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不可以。】
林稚回复地很快,几乎是收到这个信息后下一秒就发了过去。
开玩笑,她才不会为了一个做不了实证的视频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林稚不知道对面这个人是谁,但很明显,对方来者不善。
对面在收到这个消息后便没再回复了。
林稚把这个人推给了陈郁,道:【你让你那个黑客朋友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
陈郁:【收到,姐。】
林稚正准备将手机收起,下一秒,又一个消息弹了出来。
——【回头。】
是那个陌生人的聊天框发出的消息。
林稚的脚步一顿。
有那么一瞬间,林稚感觉自己背后有毒蛇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大概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自己从这里到警察局的路程,然后缓缓回头。
微风袭来,掀起少年额间的刘海,露出一双清冷,无波无澜的眼睛。
果不其然,是商应淮。
真是,让人不太意外。
毕竟一直针对她和陈郁的,除开商应淮也没别人了。
不过林稚很好奇,商应淮既然有这个视频,为什么要口头举报,而不是把这个视频给警察,或者给现在怒不可遏的纪家。
她相信,纪家一定会给商应淮一笔丰厚的报酬。
商应淮修长的手指在林稚的目光下,将手机收起,朝林稚走了过来。
林稚本能地朝后退。
直到林稚的后背碰到电线杆,林稚才回过神停下了脚步。
现在是白天,而且路上人流量也不少,商应淮就算想要跟她同归于尽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在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的林稚抬眸看向商应淮。
当初林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上的就是商应淮偏执又病态的目光。
林稚发现,哪怕过了几天,商应淮身上的阴霾依旧没有消散。
也是,商应淮的执念是她,她还没死,商应淮自然也不会舒心。
眼看着商应淮越走越近,林稚猛地拨通电话。
对面一接通,林稚就连忙喊道:“祁辞!”
下一秒,她看见商应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匕首,银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商应淮听到林稚的声音,动作一顿,像是遗憾一般将匕首又一次放回了包里。
林稚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她只觉得自己后背一股凉意。
她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对商应淮没有防备,亦或者相信商应淮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那么下一秒,她肯定会死。
论力气,她肯定不如商应淮。
论疯的程度,她肯定无法跟商应淮相提并论。
所以只要祁辞晚一秒接电话,她肯定会死。
商应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果断选择离开。
“等等。”林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问道,“纪斐变成植物人,是你做的,对吗?”
商应淮没说话,甚至没有半分停留。
得。
她就多余问。
她吐了一口长气,将听筒放在耳边。
祁辞的声音似乎很急躁,道:“怎么回事?你给我打电话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觉得我接电话已经够快了,喂喂喂?林稚?”
“为什么不理我?你是又在耍我吗?”
“呵,亏小爷我还第一时间接你电话。”
祁辞的话太密了,导致林稚想要开口却插不进话。
祁辞哼了一声,问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在选西装,今晚有宴会邀请小爷,等我看上其他人,你就别想追我了。”
“就算你哭着求我多看你一眼也别想,我才不像你一样,是个舔狗。”
“呵,还不理我?破防了吧。”
“我说真的,再不理我,我就把你拉黑了哈。”
“给你三秒时间,3,2,1。”
“……”
“哈哈想不到吧,小爷逗你玩的。”
“还不理我?小心我去你家找你。”
祁辞哪怕没有收到林稚的半点回复也依旧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地继续说了下去。
眼看着祁辞的话越来越密,林稚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没事。”
听到林稚回应的祁辞瞬间像只被发现的猫,嘴硬地说:“我…我可没有关心你!”
祁辞傲娇地哼了一声,道:“小爷就是闲得无聊跟你唠嗑了几句,谢恩吧。”
“谢谢。”林稚非常真情实感。
“……诶?”祁辞有些诧异,他忍不住问道,“你最近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要不然怎么一直向他服软。
祁辞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顿悟道:“还是说,你终于受到了我良好的熏陶,决心做个好人?”
祁辞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道:“果然,我的影响非比寻常,就连恶名在外的林大小姐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林稚提醒道:“你才是斯亚学院的校霸。”
论做坏人,林稚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比不过祁辞。
只不过……这校霸怎么看起来那么单蠢?
林稚都要怀疑祁辞这个校霸来路不当了。
祁辞咳了一声,道:“那个名头只是说出去好听。”
林稚“嗯”了一声。
这个反应在祁辞听起来就是明显不信,他危险地问道:“你不相信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敷衍我?”
林稚算是明白了,祁辞虽然看起来十九岁了,实际上跟个三岁小朋友差不多。
她道:“我在想纪斐的事情。”
祁辞眯眼:“难道你还忘不掉纪斐?”
不应该啊。
按理说都能选择追他了,说明林稚的眼瞎症应该是治好了,怎么还会对纪斐念念不忘。
林稚意识到祁辞应该是没有听到自己后面对商应淮说的那一句话,所以她对祁辞解释道:“纪斐成了植物人。”
然后林稚将大概的经过告诉了祁辞,当然,她隐瞒了大部分关于陈郁和商应淮的部分。
“诶?”刚开始祁辞还有些惊讶。
但是后面祁辞反应过来了,道:“那不稀奇了。”
他吐槽道:“你说,他一个经常惹事的人竟然敢一个人走斯亚后街,这不摆明了告诉那些曾经被他欺负过的人,快来打我鸭。这事多半是仇杀,他也真活该。”
说完这句话,祁辞还特意自夸了一下自己,道:“像我就不一样了,我每次离开学校就连忙回家,根本不给那些人任何寻仇的机会。”
林稚:“……”
你还挺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