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我在神尸上挣扎 > 第276章 老药骨种耳报神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黑风峡的破石缝子里,风小了点。枯骨营的人全瘫在冰渣堆上喘粗气,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青鼎侍靠着块石头,乌金腰牌搁大腿上。牌面那道血蛇印子淡了,可摸着还是有点温热劲,跟刚熄的灶膛似的。

“玄玑那老冰坨子…死得连点冰碴都没剩下。”她拿指甲刮着牌面血印,沾了一指头暗红的锈屑。

裴渺仰在冰疙瘩堆里,胸口糊着药膏。那个捅出来的血窟窿算是结疤了,新肉底下像揣了块烧红的铁饼子,闷闷地发烫。“老道士炸了窝…倒把老子的灶膛炸热乎了。”他吐出口白气,肺管子跟着那烫劲一起一伏。

雷拓从雪窝里刨出捆湿树棍,架在快熄的火堆上烧。黑烟“突突”往上冒,呛得人直咳嗽。“这破地儿…连根干柴都摸不着!”少年脸上让烟灰蹭得黢黑。

老苍头瘫在石窝边,枯爪子抠着冰蛤壳里最后点黑药膏糊在烂铁胳膊上。糊完药,老头枯眼直勾勾盯着石缝外头。冻土坡上几丛枯草挂着冰溜子,草芯里夹着点点暗红色的草籽。

“蛇信子草…”老头哑着嗓子嘀咕,“冰封了还能结籽…怪事。”

月织姬蜷在背风角,腕子上悬着个裂成冰花的墨玉圈子。圈子中间那点蓝火苗比针尖还小,跳得发虚。她指头尖凝了层薄霜,霜里包着点玄玑子炸剩的冰晶渣子。“老道的冻渣子…能引路。”蓝火苗突然一闪,冰晶渣子“咔吧”碎成粉。

冻坡后头,三个裹着狼皮的汉子趴雪堆里探头探脑,皮袍上溅着新糊的泥点。

“疤脸卫的营旗倒了…金疙瘩也烂了。”领头的大胡子嗓门压得低,“那帮人躺尸呢…捡个漏?”

旁边瘦猴吸溜着鼻涕:“黑尸油坑那边…玄天道袍的冰碴子飘了满地…准有宝贝!”

“屁!”第三个疤脸呸了口,“没见玄道爷都炸成粉了?那地方脏得很!”

石缝里,裴渺胸口那“铁饼子”猛地烫了下!他撑起身瞪坡后:“鬼爪子挠墙呢?”

老苍头抓起把雪混着糊剩的黑药膏搓成泥丸子,甩手就朝枯草堆砸去!药泥砸在冰草杆上“噗”散开,一股子冲鼻的腥臊味混着冰沫飘过去——

“咳…呸!什么味儿?”雪坡后大胡子猛地捂鼻子跳起来,呛得满脸通红。

裴渺早蹿到坡顶!焦黑大手掐小鸡似的捏住大胡子脖子:“哪路的耗子?”

“爷…爷爷饶命!”瘦猴和疤脸扑通跪地,“俺们是采冰蛤的…路过!路过!”

青鼎侍镰刀架疤脸脖子上:“黑尸油坑那边的粉渣子香是吧?老娘送你啃两口?”

疤脸吓尿了裤子:“不敢不敢!俺们…俺们就认得点冰疙瘩草…”

“冰疙瘩草?”老苍头枯眼一亮,指头抠着冻土缝里暗红的蛇信草籽,“这东西…往年冬天不结籽,只在死人堆里冒头。哪儿草籽多,哪儿的冰疙瘩底下准埋着烂肉寒尸…”

裴渺盯着草籽没吭声。胸口“铁饼子”烫劲往脑门顶——冰草籽飘的味混着坡下的泥腥气,一丝微妙的热乎劲勾着东南风…他忽然想起黑风深处那座破石碑边上,秃石头缝里钻出过两丛带籽的红草!

“冰草籽…当耗子使?”青鼎侍眼睛亮得瘆人。

晌午,冻坡东面三脚叉的石窝子。大胡子哆嗦着把两袋子暗红草籽倒进冰沟里。沟水漂起红沫子,沫子卷着往北面山豁口旋。

“北风口草籽结得厚…”老苍头捏起沟边冰渣,“比东边那几粒壮实。”枯爪搓开冰渣,一股混着腥土的腐臭散出来。

裴渺踹了脚地上捆着的瘦猴:“哪边暖和?”

“北…北边!”瘦猴哭丧脸,“死人坡的冻土发软…前日还刨出半条冰狼腿!”

疤脸被雷拓押着挖坑,吭哧吭哧抠着冻土:“爷爷们…俺们就混口饭…”

“挖深点!”老苍头踹他屁股,“刨出烂骨头,记你一功!”

瘦猴那袋子草籽漂进北沟。红沫子打着卷沉进冰水,浮上来的水腥气更浊更厚。东南风吹着腐味擦过裴渺耳根子,他胸口那股烫劲微顿——草籽引出的死气线,和石碑飘来的凶气缠上又散开。

“北沟吸尸…东南风刮石碑的煞…”老苍头药杵戳着沟底冰泥,“两块死地掐架呢,这风口不占腥气!”

青鼎侍腰牌“嗡”地震了下。牌面血蛇印子突地活转,暗红蛇头往东南方向摆。“牌儿活了?!”她差点把牌子摔了。

月织姬霜指抹过蛇头方向:“蛇魂认煞路。”冰指尖凝点暗霜,霜里裹着玄玑子炸剩的半缕道寒气。

几日后,冻坡叉口聚起七个采冰蛤的汉子。都是饿绿了眼的老油条,捏着老苍头搓的药泥丸子嗅味。

“东南坡的死人坑…草籽结厚壳!”疤脸指着药丸上的红印。

“北沟冰蛤大!”瘦猴翻出个冰疙瘩,里头冻着干瘪的癞蛤蟆。

大胡子捏瘪了药泥:“放屁!蛤蟆壳厚的全拱在西南风嘴子!”药泥里暗红草籽印硬生生扭向西南坡——老苍头拿新挖的蛇信草籽重新淬的药。

七条汉子分三路钻了冻坡。石窝窟里,老苍头支起蛤蟆壳当碗,壳里冰水荡着红草沫。汉子跑哪条坡,壳里红沫子就往哪边漂。裴渺盘腿坐在壳前,胸口“铁饼子”跟着沫子漂势一烫一烫。

“西南沫子稠…冒热气了!”雷拓叫起来。壳里红水打着旋往西南角沉,水面上浮了层油乎乎的细泡。

疤脸连滚带爬撞回窝口:“西南坡!有东西!”手上冰坨冻着半截蓝莹莹的断骨!

“冰尸髓!”老苍头枯爪颤着捧过冰坨,“好东西…养骨头的精粮!”

青鼎侍镰尖挑向西北红沫飘的坡:“那头草籽飘得猛…死耗子啃着什么了?”

枯草籽铺开的路,像血点子泼在雪地上。乌金腰牌搁在裴渺脚边,牌面血蛇活泛得很,蛇头始终指着东南风——那是破石碑压着黑尸油坑的方向。窝口窜进来道西北风,腥气钻鼻子的当口,腰牌红蛇头猛摆了下!裴渺胸口“铁饼子”随之一跳!

他抓起块黑冰砸向西北坡石棱:“瘸腿羊!回来!”冰坨砸在瘦猴头顶的石尖上,溅了那偷挖尸髓的货一头碎渣!

“冰棱子塌了!”瘦猴吓得连滚带爬往回跑!

轰——!坡顶冰盖应声砸落!大片裹着墨绿尸筋的冰尸碎块掩埋了骨坑!

众人倒吸凉气。乌金腰牌底下凝了层薄红霜,血蛇影子缩回牌缝里。青鼎侍把沾霜的牌子贴在耳根——寒风里竟夹着点石头落地的闷响!

“牌子能听风辨坑了?”老苍头枯眼亮得吓人。

药渣泡草籽的蛤蟆碗里红沫乱旋。死里逃生的瘦猴瘫在地上磕头:“爷…俺们这帮人…给您当草籽耗子!”

东南风里那座破石碑脚下,几粒暗红草籽顶着寒风在石头缝里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