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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舟指节发白。卫姓艺术家那句“追妻不易“还在耳边回荡,更刺眼的是对方讨要字画时如获至宝的神情——

这等于当着全网观众的面,判了他书法输给那个山沟来的穷学生。

一只柔软的手突然覆上他紧绷的拳头。景桃仰起脸,眼角眉梢绽开海棠般的笑意。

裴舟呼吸稍缓,却仍抿着唇不发一言。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并列第一。”

景桃声线清浅,打破凝固的空气。见藤利愣住,她又补了句:“王林今晚也住别墅。”

柳诗诗和郑珍、林浩几人交换眼色,柳诗诗撇嘴,林浩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能把裴舟、王林两头摆平,这般手段,不愧是周旋于三个男人间的景桃。

景桃没理会柳诗诗、林浩等人投来的目光,径直对王林说道:“你打电话给萌萌,她会帮你处理好后续事宜。”

她知道王林和木婉都没有助理,怕他们不懂怎么和节目组交接茅草屋的事。

王林牵了牵她的手,嘴角压不住地上扬。他其实挺开心的,虽然是并列第一,算不上绝对公平,但他更在意的是景桃的心意。她愿意把裴舟逼到尴尬的位置,也要替他正名,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木婉从看清那张宣纸上的字开始,再到景桃替王林争名次,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像是痛得麻木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指节泛白,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景桃瞥她一眼,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难怪她会被黄泉牵着鼻子走,说到底,还是执念太深,才会被执念所困。

“景桃,走了。”裴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站在台阶上,神色已经恢复平静,朝她伸出手。

“来了。”景桃拢了拢衣领,向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的余光扫过玻璃倒影,张勇正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

她脚步未停,只是抬手挥了挥,唇角微扬:“明天见。”

别墅里。

两人刚走到庭院,秦森的声音就从二楼阳台飘了下来。

“王林那个三才聘书,现在已经引爆全网了。”

他的嗓音带着微醺的懒散,尾音拖得绵长。景桃收起手机,抬头望去,正对上他俯身投下的视线,他脸蛋泛红,眼尾微挑,眸中浮着一层迷离的水光,手边的高脚杯里还晃着半杯红酒。

显然,他虽然没去现场,却一直关注着书法比赛,还喝了不少。

裴舟像是没听见这句话,手臂仍搭在景桃肩上,语气平淡:“把王林和木婉安排在三楼。”

景桃点头。她知道裴舟还介意那个聘书,不想和王林打照面。“好,那就三楼。”

裴舟揽着她往楼梯走,指尖在她肩头微微收紧:“今晚你和我睡,我有些话对你说。”

楼梯狭窄,景桃身量纤细,几乎被他半搂在怀里。她侧眸看他:“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她知道裴舟不会无的放矢,可晚上同睡……万一王林发疯。

裴舟的唇擦过她的发丝,温热气息拂在她耳畔:“游轮触礁后续。”

景桃眉头一蹙。

他又低声道:“当初去签保密协议的,现在都还在市政大楼。”

难怪这两天没收到母亲的消息。景桃恍然,声音压得更低:“为什么签个保密协议要这么久?”

裴舟唇角微弯,鱼儿上钩了,“晚上告诉你。”

正说着,阳台上的秦森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脚步虚浮,艳丽如精魅的脸在昏暗壁灯下竟透出几分孩子气的纯真,朝景桃张开双臂:“大小姐,我头好晕……要抱抱。”

景桃看了看身旁眸色沉冷的裴舟,又看了看醉醺醺的秦森,再想想即将入住的王林,内心哀叹,这才第二天,节目还有十三天才录完,这日子可怎么过?

秦森已经不管不顾地搂住她,酒气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裴舟冷着脸推他,景桃赶紧按住裴舟的手,对秦森柔声道:“乖一点,我送你去浴室洗个澡。”

“让方明带他去洗。”

裴舟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太了解秦森了,那双朦胧的狐狸眼下藏着的算计,那副醉态可掬里裹着的试探。

若是放在往常,他或许会纵容这位发小在景桃面前耍这些小把戏,但今天不行。

他的指节无意识地在景桃肩头收紧,直到她轻轻“嘶“了一声才猛然松开。

王林那张三才婚书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烙在他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更刺痛的是卫姓艺术家临走时那句意味深长的“追妻大为不易”,就像当众掀开他华美的礼服,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衬里。

曾几何时,他裴舟需要与人争抢?

世家继承人的光环,百年权贵门第的底蕴,连笔锋里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可王林这个异数,用一张宣纸就把他精心构筑的骄傲击得粉碎。那个大山走出来的穷学生写出的字能让卫艺术家如获至宝,而他精心为景桃写的情诗,却连一个正眼都没换来。

“裴舟?”景桃的手突然覆上他的腕骨,指尖微凉。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攥得发白。三楼传来工作人员搬运家具的闷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那里即将住进他最忌惮的敌人。

方明正要上前搀扶秦森,突然被一脚踹在膝盖上。

“老方,”秦森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冷得像刀,“你到底是哪边的?”

这位素来好脾气的特助踉跄着扶住墙壁,脸上还维持着职业微笑,心里早已翻起白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高岭之花,什么风流贵公子,在景桃面前统统原形毕露,活像两只守着肉骨头的恶犬。

酒瓶突然从秦森手中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暗红污渍。他整个人挂在景桃身上,滚烫的呼吸扑在她颈侧:“大小姐...我头好晕...”

裴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秦森垂落的右手正悄悄比了个“V”字,这个混蛋根本就没醉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秦森。”他一把扣住对方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适可而止。”

空气瞬间凝固。

景桃突然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昂贵的香水味混着醇浓酒气扑面而来。

她看着秦森泛红的眼尾,又瞥见裴舟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无意中看到的话,执念太深,不是成佛,就是疯魔。

“都跟我进来。”

她冷漠地推开卧室房门,在两人开口前竖起食指:“第一条,不许打架。第二条,”

她略微停顿,看着两个瞬间紧绷的男人,“谁先违规,谁就去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