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芝芝已经好久都没吃过饱饭了,饿得脑袋发晕,一时间背不起来周志明。
她半拖半拉地才把周志明背到身上,期间还摔了好几下,周志明被摔得鼻青脸肿,她的膝盖估计也紫了一片,直犯疼。
周芝芝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漫天的冰霜里这么寒冷,她的心也是一样的。
周志明这幅模样送回家不知道能不能活,但是她带着这样的周志明回去一定会被打得半死。
她妈向来重男轻女,把儿子当做心头宝。
她想要是直接把周志明扔在这里冰天雪地里头,要是冻死了,家里就剩她一个,她妈对她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
可周芝芝不敢赌,万一周志明没死,醒了自己找回家去,那死的肯定是她。
周芝芝扛着周志明的这两个小时里,脑海中产生了很多报复性质的心理,不断地纠结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她。
零下六十度的天,周芝芝把周志明带回家里身上出了一层汗,气喘着敲门。
周母笑得满脸褶子出来开门,“大宝回来啦!妈饭都快做好了,马上就能......”
见到浑身是伤的周志明,周母一惊,一声大叫,“啊!大宝你这是咋啦!哎呀啊啊啊.......该死的贱丫头!怎么没保护好你哥!”
周母帮忙扶着周志明进入屋里,放到沙发上,小心地碰了碰周志明受伤的地方,眼底心疼不已。
转头恶狠狠地剐了周芝芝一眼,然后下狠手掐住周芝芝的耳朵使劲拧,周周芝芝被疼得脸发白,嗷嗷直求饶。
“妈!疼疼疼!疼死了!别掐我了妈!”
周母,“你还知道疼?你哥被人弄成这样的时候你在你干什么呢?你怎么不护着他!他这样他不疼吗!”
说着,周母手下的力道更是重,另外一只手还伸过去掐周芝芝有些松弛的脸。
周芝芝疼得脑袋发晕,跪在地上哭喊,“妈!都怪那个楼新月!他们楼家拿了咱们钱就算了,还打我哥......”
周母一愣,“什么!你说这是楼家干的?”
周芝芝点头,“就是他们,哥已经六万块把彩礼钱给他们了,结果他们不愿意嫁了。楼新月自己躲起来了,被哥发现把哥给收拾了!”
周母,“好啊!他们楼家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周家是好欺负的!等你哥好了咱们去找她蒋芬芳算账!”
她放开周芝芝,一脚踢了过去,“还不快去!你哥还躺着呢!找个人来给你哥看看!”
周芝芝一路上摔了不少跤,膝盖站着碰到裤子都发疼,被周母一脚踢到伤处,直接往地上软倒了下去,她撑了半天才起来。
周母像是没看见一样,也没扶她一把,只是一味地去看周志明的伤势。
周芝芝低着头,肥厚的嘴唇被咬得发白,一言不发地开门出去了。
-
楼新月把竹子全部绑好满满当当地放在雪橇上面,大黄在前面拉雪橇,吐着舌头跑得飞起。
楼新月还有些跟不上,她在后面喊,“大黄!慢点!不许跑太远了!”
季如风费力的拖着自制的小车,羡慕地看了一眼,感慨道,“大黄可真厉害!我要是也养一条狗就好了。”
柳清欢动作轻松,扭头看了一眼季如风,她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就你?三根骨头四根筋的家伙,你只是见楼新月轻松有大黄帮忙省力才想样的吧。要是真养了你照顾得好它吗?
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家伙,就算养了也是给别人养的,回头让人吃了狗肉你还能闻闻香气。”
季如风面色一红,嘴皮子轻轻的碰了碰,小声的反驳道,“柳姐,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有一点我不认同。
我是真的很喜欢狗狗,从小就很喜欢,但是我妈对动物毛发过敏一直没能养。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我也很喜欢大黄,但不是只想让它帮忙干活。”
柳清欢看着季如风认真的神色,一时不语。
好一会她才开口,“那我跟你道歉,刚刚是我的个人想法,你一直都太弱鸡了,我只看到了表面。”
季如风低头,像做错事的小狗,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对柳清欢说。
“没事,柳姐,其实我都知道的,你对我没有恶意,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让我自己争点气。
我都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明白......你看起来可能不太正经但其实很细心,你跟月姐这样要强,什么事情都考虑长远,很可能跟以前生活的环境有关......”
季如风的话没说完,柳清欢打断他,脸色一凝,“快跟上,楼新月遇到麻烦了。”
季如风只好作罢,跟了上去。
大黄与楼新月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楼新月环顾四周,五个高矮不一样的男人手里拿着砍柴的武器,眼底不怀好意。
楼新月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气音,嘴角微微勾起。
她就说为什么带着大黄一路砍柴都没遇到麻烦,这些人饿得久了怎么可能会按捺得住。
原来是等她把柴都砍好了,才上来坐收渔翁之利。
而这只是一部分的人,后面必定会有更多的人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麻子脸大个子看着地上膘肥体壮的大金毛,他眼底止不住的兴奋。
“好家伙,这娘们得活捉!这都三个月了狗还喂得这么漂亮,一点没瘦,家里肯定还有不少物资!”
另外一个瘦高方脸一脸淫邪,浑浊的眸子里是赤裸裸的欲望,“小三子,你说得没错,这娘们看着也不错,带回去给哥几个爽快爽快!哈哈哈哈!”
麻子脸笑得越发得意,有些恶心地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兄弟们上!抓住她让她带我们去找物资!咱们吃狗肉庆祝!”
“好啊!上!”
楼新月勾唇一笑,她余光瞥见柳清欢二人快过来了,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嫌脏了耳朵。
反手拔出背在身后的钢管,她唇角带笑,像是这冰天雪地里唯一盛开的雪莲,清冷恬静,挥手间都是优雅。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咬重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眼神狠厉。出其不备地刺向身旁正一脸得意的麻子脸。
麻子脸太过掉以轻心,闪躲不及脸颊从右到左被划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一时间满脸都是血,恐怖如斯。
楼新月,“看你一脸麻子长得跟斑点豹似的,实在难看得很,给你上点颜色化个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