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灵犀网的“灵犀新声代”网络专区访问量激增，江尧让俞悦制作了一张排班表，灵犀公司要暂时实行轮休。
昨天晚上，林清欢邀请叶嘉凌一起去蓉城看演唱会，本来也叫了江尧，但江尧对那个歌手不太感冒，今天还要去星港卫视对接工作，便婉言谢绝了。
林清欢表示理解，随即开始拉拢叶嘉凌，一口一个“嫂子”叫着。
叶嘉凌最近跟着江尧跑前跑后，很久没有离开过星港了。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大早的飞机，此时应该快到了。
江尧在公司转了一圈，来到宋初寒的办公室。
看到江尧进来，宋初寒也没拐弯抹角，说道：“江尧，小汐昨天晚上找我了，在我家待到将近12点才走。”
“她……和你说什么了？”
“说她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但是没有机会给你。”
江尧眼眸低垂，说道：“我昨天应该去一趟学校的。”
“小汐昨天非常难过，开车走的时候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你发条短信，最后也没说服自己把那条短信发出去。”
“最后还是发了，昨天11点59分，6个字的短信，「江尧，生日快乐」。”江尧翻着手机，突然想到些什么，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她自己开车出来的？”
宋初寒说：“对啊，开着她爸的车。”
“小汐她拿到驾照以后就没碰过方向盘啊。”
“你看你，担心什么，大晚上的路况又不复杂，小汐开得挺快的，到家之后还给我回电话了。”
江尧随即拨通陈汐的电话：“小汐，你醒了吗？”
听筒里传来陈汐慵懒的声音：“还没……昨天睡得太晚了。江尧，我昨天不是故意要缺席你的生日的。”
“我知道……”江尧清清嗓子，咳嗽一声，“那个……你说你要给我礼物是吧？”
陈汐：“嗯……本来准备昨天给你的，但是你没去学校。”
江尧：“那我过去取吧。”
“好哒。”陈汐答应地很快，声音清醒了一些，“你方便的话就过来，正好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
“江叔叔，好像准备卖掉楼上的房子。”
……
江尧开着车来到金湖苑。
他先敲了敲江峻涛的房门，没人应。
下楼敲开陈汐家的房门，陈汐已经起床了。
她给江尧开门，睡衣短裤，纤细笔直的双腿展露无遗。
“进来吧，我爸今天在学校，我妈去参加同事女儿的婚礼，家里没人。”
江尧换了鞋，在沙发上坐下。
“小汐，昨天晚上你开车出去了？”
陈汐给江尧递来一瓶苏打水，“对啊，我开车技术还是可以的。”
“陈校长没骂你？”
“怎么没骂，说我胡闹，不过我和他说了，灵犀网昨天不是发了创作激励吗，我要用来买车。多开才能熟练嘛。”
江尧微笑，问道：“给你发了多少钱？”
陈汐坐到江尧身边，“23万。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没看，财务部门有自己的计算模型。”
“确实。你那么忙，哪能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
江尧说：“23万……不多呀。以后就好了，上个月用户量还没增长起来。”
陈汐笑着说：“这还不多吗？我和我爸说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江尧说：“这个月应该会翻倍，你应该也看到了，网站的访问量节节攀升，23万对你来说，只是刚刚起步。”
“你和我说实话江尧，我有创造那么大的价值吗？总感觉你是不是太照顾我了？”
“你别多想，你没有一分钱是白拿的。真的。”江尧答道。
陈汐不再追问，转而说道：“你爸，江叔叔，这周搬走了。听我爸说，他们买了新房子，楼上的家已经委托给中介，准备卖掉了。”
已经搬走了吗？怪不得刚才敲不开门。
江尧叹了口气，“情有可原，我爸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亿。亿万富翁，买套房子很正常。”
陈汐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你直接给了他一个亿？”
江尧点头，“早就想给他了，这也是我妈的意愿。当初他不要，现在再婚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他也就没拒绝。”
“他还是不想理你？”
“嗯。那天收了钱，还和我说，尽量别联系。我也能理解他。”
陈汐抿着嘴，若有所思地点头，“从我们出生开始，我们两家就是上下楼，没想到，一年不到就变成这样。”
江尧沉思片刻，拨通了江峻涛的电话。
“爸，你要把房子卖了？”
江峻涛惜字如金：“嗯。”
江尧：“那个……您现在搬到哪儿住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江尧苦笑，连住址都不能告诉自己吗？
陈汐在旁边听着，咬了咬嘴唇，她能看出来，江尧和江峻涛说话的时候非常紧张。
根本不像他。他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连说话都倍加小心。
江尧：“您要是不想说也行。我是想问，现在还没卖出去吧？”
江峻涛：“没有。”
江尧：“那就好。我是想和您商量，这房子别卖了，给我留着吧。”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江尧还以为自己手机坏了。
江尧：“那要不这样，您卖给别人多少钱我出多少钱，这房子我买了。您看……”
半晌，江峻涛才说道：“钱就算了。星期一，你来学校找一下我，我把房子过户给你。”
“好。谢谢爸。”江尧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看向陈汐：“挂了……”
陈汐眨了眨眼睛，“江尧，你别难过。对了，我去给你拿礼物，等着我。”
她从卧室里搬出一幅相框装裱好的画，“好难为情啊，我好像连续好几年都是在送你油画了。”
江尧笑吟吟地注视着陈汐：“我喜欢这个礼物。”
陈汐答应过江尧，要给他画一幅更大的画像。
这是她送给江尧的最大的一幅画，一米乘一米五，她画了好久才感觉满意。
画面来自盛京的那场雪，江尧坐在雪人边上的那张照片。
她想画她和江尧的合影来着，后来思忖再三，还是觉得不合适。
“我把雪人加工了一下，我们那天堆的那个雪人，真的好丑啊，完全配不上你的帅气。”
江尧接过那幅画，“画得太好了小汐。”
陈汐提醒江尧：“那个……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放在公司或者星城湾，就放到楼上吧。”
她替江尧考虑过了，似乎这幅画不太适合让叶嘉凌看到。
否则他该怎么解释呢？陈汐怎么会有叶嘉凌都没见过的这张照片？
如果不是临摹照片画的，陈汐为什么能想象出这种画面？
“好。”江尧没有扭捏，答应道：“就放楼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