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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得像天鹅绒般温柔地覆在窗外的城市上空,灯火斑斓,映照着公寓内那片宁静又暧昧的角落。

伯克利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高背椅上,翻出一瓶泛着深金色光芒的老式龙舌兰,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缓缓晃动。他一边倒酒,一边用带着点玩笑的语气侧头问:“来一杯吗?今晚是值得纪念的夜晚。”

佐拉尔已经换回了他在凡间使用的人类模样,一张过分精致的少年面孔此刻正趴在沙发边沿,歪头看着他,“我还是红茶就好。”

“真没品位。”伯克利嗤笑着,把酒杯举起,随手给佐拉尔放了茶叶进壶,水烧得刚刚好,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他一边泡茶,一边摇头:“佐拉尔,你看起来像个贵族,活得却比平民还拘谨。”

佐拉尔微微一笑,捧起那杯红茶啜了一口,目光没有从伯克利脸上移开:“你今晚真的很帅。”

伯克利正仰头将那杯龙舌兰一饮而尽,动作停了一瞬,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神经。他低头看向佐拉尔,语气却仍旧吊儿郎当:“能从你嘴里听到夸奖,我是不是该去买彩票?”

“胡说。”佐拉尔撅了撅嘴,“我一直都在夸夸你好吗,是你自己不听。”

伯克利摆摆手,取笑道:“好好好,你最好了,行了吧?”

他又倒了半杯酒,一边喝一边走向沙发,在佐拉尔对面坐下。

佐拉尔轻轻晃着茶杯,看着他大口喝酒的模样,忽然语气有些认真了:“你……越来越不像死神了。”

伯克利盯着杯底残余的酒液,片刻后低声道:“我被剥夺权能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了。”他抬起眼,带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讽意笑笑,“现在的我,只是伯克利,一个在聚光灯下讨生活的伪明星。”

茶香氤氲在空气里,佐拉尔忽然低声问:“你是不是……还是讨厌我?尽管我们已经……”

伯克利的笑意霎时僵了一下,他将空杯随手放下,靠在沙发背上,侧目望着佐拉尔:“能不能不要打破这气氛?刚刚我们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你现在是开心的吗?”佐拉尔轻声问,眼神很认真。

伯克利嘴角一勾,像在回忆又像在逃避:“当然,今晚有掌声,有鲜花,有酒……还有你。”

佐拉尔看着他,没有笑,目光有些微热。他忽然靠近了一点,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你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

伯克利低声哼笑,带着点自嘲:“我已经不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死神了。至少,混乱不会轻易入侵我现在的意识。”他转头看着佐拉尔,“不然你们少了我这个输出担当,打架全得靠林恩和苍柠,我才不想被笑死。”

“噗……”佐拉尔被他这句意外地逗笑了,抬头就在伯克利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结果立刻被酒味呛得皱起了鼻子。

伯克利看着他,坏笑浮上唇角:“酒味的吻,感觉还不错呢。”

话音未落,他伸手搂住佐拉尔的后颈,轻轻将他拉近,低头覆上他的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两个世界短暂交汇的缠绵

——

死亡与光明,旧日与现在,拒绝与渴望。

唇齿交缠间,一切的疑问、猜测与曾经的距离,全都悄无声息地融进了这静谧夜色之中。

窗外的城市还在喧嚣,而这间高处的公寓里,只余下两个人的心跳,悄然同频。

霓虹灯像远方摇曳的梦,散作柔光从落地窗洒入,覆在伯克利与佐拉尔交缠的影子上。夜深,城市的躁意仿佛被隔绝在这栋高楼之外,四周静得只剩下杯盏轻响与心跳声。

伯克利的动作一贯有力而带着压迫,像习惯性掌控命运的人对某种事物施加了温柔的掌权。他半倚在沙发上,手臂绕过佐拉尔,将那人稳稳锁在怀中。呼吸灼热,唇舌纠缠,带着久违的贪恋,却又克制得像一场无声的拉扯。

佐拉尔微仰着头,纤细的指尖贴在伯克利颈侧,像在压制某种即将倾泻的力量。他的身子被牢牢笼罩,却没有一丝挣扎,那双淡金色的眼睛在昏黄的光中泛出水色,柔顺得如同晨雾下的光。

可即便如此,真正引导节奏的却是他。

伯克利压着身,他似是急切,又似是等待,那种蓄势待发的渴望被一只轻轻扣着他手腕的佐拉尔悄然遏住,节奏从急切转为迟缓,从炽热转为缠绵。

身后的羽翼在悄然挣扎——那是佐拉尔在半是抗拒半是回应中,不经意间暴露出的脆弱与慌乱。洁白的羽翅在身后胡乱扑腾,打翻了茶杯,打乱了空气的温度。伯克利的掌心悄悄贴上那抖动的羽骨,像抚平一只受惊的鸟儿,嘴角却勾起一点不怀好意的弧度。

“你怕了?”他低声问,唇贴着佐拉尔的耳垂,声音带着笑,沙哑得像午夜剧院里擦弦的低音。

“胡说……”佐拉尔轻喘着,声音细微得像被热意融化的雪,指尖在他胸口蜷了蜷,似想推开,却又落在那片肌肉上停顿。

伯克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蓝灰色的眼瞳里燃着一点克制后的野性——他将额头轻轻抵在佐拉尔眉间。

“别怕。”他说,像是对佐拉尔,也是对自己。

然后,他轻轻撑起佐拉尔的腿,将唇停在彼此呼吸相闻的位置,不再逼迫、不再深入,静静凝望着怀中的光明。他知道,此刻主导着这一切的,不再是“死亡”,而是那个总迟到、爱喝红茶、被人类世界吸引的羽翼少年。

夜风拂动窗帘,香气与微光缠绕成一场无声的梦境,而他们就在这梦境中央,贴近、安静,彼此不言。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酒与红茶的味道,像是两个世界仍未真正融合,但却已经彼此沉溺。

夜色沉深,像是一张悄无声息铺展的绒毯,将整座城市的喧嚣封在窗外。伯克利的客厅只亮着一盏立灯,暖黄的光晕在木地板上晕出柔软的圆,仿佛舞台最后一幕的追光,打在两个交缠着的人影上,晃动、拉长,又收缩。

佐拉尔的羽翼不知何时收了起来,只余几片柔软的羽根,零落地散在沙发边缘,像是残留的余韵,轻轻颤抖。伯克利半撑在他身上,气息温热,指尖却像是有意放缓动作,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描摹某件珍贵之物的轮廓,既熟稔又克制。

两人之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每一次靠近都像是悬在一线上的试探,而佐拉尔总在最关键的时刻用一个眼神或一个轻巧的动作,将主动权牵回自己掌中。他抬眼望向伯克利,那双眼在光下像浅金色的湖泊,荡着微波,不拒绝也不回应,只是看着,静静地看着。

伯克利低头吻他,浅尝辄止,像是在等候某种回应。唇与唇只是贴着,轻柔得像羽毛掠过水面,带不起一丝波澜。

而佐拉尔终于伸手揽住他的后颈,将距离收得更近。那个动作轻巧得像一场无声的邀请,却让伯克利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顺从地沉下身去,埋首在那人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红茶的香气,是羽毛的气味,是光明的味道。

他们这样抱着、贴着,交融着,像是要将这温暖的存在嵌进自己体内某个被岁月掏空的缝隙里。佐拉尔轻喘一声,像终于放下了防备,指尖顺着伯克利的肩线划过,缓慢、安静,一圈又一圈,像是在安抚,也像是回应。

时间被这种缠绵而不激烈的亲密拉长,像琴弦被缓缓拨动,泛着温柔的回音。

伯克利闭着眼,温热的气息吐在佐拉尔的耳后,声音像梦呓般从喉咙溢出:“别走,今晚。”

佐拉尔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十指交缠。那是比千言万语更为清晰的回应。

他的节奏逐渐变了,起初那份克制与柔和,像被某种深埋心底的本能悄然取代。力道不再温吞,而是带上了几分他在战场上的凌厉与不容抗拒。每一次动作都精准、直接,却不失对对方情绪的拿捏,像是暴风骤雨前那种压抑已久的释放。

佐拉尔轻声喘着,声音像羽毛扫过玻璃,微弱却足以让人心神一震。他的羽翼失了控制似地扑腾着,羽片散乱,仿佛光芒也被撕碎成一缕缕残影,在空中摇曳。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不住的热意与轻颤的气息,像是旧琴上的琴弦被骤然拉紧,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余音。伯克利低头,额角微湿,看着身下轻声啜泣的天使,他的那双一贯冷峻的眼中此刻带着灼热的光,藏不住,也不想藏。

一切情绪都在沉默与混乱中发酵,像是被点燃的火星,一触即燃,在余光与呼吸之间,缓缓灼烧。

夜色之外,伦敦沉沉入梦,只有这间高楼之上的一处微光,亮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