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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宁拿着这把折扇,看了又看,然后仔细收入扇套里。

“多谢王爷。”她道,“我会珍藏的。”

“扇子是用的,珍藏做什么?你若喜欢,再做便是了。”萧怀沣道。

骆宁笑了笑:“第一次收到王爷的生辰礼,意义不同。”

她斟酒,再次敬他。

外面有些笑声,是尹嬷嬷特意安排的。尽可能热闹些,免得里卧两个人尴尬。

骆宁果然轻松不少。

她同萧怀沣说,她今日进宫去看望太后了。

“……母后头发白了一大半。”她说。

萧怀沣:“她操心惯了。”

“内廷的女人,似无足之鸟,不到死都无处停歇。”骆宁说。

萧怀沣抬眸看她。

骆宁回视他。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从窗棂照进了她眉眼,又随着日落淡去,只余下烛影跳跃。

萧怀沣深深看向她,神色里多了一点情绪。

半晌,他才说:“若适当的依靠与放手,也不会那么辛劳。”

“抓在手里的,才安心。”骆宁说。

萧怀沣表情变得冷凝。

骆宁便替他夹菜,“王爷尝尝这道烧笋干。”

萧怀沣也拿起了筷子,任由骆宁转换了话题。

夫妻俩都有心求和。哪怕聊得磕磕绊绊,始终没有谁真的翻脸。

外头有蔺昭说了什么,引得众人哄笑,骆宁唇角也微微一弯。

酒足饭饱后,众人一通忙碌收拾,服侍骆宁与萧怀沣更衣梳洗,各自退下去时,已经深夜。

骆宁与萧怀沣只喝了一壶酒,两个人都无醉意,只是骆宁不胜酒力,面颊发烫。

她坐在床沿。

萧怀沣更衣进来时,便瞧见了她,宛如初嫁。

她抬眸,叫了声“王爷”,声音莫名软软的。

室内安静,只余下一盏明角灯,朦朦胧胧。

萧怀沣走过来,坐在骆宁身边。

骆宁似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王爷,我替您宽衣吧……”

话音刚落,萧怀沣猛地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宽阔结实,又似火一般滚烫,将他中衣都哄得暖暖的,骆宁像是被烫了下。

骆宁屏住呼吸。

他手臂收紧,头低垂在她肩头,将她箍在怀里。

骆宁透不上气。

“王爷……”她艰难出声。

萧怀沣难耐似的动了下,抱得更紧,却没有将她放在床上。

他蹭着她的青丝,呼吸急促。

他动了动,骆宁心慌得要跳出胸腔时,他竟是推开她站了起来。

骆宁没坐稳,跌躺在床上,就瞧见萧怀沣快步要往净房去。

“王爷!”她高声喊他。

萧怀沣背对着她,停住脚步,“你先睡。”

“王爷,不要再同我置气了。今晚,让我服侍您吧。”骆宁在身后说。

她也下地。

似下了狠劲儿,她走过去怀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王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您还不忘当初答应我的郡主之位。”

萧怀沣身子发僵。

“阿宁,本王还是不想输。”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输赢不是这样定的,王爷。”骆宁声音嗡嗡的,将脸深深埋进去,“我不想再跟您吵架了,我太累了。”

再因这点事闹腾,她也要长白头发了。

他坚定不服输,骆宁仍不肯留下,还要他践行旧诺。

萧怀沣的手,轻轻覆盖在她手背:“我不会再因此事同你生气,我保证。”

骆宁:“让我服侍您……”

“阿宁,你是不情愿的。你不想留在京城,便不想与我做夫妻。”

“王爷,世人贪图享乐,若每件事都要情愿才去做,我们连吃的米都没有。谁喜欢劳作?不情愿,并不意味着做不好、做不得。”骆宁说。

她知道这话不恰当。

只是喝了几杯酒,她的思绪变得缓慢沉重,想不出更精妙的说辞。

情愿是否,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愿意的事可太多了。每次打理庶务,一样很累、很烦,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为。

谋生,便是做每一件不情愿的事,像蚌壳用血肉磨出珍珠。

萧怀沣没有恼。

他的掌心,仍是紧紧覆盖在她手背,进与退在拼命拉扯他。

“……阿宁,我还是不想输,你我未必没有天长地久。我打发自己容易,伤了你的心挽救却很难。”他道。

微微用力,他终于掰开了她的手,阔步去了净房。

骆宁站在原地。

待萧怀沣再次回房时,骆宁已经躺好了,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皂角的清香。

他在骆宁身边躺下,盖好灯罩。

两人谁也没有再出声。

后半夜的时候,骆宁被热醒。醒过来才意识到,她被人抱在怀里。

端阳节后天气本就暖和,男人体温高,骆宁颈背全是汗,极其不舒服。

她醒了,萧怀沣还没醒,她便不着痕迹推开他,滚到了床的里侧。

还是觉得热。

骆宁想起床喝口水,偏又是睡在里侧的,怕惊动了萧怀沣。

好在很快到了寅时。

萧怀沣寅时初醒了,悄无声息坐起身,伸手轻轻抚摸骆宁面颊。

骆宁出声:“王爷?”

“……吵醒你了?”他问。

“我热醒了。”骆宁道。

萧怀沣揭开灯罩。

他起床洗漱,丫鬟进来服侍他更衣,骆宁趁机起来喝水。

她的水还没有喝完,他已经收拾妥当要出门了。

“你再睡一会儿。”他叮嘱她。

骆宁应是:“王爷慢些。”

“我中午回府,你等我回来吃午膳。下午无事,出去逛逛。”萧怀沣道。

骆宁:“是有事吗?”

“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去逛逛?”

骆宁:“……好。”

他这才走了。

他一走,骆宁又回到床上,踏踏实实躺平了,睡了个回笼觉。

正院的其他人却纷纷起来了。

蔺昭悄声问秋华:“昨夜怎样?”

秋华:“没叫水,还是很安静。”

尹嬷嬷脸色不太好看。

“都和好了,怎么还……”尹嬷嬷实在有点费解。

年轻小两口总这样,是否要请医?

是王爷吗?

上次王妃同蔺师父说,她与王爷之事无解。

怎么算无解?

莫不是王爷他……

他在边疆七年,是否受过伤?所以……

尹嬷嬷觉得心惊肉跳。

这事,不能问、不好问,只能烂在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