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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相信生命中会有一些人,他们爱你,给你养分,而当你失去他们时,没有任何人能填补那块空白。”

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一路杀回去,果然看见整个人浸在血里的五条悟正摇摇晃晃站起来,看起来精神亢奋地过了头,还朝他招了招手:“哟,杰,你也还活着啊?”

夏油杰气的恨不得给他一拳,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情况是前所未有的诡异啊!

被打晕的黑井美里已经醒了过来,抱着天内理子哭成一团,五条悟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们一眼,问他:“那个男人呢,被你杀了?有点可惜,我还想再跟他打一架呢。”

“没死,”夏油杰看挚友活蹦乱跳的样子一点也不是有事,松了口气,终于回过味来,思考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没……

轰!!!

他们刚刚出来的薨星宫发出一声震天响,半边都被轰塌了,一片飞灰废墟中有几个人影渐渐清晰。

“一个女……咒灵?那个没死的男人……还有天元?”五条悟自顾自数人头,没了墨镜遮挡的蓝眸越睁越大,“他们打起来了??杰,什么情况?”

五条悟这辈子都没这么迷惑过,夏油杰却发现什么盲点似的也瞪大了眼睛,他还没来得及嘲笑挚友这辈子眼睛恐怕都没这么大过,他已经冲了过去。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五条悟觉醒反转术式后过度亢奋的脑子终于有点理智了,现在情况显然很不对头,先把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弄到安全的地方,他再回来帮杰。

有了决断,天内理子和女仆被提溜起来,眼前一花就躺到了家入硝子的诊室,跟正在抽烟的女孩面面相觑,带她们来的少年急匆匆说了句“薨星宫出事了”就没了影。

家入硝子不舍地摁灭刚点的烟,盯着懵逼的俩人问话的同时,给夜蛾正道打去电话:“……夜蛾老师,天元大人出事了。”

——

良姜拜托禅院甚尔装出跟自己不和的样子,率先发动了对天元的攻击。

对于星浆体差点被杀死和星浆体被放走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天元在良姜的攻击下,不得不从半沉睡的状态中苏醒,抵抗毫无顾忌的攻击,招招杀招让她彻底清醒了。

咒术界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位天才?天元四只摆设一样的眼睛精准找到了在漫天灰尘中逼近的身影——

怎么是只咒灵?!

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杀意为什么这么强?

它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少女手中锋利的长剑直刺脑门,只能险之又险的避开,狼狈的滋味已经几百年没体会过了。

没想到少女突然停下了动作,站在它几步之前,掀起诡异的笑:“来了。”

什么来了?天元查探自己的结界,真的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咒力波动——

“羂索?!”

脱口而出的名字显然让在场的人和咒灵都沉默了,夏油杰被禅院甚尔压制着躲在不远处,也听见了这个名字。

“圣经里面的名词,什么人这么自大,还把自己比作通天神索?”

夏油杰出声,回应他的只有禅院甚尔不耐烦的表情:“啧,什么鬼东西。”

夏油杰沉默,微妙地感觉自己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扳回一城,禅院甚尔对此翻了个白眼。

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良姜:“你没死?不……你居然成了诅咒?!”

“怪不得,对我的行踪穷追不舍,甚至能找到本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计划呢?”

“加茂宪伦,”良姜平淡地叫出来者的名字,字里行间的嘲讽透露出风雨欲来的意思,“当年从我手下逃了之后,花了不少心思走到今天吧?不过可惜,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天元眉头紧皱,终于在少女的眉眼间窥出熟悉的感觉:“你是……你是她?!你怎么,变成……”或许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它将后两个字吞了回去。

“天元,没想到这么早就见到你了,”既被称为羂索又被称为加茂宪伦的男人淡淡地笑着,但谁都能看出他的不甘心和怨恨,“真是,快一千年的老骨头了,我活着就算了,凭什么你们也活着,还来破坏我的计划……”

“狗东西,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良姜打断了他的碎碎念,脸上的狠厉和厌恶比所有人还像个反派,“过来死得利索点,谁想听你那个令人作呕的垃圾理念,神经病就有点脑子卡屎的自觉啊,”

“你所谓的上帝把智慧撒向人间的时候是不是给你打了个伞,不然你怎么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没个人形就剩个肿瘤还真把自己当智脑了?嘴巴如果闲得慌不如去公共厕所挨个把马桶舔干净,做个人人称赞的好狗,毕竟你不是个东西。”

“要我说你就是什么都不懂,这种所谓的理念就得给懂的人说让懂的人做,你不懂就不要乱哔哔瞎指挥,我这么说你听得懂吗?你、这、个、猪、肿、瘤。”

她一连串的话云淡风轻还无比连贯,把在场的都惊得身体一震,禅院甚尔面色复杂地看向显然不知所措的夏油杰:“没想到,她骂起人来还挺溜。”

大概真的有哪句话戳痛了对方,只见这个活生生的人顺着缝合线打开了自己的头,里面一个长着细手细脚的大脑怒吼着亮了个相:“闭嘴!!”

除了良姜,所有人都麻了。

“这么苟的怪东西,”

禅院甚尔抽抽嘴角:“好阴损的术式。”

羂索不再遮掩自己的真面目,场上于是又打了起来,良姜要杀天元和羂索,羂索好像既想护天元又想杀它,天元则夹在中间毫无招架之力,良姜毁了薨星宫的结界,即将进化的她暂时无力抵抗。

不过瞬息间,夏油杰和禅院甚尔眼见着良姜捅向天元的长剑突然方向一转,狠狠插进了缝合线男人的脸部偏上一点,脑花咒灵尖叫着蹦了出来弃车保帅。

与此同时,禅院甚尔猛的发作,冲出去将正要从背后攻击良姜的天元一刀刺中面门,拽着夏油杰的手摁向它的脑袋:

“吃了它!!”

“杰!!”

男人和良姜的声音异口同声响起,夏油杰发动术式,天元就在羂索凄厉的尖叫中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变成咒灵球被吞吃入腹。

“不——!!!”

整个立本的结界都开始摇摇欲坠,所有咒术师都望向了薨星宫的方向:

“天元大人的结界?!发生了什么?!!”

羂索彻底疯魔了,趁良姜松了口气的间隙,使出自己的底牌,试图强行发动死灭洄游,同时用尽咒力朝夏油杰扑了过去,只要占据他的身体,只要占据他的身体……!!它不可以死!它怎么能死!!

沉淀了近千年的咒灵,即使再弱也尚有反扑之力,良姜没见过它这些底牌,看着它冲向夏油杰的恶心身体,和已经按约定放弃夏油杰攻向羂索最后爆发的庞大诅咒的禅院甚尔,她知道,时间到了。

羂索反扑得很快也很猛烈,但良姜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连同自己的死亡一起押了进去。

——【因为扭曲的爱意诞生的诅咒,也会死于最热烈的喜欢,】在古老的典籍里不知是谁记载下了这么一段话,【她们是最强大的诅咒,也是最脆弱的诅咒。】

这句话与这周目开始系统的介绍渐渐在良姜脑海里重合:

【她们鲜为人知,通常是女性的模样,有最坚硬和最柔软的心肠,没有具象的领域但拥有着最无解的诅咒,

我称它为‘献祭’,大致就是——

通过诅咒自己,疯狂燃烧全部的咒力,】

疯狂燃烧自己的咒力,良姜一剑将急速冲刺的脑花捅了个对穿,又转动锋利的剑刃狠狠绞着它的身体,看着它无力地抽搐两下彻底死透了,终于放松身体。

【一旦成功,对手绝无寰转的余地,

接着她们会慢慢消散,像是成佛一般回归天地。

但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幸运,获得献祭爱意的那些对象,】

夏油杰伸手去拉她的手,惊恐地发现少女的身体正在慢慢消散,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却有点难过:

“本来不想说的,感觉有点别扭也有点蠢,但现在我都要死啦,”

别说了,别说了,夏油杰想阻止她,一遍遍去触碰她的手都落了空,

“杰,我喜欢你。”

【会得到这个咒灵最真挚的爱语,唯此

——不是诅咒。】

系统曾翻看过这本古籍,这一大段话的最后有因为时间发黄干涸的滴滴水渍,是谁在时间的长河里遇见了扭曲爱意的诅咒,发生了什么故事,故事的结局又是怎样,除了当事人和这本古籍,只有世界和时间知道。

古籍的最后没有落款,倒是有一段娟秀的字迹藏在夹缝中难以窥见,系统看到时也不由得沉默了,它写着:

“月亮注定西沉,玫瑰注定枯萎。

但是我喜欢你,于是诅咒永恒。”

——

五条悟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能感觉到挚友身上暴涨的咒力,也察觉到本来松动的天元结界仿佛被什么替代一般重新变得坚固,还是同源的结界术,咒力一刹那的剧烈波动却像极了某个人。

来不及多问,随后赶到现场的夜蛾正道和辅助监督们就抓住他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夏油杰沉默着跟着家入硝子回了诊室。

结界的几分钟松动足以引起咒术界的轩然大波,对普通社会的公关,一些高层的莫名死亡和失踪,三大家的权力变动……

与此同时,一些从前一直蛰伏着的强劲势力发难,它们拧成了一股绳,致力于重塑咒术界不合理的规则,而咒术界原本的势力大致可以分为五条悟领导的三大家新生力量,夜蛾正道代表的革新派,京都高专背后的保守派。

五条派和革新派持支持态度,保守派在失去天元这一大助力后元气大伤,咒术界竟然就这样在短短几个月的混乱中实现了变革。

直到一切落幕,在保守派最后的反扑中,新兴势力的幕后黑手被揭露——是天元陨落后叛逃的诅咒师,夏油杰。

牵一发而动全身,被羂索用寄生吃了个内外通风的腐烂咒术界如同破绽满身的烂桶,被先进制度的力量碾得粉碎。

革新派战战兢兢这么久,从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五条派更是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在势如破竹的新兴力量带领下彻底给咒术界换了副头脸。

五条悟后来跟夏油杰见面,一个成了五条家主兼高专教师,一个成了盘星教教主兼高专教师。

这下好了,东京咒术高专发达了——五条悟的原话。

过去几个月,他们很少见面,偶尔碰头也是为了商量咒术界制度改革的事情,五条悟都惊奇,好友是怎么算无遗策地连制度变换后的人员交替都通过新兴势力的员工职位划分直接做了蓝本,他的势力像一个运转良好前景广大的小型试验场,咒术界只需要照抄作业就万事大吉。

对于五条悟的询问,夏油杰沉默良久,家入硝子坐在他们旁边,明明是熟悉的教室和坐位,感觉却已经今非昔比。

“杰,有什么不好说的呢,”硝子的头发长长了些,叼了根没点的烟叹气,“你觉得她不配被我们知道吗?”

夏油杰的头发半扎半披,不再是以前一丝不苟得全竖起来,黑色的刘海半遮住脸:“你那天,果然看到她了……”

家入硝子回忆起那次误打误撞撞见夏油杰失控地把人按在树上亲,本来他遮得很好,但是那个害羞得彻底慌乱的少女在离开前后仰的那一下视线下移,与她对视了一瞬。

“她比你慌张多了,夏油杰,我老早就说过,你跟五条悟一样,是真人渣啊,咒灵都下得去手,把人家勾得给你把路全铺好了。”

五条悟皱眉,终于从他俩的对话中拼凑出真相,饶是自诩懂得很多的六眼,此时也无话可说,阿巴了半天,拍了拍夏油杰的肩:

“杰你,我觉得硝子说的对——除了我是人渣那句——你吃咒灵球终于由味觉崩溃发展到三观崩坏了。”

夏油杰被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整得没脾气,只好皮笑肉不笑回怼:“放屁,我跟良姜两情相悦,你们两个单身狗就在这酸。”

两情相悦,他自然而言地这么说着,一时怔忡,心隐隐发酸。

“喔~原来叫良姜,”五条悟得逞地笑,随即夸张地摇摇头,“我可没酸,老子这种最强,谁配得上我?”

家入硝子呵呵。

想到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不仅仅是主观上帮助人类的情感,还有那极强的洞察力和行动力,都让人忍不住怀疑夏油杰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什么爽文剧本都拿了。

哦对,夏油杰入学的时候五条悟偷过他的档案,他的第一只咒灵就是特级,特别走运。

好像夏油杰那次薨星宫事件后,实力暴涨吃的咒灵球也是现成的来着。

除了夏油杰,没几个人能记得那只诅咒,一直以来她组建势力时的形象都是模仿夏油杰示人的,见过她本人的寥寥无几,禅院甚尔算一个,这家伙现在成了高专外聘教师,五条悟对天与咒缚赞不绝口,表示绝对要让学生们也享受这种毒打(划掉),待遇。

所以注定夏油杰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多难捱。

那天之后,要回归校园的天内理子来感跟他们道别,夏油杰收到的花束是一大捧漂亮的绣球花。

“冲绳那天的绣球花田很难忘,它对我来说是绝处逢生的希望,而且刨去你的幼稚自大,我认可你夏油杰是好人。”

天内理子中二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几天放了个长假的灰原雄凑了过来:“好漂亮的无尽夏,听说花语也很美好呢,‘即使短暂分离,我们也终将相遇’。”

“无尽夏?”

灰原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很崇拜这位靠谱的学长,点了点头:“嗯,绣球花的另一个名字。”

夏油杰看着这捧花,眼皮极浅的跳了跳。

于记忆而言,这个夏天的时间早已定格。外面的日头正好,新生般的人们笑着走到阳光下朝他们挥手告别,可他眼中的阳光退出院子,退的那么慢,期间还有很多次停顿,如同一种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