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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真苦了我的儿啊

峡谷入口两旁躺着不少面色苍白的男女,他们连遮风避雨的棚子都无力去搭,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她还在其中看见几个熟面孔,能确定是和她们一同流放过来的那批人。

桑榆之前的猜测没错,选择来砍柴的人,身上本就带着伤,又经过一天的辛苦劳作,第二天便病倒大半。

头天挣来的那点工钱在买完食物后寥寥无几,连一份治疗外伤的药都买不起。

与其说他们还活着,倒不如说是在等死。

心中叹息一声,桑榆不再去看他们,迈步往茅草房那片区域走。

峡谷内生活的人,对于忽然出现的生面孔,并不觉得奇怪,还有大胆的幼童跑过来和她搭话。

“你是从哪来的啊?”

问话的是个顶着三根朝天辫的小男孩,约莫有四五岁大小,含着左手拇指,说起话有些含糊不清。

知道他不是问自己现在住在哪,桑榆也不隐瞒:“京城。”

“哦,又是京城来的。”男孩顿时没了兴趣。

这里来得最多的就是京城人,也不知道那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能住得下吗?

他转身就要离开,桑榆连忙出声想要叫住他:“诶……”

男孩却早已跑远,她只能无奈的收回手,去寻旁人问路。

路边缝补衣物的大娘告诉她,石磨就在前方不远处。

桑榆顺着茅草房前空出的道路一直走,很快便见到石磨。

那是块约有半人高的青石,表面在经年累月的雨打风吹下变得有些坑坑洼洼,木质扶手被盘的油光发亮。

眼下便有人在用石磨给稻谷脱壳,后面还有两人在排队。

桑榆走到正在交谈的两人身旁,礼貌请教:“大娘,向您打听一下,用石磨要交钱吗?”

她可就剩一文钱,若是石磨收费,她怕是只能等明日再卖一批蒲菜才能有钱来磨米。

两名妇人聊得正欢,突然被她打扰,有些不快地板起脸。

见她年纪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不用钱,打扫干净就行。”说完这话又扭头继续先前的话题。

这块石磨的历史若是真论起来,或许比村落存在的时间更长。

谁也说不清石磨从何时起立在这里,只知道家家户户都用这块石磨脱壳、磨面。

听见不要钱,桑榆眼睛唰得亮起,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明日就带着粮种过来脱壳。

了解完石磨的事后,桑榆并未急着回去,反而好好地在村子里转了转。

她从人们三言两语间拼凑出村落的来历与现状。

村名溪水村,人口约莫有一两千人。

伐木这事最初属于强制劳动,甭管男女老少都得去砍树伐木,过程中免不得出现伤者和失去劳动能力的人。

他们被扔在一边等死,偶然间发现山中峡谷这处宝地,捱过重病活下来的人便在此安家,逐渐发展成如今的大型村落。

他们对于外来人并不排斥却也不算欢迎,不少人还会在外面地摊上售卖货物牟利。

像之前桑榆买盐的那个摊位,就是村子里的人出钱一起开的。

盐铁生意可不是谁想做就能随便做的,得有盐引从官方购买后再售卖,敢贩卖私盐,可是极重的大罪。

桑榆一边往外走,一边思考起来。这里和她们现在暂住的地方差不多相隔几座山,但却繁华很多。

不仅人多,采买物品、售卖货物也更容易,要不搬到这里?

没等她想出结果,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走到峡谷入口处。

先前躺在两旁的人群中,又多出几具尸体。

但哪怕是至亲,也只是神情麻木地合上他们的眼,挤不出一滴泪。

不知等他们死的时候,还有没有人能帮他们合眼。

气氛压抑到极点,桑榆不忍心去看,低着头径直往前走。

她不禁在心中想,若是这些人没有来砍树,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可惜世上没如果。

直到那股熏人的味道传至鼻尖,桑榆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出摆地摊的那条路,都快走到棚子前。

她捏紧鼻子匆匆走开,走出好一段之后,才张开嘴巴大口呼吸。

古代的卫生环境真的堪忧啊,这里的人太多却连个旱厕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晚上是怎么能在那股臭味的笼罩中入睡的。

桑榆眯眼看了看挂在天上的红日,知道时间尚早。

她有心想和桑永景父子打声招呼再走,茫然四顾却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算了,来之前她就说过换完东西就独自回去,不和他们打招呼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桑榆的方向感很强,来时还是她带的路,原路返回自然不是问题。

远远的谢秋槿就看见她的身影,放下手中的蒲叶,迎上前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你爹和大哥呢?”

桑榆抬手擦去额上的汗珠,开口道:“他们去干活了,我把带去的蒲菜卖完就先回来。”

谢秋槿这才放下心,她现在就像只被人困住的野鹿,精神时刻绷紧,防备着各种不知何时到来的意外。

“卖了多少钱?”她又问。

桑榆将仅剩的一文钱掏出来:“今天带去的少,一共卖了五文钱,我又买了两盐,就只剩一文。”

一文钱,谢秋槿自己都快忘了上次见到一文钱是什么时候。

往日里就连打赏下人,最少都得是二钱银子,却没想到如今看见桑榆掌心的一枚铜钱会差点落下泪。

她一把将桑榆揽入怀中:“真苦了我的儿啊。”

桑榆倒不觉得自己有多辛苦,毕竟她也没真经历过原主的好日子,从记忆中看总觉得带着层纱似的不太真实。

和带着木枷脚链每日走上五十里相比,现在只是走几里地去卖菜,根本不足挂齿。

但她也没推开谢秋槿,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娘亲,是在心疼自己。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哭声,当然主要是谢秋槿哭,桑榆安慰。

谢秋槿松开手,感觉自己刚刚太过失态,一时间都不敢抬眼去看桑榆。

桑榆终于从那个令人窒息的怀抱中脱离出来,悄悄呼出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却见桑兴皓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奇地打量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