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上古遗迹
万墟山腹地的雾气呈青灰色，像被墨汁浸染过的棉絮，黏在战士们的甲胄上，凝结成带着腥气的水珠。洛尘抬手抹去眉骨处的湿意，指尖触到一片冰凉，低头时却见水珠在掌心迅速蒸发，只留下一道淡黑色的痕迹——这是此地邪气浓郁到极致的征兆，连寻常水汽都被染上了污秽。
队伍行进的速度比来时慢了近三成，起初还能听见靴底踏在碎石上的脆响，此刻脚下的地面却愈发松软，像是踩在腐烂的落叶堆里，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掌下传来细微的“咯吱”声。那声音并非来自枯枝，而是混杂在泥土中的细碎骨片，有的尖锐如刀尖，划破了油皮靴的鞋底，有的则已被岁月磨成粉末，一踩便化作黑褐色的烟尘，顺着靴缝钻进袜子里，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
“队长，你看前面！”队伍末尾突然传来一声低呼，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悸。洛尘顺着那名战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五十步外的斜坡下，横卧着一具足以遮蔽半边山路的巨大骸骨。那骸骨通体呈暗金色，即便经历了数万年的侵蚀，骨骼表面仍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一节指骨便有成年人的小腿粗细，弯曲的趾爪锋利如弯刀，深深嵌进旁边的岩石里，在石面上留下几道狰狞的划痕。
“是夔牛的骸骨。”苏瑶快步上前，蹲在骸骨旁，指尖轻轻拂过骨骼表面的纹路，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上古时期镇守东方的神兽，以雷为食，吼声能震碎山川。你看它的头骨这里——”她指着骸骨眼眶下方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边缘有明显的腐蚀痕迹，不是寻常兵器造成的伤口，是被邪力硬生生啃噬出来的。”
洛尘凑近观察，果然看见裂痕周围的骨面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焦黑色，像是被强酸浸泡过，指尖刚一靠近，就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他立刻运转体内的净化之力，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那股邪意才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般迅速退散 。“看来我们离核心区域越来越近了，大家打起精神，注意戒备。”洛尘沉声说道，将腰间的长剑握得更紧了些，剑鞘上雕刻的净化符文在雾气中隐隐闪烁，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周围的邪气稍稍逼退。
队伍继续前行，青灰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十步，空气中的腥气也愈发刺鼻，像是混合了腐肉与铁锈的味道，吸入肺中，让人阵阵作呕。战士们纷纷运转体内的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将邪气隔绝在外，但即便如此，不少人的脸色还是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长时间在邪气浓郁的环境中行进，对灵力的消耗极大，即便是修为较高的战士，也开始感到一丝疲惫 。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啸声，不是山间常见的穿堂风，而是带着某种厚重感的气流涌动声。洛尘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与苏瑶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并肩向前，拨开挡在身前的雾气。当雾气散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眼中满是震撼。
只见前方空旷的山谷中，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古城遗迹。古城的城墙高达数十丈，由巨大的青黑色岩石砌成，即便历经岁月侵蚀，墙体多处坍塌，露出内部交错的钢筋般的骨石结构，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宏伟壮阔。城墙顶部的垛口早已残缺不全，像是被巨斧劈过一般，留下参差不齐的断口，部分墙体上布满了深达数尺的裂痕，裂痕中渗出黑色的邪气，在墙面上游走，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 。
最令人心惊的是城墙表面刻着的古老图案。那些图案并非用工具雕刻，更像是用某种强大的力量直接烙印在岩石上，线条深邃而流畅，历经数万年风雨依旧清晰可见。图案描绘的是上古时期的战争场景：左侧是身着金色战甲的战士，手持刻有符文的长剑，周身环绕着光芒，与右侧的敌人厮杀。右侧的敌人形态怪异，没有固定的身躯，像是一团团扭曲的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条触手，缠绕着战士的身躯，将他们拖入黑暗之中。在图案的最上方，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黑雾，而裂缝下方，站着一位身披斗篷的身影，手中举着一枚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玉佩，正奋力将裂缝堵住 。
“这里应该就是上古战场的核心区域。”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激动，也是凝重，“你看城墙最顶端的图案——那位举着玉佩的，应该是当年封印暗域的上古大能。而这座古城，就是封印的阵眼所在，暗域的封印大概率就在古城里面 。”
洛尘缓缓点头，目光扫过古城的入口。那是一道宽达数十丈的城门，城门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两根巨大的石柱矗立在两侧，石柱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苔藓，苔藓下的符文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在顽强地抵抗着邪气的侵蚀。城门后方的道路上，散落着无数的骸骨，有人类战士的，也有异兽的，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最高处几乎与膝盖齐平，不少骸骨上还插着锈迹斑斑的兵器，剑身早已被邪气腐蚀得坑坑洼洼，却依旧保持着刺入的姿态 。
“大家原地休整片刻，恢复灵力。”洛尘转过身，对身后的队伍说道，“等会儿我们分成两队，一队跟着我进入古城，探查封印的情况；另一队留在城外，以城门为中心，半径百丈内设置警戒圈，一旦发现异兽踪迹，立刻发出信号，切记不要擅自追击 。”
“是！”战士们齐声应道，纷纷盘膝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灵石，开始吸收其中的灵力。苏瑶走到洛尘身边，低声说道：“城外的邪气虽然不如城内浓郁，但也暗藏凶险，我担心留在城外的兄弟会遇到麻烦。要不我留在城外，你带着人进去探查？”
洛尘摇摇头，语气坚定：“不行，你对上古阵法的了解比我深，封印的情况只有你能看懂，必须跟我一起进去。城外的警戒队伍，我让赵峰带队，他经验丰富，沉稳可靠，足以应对突发状况 。”
苏瑶知道洛尘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只好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叠黄色的符纸，递给洛尘：“这是我提前绘制的净化符和警戒符，你分给大家，进入古城后，每隔三十步就贴一张警戒符，一旦有邪物靠近，符纸会自动发出警报。净化符可以直接捏碎，能在短时间内驱散周围的邪气，关键时刻能救命 。”
洛尘接过符纸，仔细收好，然后将赵峰叫到身边，叮嘱道：“你带队留在城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优先保证自身安危，不要恋战。我们进入古城后，会每隔一个时辰发出一次信号，若是超过一个时辰没有信号，你立刻带着队伍撤离，前往之前约定的汇合点，不要试图救援 。”
赵峰面色严肃地抱拳：“队长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一定守好城外，等你们出来 。”
半个时辰后，战士们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洛尘将符纸分下去，然后带着苏瑶和二十名精锐战士，踏入了古城的城门。刚一进入城门，一股比城外浓郁数倍的邪气就扑面而来，像是无形的潮水，瞬间将众人包裹。战士们立刻捏碎手中的净化符，黄色的符纸化作一团金光，扩散开来，在众人周身形成一层金色的护罩，将邪气暂时隔绝在外，但护罩表面却不断泛起涟漪，像是随时都会被邪气冲破 。
古城内部比想象中更加荒凉。地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最深的裂缝足有丈宽，裂缝中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听见凄厉的嘶吼声，让人不寒而栗。道路两旁的建筑早已倒塌，只剩下断壁残垣，有的房屋只剩下半截墙壁，墙壁上的窗户如同黑洞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里面，窥视着闯入的众人 。
洛尘走在队伍最前方，手中的长剑微微出鞘半寸，剑尖泛着冰冷的寒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苏瑶跟在他身边，目光不断扫过周围的建筑和地面，时不时蹲下身，查看地面上残留的痕迹。“这里的战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惨烈。”苏瑶指着地面上一道巨大的凹陷，“你看这个坑，边缘光滑，是被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砸出来的，周围的岩石都被融化了，应该是上古时期的大能在这里交手留下的痕迹 。”
队伍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突然，队伍右侧的一处断壁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洛尘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手中的长剑直指断壁，沉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从断壁后窜出，直扑向队伍末尾的一名战士。那黑影速度极快，通体漆黑，像是一团浓缩的邪气，身上伸出数条细长的触手，触手上布满了倒刺。战士反应极快，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铛”的一声，黑影撞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盾牌表面瞬间被染上一层黑色，邪气顺着盾牌蔓延，试图侵入战士的体内 。
“是邪影！大家小心，不要被它的触手碰到！”苏瑶大声提醒道，同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符纸，捏在手中，符纸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她将火焰朝着黑影掷去，“净化之火，燃！”
金色火焰落在黑影身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在火焰中不断扭曲、缩小，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那名战士连忙运转灵力，将盾牌上的邪气驱散，看着盾牌上留下的黑色印记，心有余悸地说道：“好险，这邪物的腐蚀性好强，差点就突破我的护罩了 。”
“大家提高警惕，古城里的邪物比城外的更狡猾，也更强大。”洛尘沉声说道，目光扫过周围的断壁残垣，“它们擅长隐藏在阴影中，伺机偷袭，不要掉以轻心 。”
队伍继续前行，一路上又遇到了几波邪影，好在战士们早有准备，凭借着净化符和默契的配合，都顺利将邪物清理干净。但众人的脸色却愈发凝重——这些邪影虽然实力不算太强，但数量却在不断增加，而且每清理一波，后续出现的邪影就更强一分，这说明他们正在不断靠近邪气的源头 。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雾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隐约能看见一座高大的建筑轮廓。洛尘加快脚步，带着众人穿过一片倒塌的宫殿废墟，当眼前的景象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眼中满是震撼 。
那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矗立在古城的正中央。祭坛由白玉石砌成，高达数十丈，共有九层，每层都雕刻着不同的符文，符文在邪气的笼罩下，泛着淡淡的黑色光芒。祭坛的四周，矗立着四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缠绕着锁链，锁链早已锈迹斑斑，部分锁链已经断裂，散落在地面上，断裂处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血液 。
而祭坛的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丈许的黑色旋涡。旋涡缓缓旋转着，表面不断泛起涟漪，黑色的邪气如同潮水般从旋涡中涌出，顺着祭坛的台阶流淌下来，在祭坛周围形成一圈黑色的雾气带。雾气带中，时不时有细小的黑影一闪而过，那是正试图从旋涡中钻出来的邪物 。
“那就是暗域的封印！”苏瑶指着黑色旋涡，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光芒。但仅仅片刻，她的脸色就迅速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紧皱起，“不对，漩涡周围的邪气比我们预估的要浓郁太多了，而且你看漩涡的边缘——”她伸手指向漩涡的右侧，“那里有一道明显的裂痕，封印的力量正在从裂痕中不断流失，已经有少量的邪物从漩涡中钻出来了 。”
洛尘顺着苏瑶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黑色旋涡的右侧边缘，有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中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比旋涡其他地方的邪气更加浓郁。几只体型比之前遇到的邪影更大的邪物，正从缝隙中钻出来，它们通体漆黑，长着四肢和头颅，头颅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巨大的嘴巴，嘴巴里布满了锋利的牙齿，正朝着祭坛下方的众人发出低沉的嘶吼 。
“先清理掉这些邪物，然后我们再仔细检查封印的情况。”洛尘的声音冰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手中的长剑完全出鞘，剑身泛着金色的光芒，净化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剑身，剑身上的符文变得愈发清晰，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将周围的邪气逼退了几分 。
“杀！”战士们齐声大喝，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着祭坛周围的邪物冲去。那些邪物虽然比之前的邪影更强，但在净化之力和战士们的合力攻击下，很快就落入了下风。一名战士手持长枪，枪尖凝聚着灵力，一枪刺穿了一只邪物的身体，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瞬间化作黑烟消散。另一名战士则将净化符贴在刀柄上，挥刀斩向邪物，金色的刀光划过，邪物被拦腰斩断，两段身体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消散 。
洛尘的动作最快，他纵身一跃，落在祭坛的第一层台阶上，长剑横扫，金色的剑气如同月牙般飞出，瞬间将三只邪物笼罩。剑气消散后，三只邪物连嘶吼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了黑烟。他沿着台阶快步向上，目光紧紧盯着祭坛中央的黑色旋涡，脚步不停，很快就来到了祭坛的顶层 。
苏瑶紧随其后，也登上了祭坛顶层。她没有去关注那些被清理的邪物，而是径直走到黑色旋涡旁，取出一枚莹白色的玉佩，将玉佩贴近旋涡。玉佩接触到漩涡的瞬间，突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与旋涡表面的邪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玉佩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黑色，苏瑶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
“怎么样？封印的情况到底如何？”洛尘走到苏瑶身边，扶住她的胳膊，担忧地问道。他能感觉到，从旋涡中传来的邪气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压制他周身的净化之力，让他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有些滞涩 。
苏瑶收起玉佩，玉佩上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表面的黑色却愈发明显。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道：“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封印的核心阵法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且裂痕还在不断扩大，现在全靠残存的阵力勉强支撑。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个月，阵法就会彻底崩溃，到时候，大量的邪物就会从暗域涌出来，席卷整个万墟山，甚至扩散到山外 。”
洛尘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抬头看向黑色旋涡，运转体内的净化之力，将右手掌心对准旋涡，掌心泛起一层浓郁的金光，试图用净化之力修补封印的裂痕。然而，当金光触碰到旋涡的瞬间，一股强大的邪气突然从旋涡中爆发出来，如同奔腾的洪水，狠狠撞在金光上。洛尘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人被震得向后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
“没用的。”苏瑶连忙上前，拿出一枚丹药递给洛尘，“现在的封印裂痕，已经不是单纯的净化之力能修补的了。核心阵法受损，需要找到阵眼，重新注入力量，才能暂时稳住封印。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这座祭坛的阵眼在哪里，而且就算找到了，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也未必能启动阵眼 。”
洛尘接过丹药，服下后，体内翻腾的气血才稍稍平复。他看着黑色漩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有多难，我们都必须试一试。如果封印崩溃，后果不堪设想。你先仔细研究一下祭坛上的符文，看看能不能找到阵眼的线索。我带着战士们，先清理掉周围的邪物，防止更多的邪物从漩涡中钻出来，给你争取时间 。”
苏瑶点点头，立刻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祭坛地面上的符文。那些符文错综复杂，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图案，部分符文已经黯淡无光，显然是因为阵力流失而失效。她从储物袋中取出纸笔，一边记录着符文的形状，一边快速思索着，试图从这些古老的符文中断定出阵眼的位置 。
洛尘则转身走下祭坛，看着周围正在清理邪物的战士们，沉声说道：“大家再加把劲，务必将祭坛周围的邪物全部清理干净。清理完之后，以祭坛为中心，建立防御圈，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漩涡，等待苏瑶的消息 。”
“是！”战士们齐声应道，手中的动作更快了。金色的剑光与净化符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不断将涌来的邪物斩杀。祭坛周围的黑色雾气，在净化之力的作用下，渐渐变得稀薄起来，但旋涡中涌出的邪气却丝毫没有减弱，依旧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
洛尘站在祭坛下方，目光扫过周围的断壁残垣，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他总觉得，这座古城里，除了这些低阶邪物之外，还隐藏着更强大的存在，而那股存在，正在暗中注视着他们，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抬头望向祭坛中央的黑色旋涡，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哪怕要与暗域邪祟死战到底，哪怕要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灵力，他都必须守住这座祭坛、稳住这道封印 。
“队长，祭坛西侧又有邪物聚集！”一名战士的呼喊声将洛尘的思绪拉回，他应声望去，只见西侧的断墙后，数十道黑影正蠕动着汇聚，形成一片翻涌的黑雾 。洛尘提剑迈步，金色剑光在身前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跟我来！在苏瑶找到阵眼之前，绝不能让这些邪物踏过防御圈半步 ！”
剑身刺破黑雾的瞬间，净化之力轰然爆发，将最前排的邪物震成飞散的黑烟 。洛尘余光瞥见祭坛顶层，苏瑶正跪在符文阵图中央，莹白玉佩悬浮在她掌心，在她灵力的催动下，玉佩光芒忽明忽暗，试图与地面上暗淡的符文产生共鸣 。他心中一紧，手中长剑挥砍得愈发迅猛——他必须为苏瑶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守住这万墟山最后的屏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