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你们做完了吗?答案是多少?”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答案。
第一题999文买1000个两种水果,梨的数量是657个,总价803文;果的数量343个,总价196文。
第二道题鸡兔同笼,更好算x+y=35,2x+4y=94,鸡是23只,兔是12只。
这两道题没有多少的争论,100文买100只三种鸡的第三道题不只一个答案。
林泽阶三个组合答案都写:第一个组合,公鸡4只,母鸡18只,小鸡78只。
第二组合,公鸡8只,母鸡11只,小鸡81只。
第三个组合,公鸡12只,母鸡4只,小鸡84只。
在等开门的学子们的争论点,在第三道题。
问过林泽阶的人和别人火热争论后,又转过来问:“林小友,你的答案是多少?”
林泽阶没有隐瞒,“我第三道题写三个答案,反正答案都是对的。”
他说完时,龙门的学子们都静下来,好一会儿有人拍着大腿懊恼说道:“我好愚蠢,为什么不写三个答案?”
有的人眼泪都流下来,不是脆弱,而是一年又一的努力,又要梦碎的无力与伤心。
有的人双手掩住脸,无力的倒在地面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林泽阶安慰他们:“各位朋友,这三道只是附加题,主要还是看策问,判词和诗赋,学过《九章算术》的人没多少,至少我们都算出来,还有好多人没算出来。”
这时候人最需要的是关心与安慰,真相已经不重要,因为没法改。
虽然龙门离考场有一段距离,军士依然呵斥着:“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还在考的人。”
林泽阶的安慰起到一定的作用,能考到这里的人自制力和抗压力很强。
等一会又出来几个人,他们忍不住问答案,当然要痛苦一阵。
考后不要对答案才是明智的。
交了卷同批出大门的20同生,好像没有一个人第三道题写三个答案,都眼睁睁嫉妒看着林泽阶。
林泽阶向前移动,大门一开,出门就快速的跑,这些学子年龄越大越压抑,心理越扭曲,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和人打起架来这是不明智,被抓起来就算考上,也会被取消功名,将军有剑不斩苍蝇。
林鸿福在马车旁边不安的走着,眼睛看向大门的方向,一见林泽阶出来,马上跑着迎过去。
他从来不关心成绩如何,只关心林泽阶有没有吃好,陈老夫子一把他挤开,“阶儿考的如何?”
林泽阶轻松笑着:“还算顺利,我讲题给您听,回去后再默答案出来您看一看。”
陈老夫子松一口气,林泽阶从没说过顺利,这次破例那就是答得很好。
第一场拿二,这一场只要不犯错,加上府试案首必中惯例,功名九成到手。
陈老夫子不再紧绷着,他对林泽阶投入太多心血。
林泽阶和陈老夫子讨论着考题,没有多久翁靖杰和李裕华也出来。
他们一见林泽阶就问数术的答案。
两人都满脸担心,林泽阶不急,“你们说说答案是多少?”
前两道题都答对,第三道两个人答案不一样。
林泽阶实话和他们说:“第三道题要写三组答案,你们只写一组,可以说对但答案没写全。”
李裕华性子急一些,马上脸垮下来,整个人都软下去。
翁靖杰则坚强一些,还能维持微笑,但是很僵硬:“出考场时,好多人讲没有做对,我们还有机会。”
林泽阶跟他们说道:“和我同批出来,基本第三道题数术题只写一个答案,我觉得你们机会很大,不要太早失望。”
李裕华被林泽阶一安慰,精气神回来一些:“对,还有很多人连答案没写全,我们的至少答案全写对,本想着能过府试考上童生就很好了,如果不是泽阶帮忙府试不一定过。”
翁靖杰赞同道:“如果府试不是泽阶贤弟,押中四书题,3000多人竞争50个位置,我们不一定能走到院试,这三个月来你教我们这么多学习的方法,不知如何感谢。”
“还有针对考官的文风爱好和政治倾向,模拟他的写法,不是泽阶,我们接触不到。”李裕华补充着。
林泽阶谦虚说道:“我也是依靠别人的帮忙,以后是亲人,互相帮助才能走得远,你们真感激我,以后就好好对待我姐就行,我这么努力,首先目的让我父母和姐姐们过好日子。”
李裕华和翁靖杰与林泽阶三个月朝夕相处,明白他的性子把父母和姐姐看得比功名还重。
批评他没事,但是批评他的父母和姐姐,无关大雅都会被他作弄。
回到院子,刘财主、刘夫人带着刘盈语到二进院来,他们一样极为关心。
还有陈家湾和清溪村到府城做生意的族人,一样在等着消息。
因为林泽阶搭上知府这条线,运来货的生意好做多了。
有人撑腰,管刑判的推官,陈老夫子的儿子陈思业已经到任,不像以前求人无路,常被各种牛鬼蛇神刁难。
只要说一句,推官是我不出五代的族亲,一般事情容易解决多了。
林泽阶笑着说道:“考得极为顺利。”然后整个院子爆发出欢乐的气氛。
李裕华和翁靖杰有一些失落,不敢表现出来,林泽阶这个功名太重要。
三人去默卷子,另一边陈秀枝已经叫酒楼,送好席面来招待着族人。
林泽阶默完一张卷子,就在陈夫子,刘财主,刘夫人,刘盈语间流传,他们主要看有没有犯忌讳,皇上和先皇的名字有写到,要用通假字代替。
很多人写飞,在方面极容易犯错,自纠自查自己的文章,很难找到错处。
杨文兴请府学学正,各县教谕一旁监督糊名,本来院试不用糊名都可,提学一个人说了算,他这样做等于证明院试很公正。
马上阅卷就开始,杨文兴时间还是很紧,要不停在到各个府县奔波。
240多份的卷子,还有幕僚的帮忙粗筛选,没有出错的卷子送到他手中。
每个府秀才的名额是固定,定州府一年半一次院试取80名秀才,没有多也不能少。
科举各层名额都固定,再上一级的举人,全国3000名各个省份按人口经济给中央贡献分名额,新皇上位会开恩科,但是这个极少的,死皇帝很少发生。
经过一夜阅卷第二天,杨文兴到府学衙门,把录卷放到公堂各个各县的教谕也到,拜完圣人,他才开口:“本官已经定下名次,卷子你们看看有什么意见吗?”
他这是尽量小心不错,让官员帮他复核。
众县谕心里吐槽,你已经定下录卷,我们哪敢有意见?如果真的有商量的余地,那就应该让我们参与讨论再排名,这话问得多余,脱裤子放屁。
众教谕很关心院试前三是谁?哪个县录取的人数最多?
这和他们的政绩有关,教谕的升迁依靠就是教化之功。
录取的名单在各县谕手中流传,他们一样很好奇,想一睹为快,到底谁是院试的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