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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兴冷冷看他们一眼:“你们没跑还好,逃跑帖子还在,俗话说跑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出狱没有几天的张甫仁,想走捷径跟着来迎接,庆幸自己跑得快,没想到这任的提学这么不讲人情,迎接的人都扣下来。

过后听到被扣学子回来说,提学说没有逃跑学员,还给一次改正的机会,领了拜贴回来了。

而逃跑的学子,自然有处罚。

这话说得张甫仁忐忑不安,才刚刚出狱几天,没想到又摊上这种事,这科院试基本没戏,何以解忧?唯有青楼红馆人。

在狱里每天吃饭,比外面贵5倍8倍他心痛,花在红馆人身上他是一点不心疼,夜夜做新郎。

林泽阶编完书后,一直在努力复习,不只陈老夫子出题指导,还有苏知府偶尔批改他们的文章。

考上进士的人都是真才实学,乡试举人全国三年3000多名,进士三年300名,偶尔新皇继位加恩科,基本上没有侥幸上榜可能。

苏知府指导更是一针见血,说明他们的文章,哪些方面的不足。

他这种终身浸润在经史子集的读书人,讲起来是高屋建瓴。

让林泽阶、李裕华和翁靖杰收获极大,特别是林泽阶他是苏知府重点关照的人,李裕华和翁靖杰只是顺手。

刘财主又特意来告知新提学的脾性,并搞来他的文章,让林泽阶三人模拟。

林泽阶谢他的时候,刘财主是这样说的:“不用谢,反正你编的题名录,允许我在别的省份印刷,这让我赚了很多,比一个商队跑漠北一趟赚得还多。”

当然苏知府一样赚不少,后面加印的两万册,都有分账给他,还要加印的话,自然还会分账给他。

本来陈家湾和李家后面印刷书籍,不想报给苏知府,很多书商都会这么做,但被林泽阶阻止。

财这东西一定分的,财聚人散,人聚财散,独自想占有,太让人眼红,必然会出事。

苏知府对林泽阶的指导,更是投入心血,这些知识不只是院试能用,以后的乡试一样有用。

新任提学到定州府第一件事,就以学风不正,革除部份生员秀才的功名,引起定州学子们的震动。

林泽阶多多少少会不安,朱笔没有点下来,事关命运,谁会安心。

更努力的学,是林泽阶唯一能拿来抵抗,内心惶恐的武器。

娘亲带着三个姐姐们,把附近的寺庙道观都许了个遍。

六月初十二,小夏,定州府一年半一次的院试就要开始。

还是在府文庙,这次考两场,考生人数没有府试多,只有1200名。

院试和府试不同在于食物得自己带,笔墨纸砚得自己带。

担保人除了原来陈老夫子要到,还要府学学正,县学的教谕来共同担保,验过身份才能进场。

林泽阶从龙门进入考场,依然要脱光衣服搜检,食物一样要被捏碎,监考极严。

院试巡场军士,全部由外地调来,怕本地的衙役军士们和学子们互相勾结。

进入考场要唱名,提学杨文兴坐在中间,苏知府坐在另一侧作为提调官。

杨文兴大约四十多岁,白脸皮满脸书卷气。

一旁的礼房书吏唱名:“永漳县考生林泽阶,廪生陈建宏保。”

林泽阶向杨文兴鞠躬双手一拱,接过正式考试卷纸,走去他的座位。

杨提学出声:“慢!”

林泽阶只好停下脚步,抬头带着疑惑看向杨文兴。

杨文兴目光平和和林泽阶对视:“你是府试第一,五百年科考第一神书封页设计,写了《劝学》、《为学》、《伤仲永》的狂生林泽阶?”

林泽阶把考篮往自己的坐位一放,再次拱手鞠躬行礼:“回禀大宗师,晚生只取得定州府试第一,不敢称府试第一,至于狂生晚生更不敢愧领,只是为了噱头让人注意书籍,里面的文章都是各学子呕心沥血之作。”

坐侧边的苏知府,听了林泽阶的回答,点点头,这孩子回答滴水不漏不错不错。

“你年龄小不可锋芒毕露,这是为人为官者大忌也,”杨文兴告诫一句:“你府试的文章本官看过了,写得豪迈用词华丽,但是我希望你的文章,如《为学》一般的用词平实而隽永,让人回味无穷。”

林泽阶心中一惊,按苏知府和刘财主提供资料,杨提学过去的文章用词险峻带有悲苦之意,这一下改成平实的文风,到底是真是假,他这是给这次院试的文章定调吗?

“多谢大宗师提点。”林泽阶只能先选择相信他的话。

杨文兴点点头,书卷气的脸上看不出来悲喜:“本次院试是糊名,本官本想磨砺你一番不取你上榜,但是本着公平的原则,只认文章不认人,你可明白?”

这句话说得林泽阶汗都出来,他对秀才极渴望,因为对他来说,不只是草民和士绅差别,还有永袭的军功爵位可以领。

这个爵位可保他家在本朝,只要不犯错可以一直富贵,军功集团和科考不一样,科考虽然有武状元,但是很难得到重用。

冷兵器时代的军事将领,一般都是继承制,由功勋集团内部家族带出来的,他们才会合作互相救援。

林泽阶心里骂娘但表面肯定不敢,只能低头回答:“唯求大宗师公平公正。”

杨文兴见林泽阶冒汗的样子,眯起了眼,好笑的点着头,这孩子的还是渴望功名。

林泽阶坐到座位上,他是提堂号,就在杨文兴的眼皮底下。

拿出笔墨纸砚,开始磨墨,思考杨文兴的话会不会的陷阱?

从以前杨文兴的文章来看,他是那种走悲怆苦涩文风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改成平和周正的文风?只能相信人是会变的。

平和纯朴的文风林泽阶也擅长,像《为学》这样的文风,是质朴直抒胸臆的写法。

很快考生们入场完毕,林泽阶看到垂头丧气的张甫仁,印堂发黑,眼袋很重,脚步虚浮,应该是纵欲过度。

书吏们举着考题,在科场过道上走动。

看到考题,这个杨大宗师,果然还是在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