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纳鲁德的目光并未在李乐身上长久停留，只是瞬间一瞥，他的视线便迅速回到了手中紧握的终端上。
但即便如此，纳鲁德口中的话语并未有丝毫中断，依旧如山间潺潺溪流，语速平稳清晰，每一个字看似随意，实则经过精心雕琢。
“在此之前，我开展了大量与你带给我的黑石相关的实验。
通过这些不计其数的实验，我有了一个‘小小的’发现——在这个战锤40K宇宙中的‘原生人类’，若长时间暴露在我开启的、利用黑石性质制作而成、用于隔绝所谓亚空间的抑制矩阵中。
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会发生显着变化，具体表现为眼神逐渐呆滞、行动迟缓，仿佛失去灵魂，甚至会精神崩溃，最终完全停止行动。”
他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着，语气带着科学家特有的冷静与客观。
“当然，并非所有‘原生人类’都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影响。
有极少数个体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这种影响。
比如那些主动找上门来的、所谓人类帝国的禁军，他们基本上意志格外坚定，或者说灵魂异常强大。
但即便这些如钢铁般的人，也无法完全避免长时间接触黑石矩阵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们的身体和精神也会或多或少受到些微影响。”
舰桥舷窗外，那艘大力神运输舰仍按照纳鲁德的指示有条不紊地部署着装载的黑石造物，它的行动并未因纳鲁德的讲述而有任何停顿。
纳鲁德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神始终专注而深邃。
“然而，那些被你复活的人，无论是你直接施展能力复活的，还是他们繁衍出的新一代，甚至包括我通过提取基因制造的克隆体，都能完全无视黑石矩阵的存在。
他们在黑石矩阵的笼罩下依旧能自如行动，未受任何干扰和影响。”
纳鲁德语气异常平静，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日常琐事。
他甚至未因自己极具爆炸性的发言而停下手中操作终端的动作，就像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
“你觉得，这究竟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和意志强大到能与那位人类帝国所谓皇帝的禁军相比，从而能抵御黑石矩阵的强大影响呢？
还是说……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灵魂’呢？”
说到这里，纳鲁德停下手中动作，随意收起了终端。
与此同时，舷窗外的大力神运输舰重新靠向了这艘戈尔贡级战列巡航舰，显然，纳鲁德操控它部署黑石造物的行动在他说话间就已经完成了。
“不得不说，这一切……真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李乐安静的听完纳鲁德的话，说实话，他没想到纳鲁德在背后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只不过，现在这些事都不重要了。
李乐定了定神，看向纳鲁德，有些迟疑，但，最后，嘴唇还是动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呢？”
“你是什么呢？”
纳鲁德一字一句地重复了李乐的问题，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问李乐，又像是在问自己。
“对啊，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