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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溪将他扶起来,感觉头疼得厉害,只能解释,“我是让你发现自己的长处,不是让你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钻胡同里不可怕,可怕的是走到死胡同还不知道回头。

她没指望人人都能像张良、张苍那样有才干,大才若遍地都是,那他们也只会是千千万万个平凡人中的一员,又怎么会老是说良才难觅呢?

世界上最多的还是普通人。

他们没有过人的智慧,也可能并不十分高尚,就像是地上随处可见的砂石,渺小而普通,但正是由于这些人的存在,这个国家才能有条不紊的运转。

更何况,他也没自己说得那么差劲吧!

陶志才华虽算不上是顶尖,但能进入秦国学宫,又岂真的是泛泛之辈。

陶志神情沮丧,“太后不必宽慰小人,小人明白的。”

你明白个锤子!

赵元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若真铁了心要离开,我并不会阻拦于你,只是回去之后,你又有何打算呢?”

陶志嘴巴动了动,眼神迷茫,良久都没有开口。

“既然没有打算好,那就不要轻易做决定。”赵元溪笑着道,“先回去吧!等你认真思考过后,再来告诉我你的答案。”

陶志抬眸,“小人不知该做些什么,太后您有想让小人做的吗?”

赵元溪道:“我想让你们做的事,那就是我正在做的。”

陶志思考着太后正在做什么,让许义去种地,让张苍他们去收集百家思想,让张良施教于民。

这些似乎毫无关联,又好像处处都有联系,都是与国有利,与民有益的事。

他脑中似有什么东西炸开,眼神忽得坚定起来,“小人也想为太后分忧。”

赵元溪挑眉,“那你想和谁比较一下吗?”

陶志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人已自知不如他们,只想做些我能做到的事。”

闻言,赵元溪认真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道,“倒还真有件事,你绝对可以做,但我担心你可能不会愿意。”

“太后尽管吩咐。”

“元溪学院其实还缺先生,张良虽然找来了不少人,但那些人也就会读书写字,真论学问远不如你们,若你愿意,我倒是可以让你去学院就职。”

“只是学院地方小,你等早晚都会是秦国的官吏,去那里实在屈才。”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与那些平民混在一处,所以元溪学院除了张良,至今没有任用任何一个贵族子弟。

张良是被逼无奈,但其他人都有别的选择。

赵元溪想用他们,可并不想逼迫他们,同他坦白一切,让他自己做决定。

陶志听到元溪学院,便想起张良那冷淡的眼神,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些愤懑。

刚刚才和张良吵一架,如今却要去他手底下做事,陶志面色有些扭曲,只想着能再争取一下,“没有其他事,是小人能做的吗?”

赵元溪直接道:“那你可愿去和许义种地?”

“或者你去张苍那边,替他审阅送来的文稿。”

“要不然你就还是跟着淳于越,继续修订文章。”

除了最后一个,另外两个都不是很好的去处,可若还是同淳于先生做事,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陶志只纠结了一会,便做出决定,“小人愿听从太后吩咐,前往元溪学院。”

他清楚自己不是种田的料,至于张苍那边,他自己的文章都写得稀碎,如何去协助张苍,更何况还有令尹,一想起令尹,陶志就满头黑线,感觉自己头快要炸开了。

赵元溪微微颔首,对于他的选择,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人总是会趋向于折中,元溪学院虽算不得很好的去处,但对比其他几个,至少还是他擅长的东西。

“既如此,你便随张良一同前去吧!”赵元溪看向陶志的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张良缓步走了过来,余光落在陶志身上,对于他的没用,又有了新的认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都不敢和自己正面比较一下,谁说他就赢了不了了,非被太后哄骗着来学院干活。

陶志面色讪讪,不太好意思直面他,“此前多有冒犯,还望贤弟莫怪,志在这里向你请罪了。”

张良淡淡道:“无妨,你跟我来吧!”

既然他不能将自己从这位置上踢下去,那就老实替自己干活吧!好歹给自己多送来了一个人,能干活的也就更多了。

张良同赵元溪对视,赵元溪回之一笑,谁不得说一句太后温柔和善。

张良沉默了,明明看着就是个好人,咋总让人觉得她黑心。

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开后,赵元溪心情愈发好了,又了却了桩事,真不愧是她!

陶志进了学院之后,其他的儒家学子也跟着在元溪学院担了职,或多或少得都教了些人。

阳光直射大地,冰雪逐渐开始融化,一直藏在雪地里的冬小麦也渐渐恢复了生机,开始抽芽,冒出新的绿叶。

赵元溪见麦地长势良好,不免松了口气。

越冬的植物最怕的就是抗不过这寒冬。

赵元溪注意到即便已经提前做了防冻措施,除了她投放了新种的农地,其他地方的冬小麦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植株普遍矮小瘦弱,叶子呈现黄绿色,长势也十分缓慢。

她忍不住感叹,不愧是系统出品的良种,抗寒能力比普通的冬小麦要强不少。

赵元溪这会正向褚交代早春时冬小麦的管理措施,身后乌泱泱地来了一群人。

长今立马挡在赵元溪身前,满脸戒备。

“站住,你们是何人?”

治粟内史赶忙解释,“太后娘娘恕罪,下官孙离,是秦国的治粟内史,今日来此是奉大王的命令,将这些农人带来相助于您的,以备今年的春耕。”

孙离得了秦王的命令,从秦国上下找来农家人,可农家人实在太少,他找来的只能说是农人,有不少的种地经验。

没办法,数百年来历代秦王皆重视法家,对于其他学派并不太重视,又加上农家以农为本,强调君民并耕,主张土地均分和其他东西公平分配,这自然引得秦国上层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