

江奂珠把手指放到薛晚棠鼻下,发现她呼吸均匀,十分满意,轻轻对男孩道,“还是你本事大,蒙大哥没派错人。”

孟大哥?蒙大哥?梦大哥?

这又是谁?

看来一段时间不见,江奂珠又结识了什么人,原来是这个什么孟大哥帮助江奂珠劫持她。

男孩笑道,“那必须的,不说别的,用药这方面,无人敌我。”男孩很骄傲,薛晚棠发誓,有一天她一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晚棠的嘴被江奂珠掰开,一包药粉从天而降,薛晚棠努力把药粉顶到上颚,很快闭上嘴。

江奂珠还嫌不够,食指擦过薛晚棠嘴角,试着把药粉都撒到她嘴里,直到她满意,江奂珠拍拍手站起身,“这回万无一失,我们去休息。”

江奂珠跳下马车,车门关闭。

薛晚棠睁开眼睛,努力用舌头把药粉吐出来。

脚步声渐远,薛晚棠坐起来,手脚被捆,行动困难,毕竟药粉末细腻,少许药粉下肚,薛晚棠昏昏沉沉,也好,先睡,药劲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