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芹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苏若瀚给他起了个乳名,叫毛豆。大名是李聪敏起的,叫李苏。
李聪敏心里很清楚,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但为了不被苏家抛弃,必须装糊涂。
他强作欢颜,不但积极主动地为孩子取名,而且还采用了苏家的姓氏,为的就是要让苏若瀚开心。
孩子非常可爱,每天瞪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两条胖胖的小腿不停地蹬来蹬去,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苏若瀚一家很是喜欢。
自从有了这个外孙,苏若瀚推脱了很多社会活动,有时间就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来回转。他说自己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见外孙。
晚上,一家人都睡下了。刘梅婷却睡不着,翻来覆去,不停地唉声叹气。
“你这是怎么回事?”苏若瀚问。
“老苏,你光知道喜欢毛豆,怎么就不知道发愁呢!”刘梅婷在黑暗中说。
“发什么愁?”
“你就没看出来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东子啊?”刘梅婷说。
“我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那就不怕李聪敏脸上挂不住?”刘梅婷坐起身,索性打开了床头灯。
“他也不傻,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苏若瀚有些心烦了,翻身给了她个后背,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好像没有,他要是看出来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刘梅婷质疑地说。
“快睡吧,明天我还作报告呢!”苏若瀚不耐烦地说。
“我睡不着,你就说说是怎么想的吧!”刘梅婷用脚在被子里踢了踢他的腿。
苏若瀚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坐起来,扯过一个靠枕垫在背后,说道:
“反正也睡不了觉,那我就跟你说说!”
“嗯。”刘梅婷说着也坐了起来。
“李聪敏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可能愚昧到连这种事情都看不出来,只是翻脸的时机不到罢了。”
“我怎么听着有些害怕呢……”
刘梅婷说着,紧张地靠在他的肩上。
苏若瀚搂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我这个老东西还能在社会上行走,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你就这么肯定?”刘梅婷问。
苏若瀚说:“李聪敏是个野心很大的家伙,但他的能力在科威集团并不出类拔萃,而且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所以我便成了他唯一往上爬的梯子……”
“那你要是把他扶上去了,还不被他反咬一口啊?”
刘梅婷想起了农夫和蛇的寓言故事,不免忧心忡忡起来。
苏若瀚不屑地一笑:“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我早就过上隐居生活了,还怕他干什么!”
刘梅婷想了想,不放心地说:“那可得好好叮嘱苏芹,不要总是刺激他,万一把他逼急了,咱们可真要身败名裂了。”
“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捅破,就平安无事,否则家里就要地震了!”苏若瀚说。
“以后我们还真是得注意点,尽量不要招惹他,这个家伙很可怕……”
苏若瀚轻轻拍拍老伴的肩膀,诙谐地说:“目前互相装傻是和平相处的最好办法,如果一方装不下去了,那这种默契就没了。”
“嗯,明天晚上叫他来家吃饭,我们还不能太不把他当回事。”
刘梅婷说完关掉了床灯,黑暗中她仍然想着心事,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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