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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红楼之皇权枯骨 > 第250章 多事之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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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中人自然用官场中人的手段。

午后就有人到顺天府递状子。

正是顺天府收拾寺庙的风头期,告的还是寺庙,顺天府必然重视。

李标拿着手里的状子一脸的苦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收到自己家铺子中的状子。

苦主状告水月庵买了自己被拐卖的妹妹,而且已经确认妹妹就在水月庵中。

王宁远看完状子就知道是秦业的手笔。

李标点齐一队衙役立马往城外的水月庵赶去。

一个小女尼两个府里下人的人命在宁国府眼里什么也不算。

最多多赔些银子给下人的家里也就是了,庵中女尼还真是从人牙子手里买的颜色好的男女童。

净虚刚念完佛号,还没自报家门呢,李标已经示意衙役将状子展开在她眼前。

“净虚住持,顺天府正在查京中各家寺庙僧尼的度牒你不会不知道吧。

水月庵是贾家家庙,正好有赶上宁国府有丧事,府丞大人念在先宁国公为国建功,这才缓查。

如今有了苦主,府丞大人也不能因公废私。”

庵中本来只有秦可卿一个棺椁,如今却又多了三具尸体。

度牒加上尸体,净虚浑身就是有三张嘴也说不清。

“这位管事,庵中有贾家贵人,更有女眷若是冲撞了她们怕您吃罪不起。”

净虚嘴里说着,背后却打着手势示意去请贾家人。

“能不能吃罪的起是我的事,若是连这小案子都办不清楚,板子立马就会打下来。”

看李标说的硬气,净虚也是无奈,悄悄上前两步,借着宽大的僧衣遮挡一把握住李标的手。

李标一个未及冠的少年,净虚本以为可以轻松拿捏,哪知眼里的柔情全都抛了空。

“啊,施主弄疼贫尼了,快放手!”

李标手上猛的在一使劲,猛的一扬手将净虚的手甩了出去。

“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

也不知道打听打听某家是谁,就将你那下三滥的手段往某家身上使。”

扑倒身后尼姑怀里的净虚眼里凶光闪现,哪里有一丝一毫慈悲模样。

王熙凤带着爪牙匆匆赶到水月庵门口。

“不知这位主事是?”

李标哼了一声,拱拱手朗声回道。

“顺天府刑房典吏李标见过荣国府琏二奶奶。”

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王熙凤心里就盘算起来。

虽然不识字,可王熙凤的记性一点不比读书识字的人差。

她倒是听贾兰和他母亲聊起来过。

说是前刑部尚书的长孙被王宁远带到身边亲自教导。

标哥儿说的不就是眼前这位李标吧。

如果是李家,荣宁二府的名头也真不一定能将他打发。

更糟糕的是李标也是秦钟的同窗。

王熙凤还算从容,转身问净虚。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水月庵怎么会惹上官司?”

一向目中无人的王熙凤话语里居然带着质问,净虚则是悄悄多打量两眼李标。

“李典吏拿着状子要到庵中查一位被拐女子。

庵中有宁国府贵人灵柩,更有两府贵人女眷,老尼怕衙役冲撞了贵人这才阻拦。

没想到李典吏在佛门净地却动手动脚。”

倒打一耙,李标不由面露微笑。

“污蔑顺天府公差,罪加一等。

来啊,将净虚锁上。”

王熙凤刚抬起手,手脚麻利的衙役已经将铁链套在净虚脖颈上。

李标的果断远远超出王熙凤的预料。

李标在贾家家庙前当众锁了净虚老尼更是丝毫不给宁荣二府颜面。

自接手操持宁国府丧事之后,无论两府下人还是和丧葬物品相关的商家,以及前来吊唁的勋贵人家女眷哪个不的高看自己一眼。

哪怕王家油铺的女掌柜都客客气气,甚至见到自己都特意带来张穗张夫人的问候。

“李典吏,庵中停了贾家贵人的灵柩,国法不外乎人情。

顺天府一定要今儿入庵寻查不成?”

王熙凤的名声李标在贾琮嘴里没少听,对于王熙凤的跋扈早就心中有数。

“宁国府的丧事满城皆知,更别说逝人还是某家的同窗。

可府丞大人上任时就明确接案办案时间,对于如同苦主更是有详细的办案流程。

今日特意带了女胥吏,觉不会打扰秦家姐姐的安宁。”

话说的明白,案子必须要查,有问题找府丞大人去。

反正府丞头大,可以承受你们勋贵的抨击。

李标本人明白一切,尊重的也是秦家。

王熙凤凤眼一瞪,身边的丫鬟立马堵在庵门前。

明显的就是耍浑,除了你李标别的人敢对贾家人动手?

“李典吏,李典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双方僵持之时,负责贾家家庙管理的贾芹一边整理孝服一边快步赶来。

李标冷笑一声,“贾家果然后继无人,遇事居然让女眷出来交涉。”

贾芹仿佛没听到李标的话一般。

“婶子,有事耽搁了一会,这事让侄儿处理。”

王熙凤哼了一声,脚下如生根一般一动不动。

贾芹无奈,对着李标拱拱手。

“李典吏,为何带人围了贾家家庙。

关于度牒之事上次不是在府衙谈过嘛?”

李标摇摇头,示意将状子给贾芹看看。

贾芹看完状子,无奈的拉着李标往一边走走。

“何必如此劳师动众,不就是找个女子嘛!

如今场面不是让府丞大人和宁荣二府难看嘛。”

李标闻着贾芹嘴里的酒气抬手遮住口鼻。

“噢,按你的意思呢,几句话让某家空手回顺天府?”

贾芹拱拱手,“哪敢啊,庵里有宁国府大奶奶的灵柩,实在不适合打扰。

我将庵中女尼都聚在一起由苦主指认如何?”

李标手里盘着接过来的两个银锭,笑着问道。

“贾家在僧录司多少银子买一份度牒?”

李标将手里的银子抛到贾芹怀里。

“顺天府起查的年限是五年,只要僧道不符合律法一律还俗。

且要交一笔不菲的罚银,怎么样僧录司那些官老爷没告知你吧。”

贾芹一愣,府中那么多事,他只是问了僧录司的胥吏价格,别的他还真不知道。

“按你说的办,就看不惯九边巡检,兵部尚书王家的行事风格。

某家去寻秦钟去。

记住是所有女尼都请出来,不要玩花样。”

刚走两步,袖子再次被贾芹拉住。

“李典吏,钟哥儿昨晚又守了一夜的灵,才刚安睡不久。

依我看就别在搅扰他为好!”

李标嗯了一声,“还在安睡?

按往日作息钟哥儿刚练完武才对,大好男儿居然沉浸悲痛中如此之久。

如此性格如何征战沙场!”

说着一甩袍袖向着水月庵旁的庙门走去。

贾芹刚想追李标就被看懂眼色的衙役拦住。

李标前脚跨进庙门就毫不客气的大声喊秦钟。

看到有人影闪动,李标立马走到月亮门前。

衣衫不整的女尼正一边整理着僧衣一边快步往竹林深处跑。

看到明亮的光头,李标都忍不住啧啧出声。

走进院里这才看到竹林中居然有一条小道,不用猜此门必是通往水月庵。

闪身让过一位脚步匆匆的女尼,总算看到一位男子。

“宝二公子真是好兴致,这是在?”

听到李标和贾宝玉打招呼刚冲进院子中的小僧们立马停下脚步。

“宝二公子,宝二公子!”

李标再次喊了两声,贾宝玉空洞的眼神总算聚焦在一起。

昨夜的突变让贾宝玉措手不及,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下人和疯魔一般秦钟更是大受冲击。

看到一身吏员穿着的李标,带着血丝的眼里满是鄙夷。

李标能在乎贾宝玉的心情,接着问道。

“宝二公子,秦钟在哪个房中?”

听到秦钟的名字,贾宝玉眼中这才流露出一缕心疼。

指指边上的耳房,贾宝玉转身就走。

推开房门,披头散发,被捆成粽子的秦钟出现在李标眼中。

看到李标,秦钟嘴里呜呜着想挣扎起身。

嘴里的白布刚取下,秦钟立马吼道。

“标哥儿快给我松绑,我要砍死这帮杂碎!”

李标能客气,抬手就给了想挣扎起身的秦钟一巴掌。

“你!”

啪,秦钟又挨了一下。

秦钟双眼通红的看着李标,用力将嘴里的血水咽下,嘴唇一动,挨了第三巴掌。

“可冷静下来了!”

秦钟舔舔出血的嘴角,认命的再次瘫在地上。

“一冲动就乱了章法。

一个女尼杀了也就杀了,想让贾蓉陪葬就勇往直前。

两个下人何辜,打草惊蛇不说,最后只打断贾蓉双腿。

自己不争气还被人当场禽下。”

秦钟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标。

李标叹口气,咬牙说道。

“你如果弄死贾珍父子,叔父就是欠下人情也能保你一命。

如今你这不上不下的让叔父如何处置。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这才给秦钟解麻绳。

“说说,为何暴起杀人?”

想起昨夜的事秦钟立马心绪再次不平。

“昨夜守灵,庵中女尼居然勾引我,没忍住抬手打死了女尼。

堂堂国公府的家庙,祖宗停灵之地居然是淫窟。

我那好姐夫更是欺人太盛,自己结发夫人大丧居然还喝花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标哼了一声,伸手拍拍秦钟身上的脚印。

“闭嘴跟我走!”

李标就这么带着秦钟离开,贾家小辈更是连一个敢出来阻拦的都没有。

冷眼看着女衙役带着苦主认人。

看到远处的李标,俊俏的小女尼俏脸通红。

整整一个时辰,女衙役这才带着苦主走到李标面前回报。

“贾芹,所有的女尼都来了,别一会再出来两个。”

贾芹摇摇头,“李典吏,庵中女尼全都在此。”

“噢!不用到客院在找找?”

那点破事已经被人家看穿,贾芹也懒得辩驳。

“确实都在此,这位小哥是不是看错了人?”

苦主这会也没那份自信了,脸上带着慌张回道。

“官爷,要不进庵中查查吧。

自己的妹子怎么可能认错!

前几日还看到妹子出庵呢。”

李标摆摆手,“我可是不是官爷,叫声差哥就行。

贾芹你不会给某家打马虎眼吧。

最近可有将庵中女尼送人?”

贾芹立马否认,“不可能,自从府中奶奶仙逝,我一直在家庙中。”

“是嘛,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府衙,做个笔录。”

贾芹正在犹豫时,李标嗯了一声。

只是回府衙时,李标却带上了净虚让贾芹琢磨不透。

下值前,李标这才将净虚的供词送到王宁远面前。

看完供词王宁远这才看了一眼跪了一下午的秦钟。

“一会送他回秦府,收拾一点随身衣物给我滚到西域去。

若是没有功绩别想再回京。”

说着王宁远将一封书信扔给李标。

李标扶起秦钟出了王宁远的职房。

“去了西域好好建功,叔父必然会给黄侍郎书信。

可侍郎事务繁忙想来也没太多精力关照你。

自己在外更要谨慎行事可明白!”

秦钟知道王宁远做的决定就是自己再不满也无力抗争。

“此次去西域钟必将用心建功。

望各位同窗多照顾些老父。”

李标瞪了一眼秦钟,到底没忍住轻轻拍拍秦钟的后背。

贾政正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长随突然小声的禀报道。

“老爷,王府丞请您到广和楼饮茶。”

满京城敢称府丞的只有顺天府府丞。

“王宁远,可曾说了何事!”

“未曾!”

贾政捋着胡须,王宁远不会又要在选学政的事上出幺蛾子吧。

各种学政的推举可是礼部的职权。

“去广和茶楼!”

两人客套一番,这才关上房门。

“王大人特意邀请下官可是有要事?”

王宁远呵呵一笑,“怎么没事就不能请贾大人喝茶?

在怎么说咱们也是实在亲戚。”

提起这茬贾政就浑身不舒服,亲戚有这么欺压亲戚的嘛?

荣国府在你身上就没捞到一点好处。

看到贾政连最起码的表情都懒的控制,王宁远也就不客气的将桌上供词往贾政面前推推。

“贾大人先看完再说。”

等贾政拿起供词,王宁远这才开口。

“贾家和江南甑家果然是通家之好。

甑玺此次进京居然推举贾大人为海南学政。”

本来就被供词里内容打乱心绪的贾政,听到王宁远的话更是一惊。

“海南学政?

王大人切莫信口开河,若真是海南学政,来告知的就是南安郡王一系。”

王宁远放下手里的茶杯。

“陛下岂能不知荣国府和南安郡王之间的情分。

可有些人总喜欢特出来惹眼,陛下此次特意驳回南安郡王之请。

一是敲打南安郡王一系,另外自然是看重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