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墨遇穿着一身设计师定制款驼色大衣,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马丁靴,右耳戴着专属的南非红钻,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像是来机场走秀的,
“陆哥,准备出发吗”,墨遇笑睨了一眼眼前人,
可陆泽御却在这份未达眼底的笑意里察觉出来眼前人的情绪不对,
低落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逃避——
陆泽御微微蹙眉但并没表现出来什么,而是顺势而为的牵着墨遇的手,径直走向单独停在飞机坪上的专属私人飞机,
墨遇上飞机后就开始一言不发,任由旁人给自己熟练的盖上毯子调好靠背,便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异常的安静也异常的沉默,
诡异的氛围充斥在陆泽御和墨遇之间,两人用一层帘子很好的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陆泽御看着墨遇紧闭的双眼,下意识伸出手勾勒了一遍墨遇的五官轮廓,
他清楚这次去A国他会发现墨遇身上的所有谜团,而墨遇今天一反常态几乎没有粘着他,这股若有若无的疏离便让陆泽御清楚眼前这个人对A国是持有抵触态度的,
并不是像墨遇口中说的第二个故乡,
陆泽御看着熟睡的人,勾唇一笑似是在打量一个合格的商品,眼底的玩味几乎毫不掩饰,
他知道墨遇的心情再因为他发生改变,也在受他的一举一动牵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优秀的执棋人而墨遇也是一枚听话的棋子,
棋局博弈——很显然现在胜利的是他,
陆泽御看着墨遇进入梦乡可依旧睡得不安稳的眉眼,眼底闪过一丝特殊的情绪,
看着窗外的天空,陆泽御心里有些惆怅,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但作为陆家继承人他没得选也别无选择,
陆家利益始终要排在第一位,墨遇,你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以心入局——
十三个小时后——
A国——
飞机正式落地A国——
墨遇渐渐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熟悉的西方面孔,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还是回来了
墨遇掀开毯子踏着步子往前走,陆泽御则是走在墨遇身后,他能感知到墨遇因为落地A国后气场发生的强大转变,
如果说京城的墨遇是肆意张狂游戏人间的,A国的墨遇就是冷血淡漠没有情绪波动的,
两人刚下飞机就立马有几个西方面孔的人走到墨遇面前,“主人”,
几个身穿黑色正装的男人朝着眼前的墨遇走来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一致鞠躬问候,眼底是不易察觉的畏惧,
陆泽御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看来,计划有变,猎物的价值似乎更高了”,
墨遇只当没注意到这股炙热的目光,摆了一下手示意几人起来,
不多时——几个东方面孔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手提箱朝机场大步跑来,
再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陆泽御时眼前一亮,忙不迭的跑来,“陆少”,
几个男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看就是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人停机的位置,
墨遇似笑非笑的看着突然侵入自己地盘的人,瞥向身旁的男人,“陆哥,你这是不信任我啊”,
陆泽御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没有说过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态度,
只见陆泽御随手抽出墨遇腰间别着的伯莱塔m9,随手放进墨遇手里,随后握着墨遇手对准自己的额头,
墨遇似是很惊讶的样子,挑挑眉看向自己枪指着的陆泽御,但眼底却不见丝毫惊讶,甚至连一点起伏都没有,“陆哥,你这是干嘛”,
陆泽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小遇,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在飞机上去个厕所的功夫,回来腰上就多了个伯莱塔啊”,陆泽御仿佛亲昵般的摩擦墨遇修长的手指,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结冰般的冷冽,
闻言,墨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可是陆哥,我一开始也没打算瞒着你啊“,
“不然,刚才陆哥你真的觉得你能从我身上把它拿走”,墨遇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的陆泽御,手指不自觉的摩擦手里握着的伯莱塔m9,
“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一般人我可不让碰”,墨遇拇指划过陆泽御握着枪的虎口,一层薄茧,“陆哥平日里也玩枪吧”,
“你不太听话”,陆泽御紧盯着眼前的墨遇,眼底闪过一丝猎物不听话的烦躁感,
墨遇倒是突然笑了出来,漫不经心的抽回自己的手,连带着把手里的伯莱塔m9也随意的塞进陆泽御怀里,
似是完全不怕对方会突然动手,眼底含笑道,“陆哥想多了,我带这个是为了给你防身用的,毕竟A国太乱了,有些人有些事不得不防”,
墨遇尾调微微上挑,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不明,可陆泽御和墨遇都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泽御接过东方男人带来的手提箱,冷眼睨了一眼眼前的人当着墨遇的面打开,随后递到了出去,
墨遇看着手提箱里摆放精致的南非红钻,脑袋一片空白脱口而出,“陆哥”,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路上跟着的人居然是为了这个,
陆泽御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似是受伤,“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可反倒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陆泽御感受着手里冰冷的触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倒是他小瞧了墨遇,人前人后倒是有两副模子”,
可陆泽御却很喜欢,投入越大回报越大,付出越多收入越多,他浪费在墨遇身上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到了该收回报的时候了,
陆泽御看着墨遇的眼神仿佛在打量着即将属于自己的猎物,自己的战利品,
是猎人看着猎物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逐渐沉沦的玩味和手握全局的势在必得,
墨遇看着眼前的红钻,手指捏的发白,突然后悔自己今天的试探,
几个西方面孔的男人看到自家主人脸色有些不好的样子,纷纷从腰间掏出枪支对准中间那位气场强大的男人,
墨遇脸色一变抬起手一巴掌摔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为首男人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
几人纷纷低头只听自己主人暴怒的声音传来,“混账,谁给你们的胆子”,
几人听到墨遇动怒的声音,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把枪支举过头顶,身体正在呈现不易察觉的小幅度颤抖,
他们都是精心培养的杀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气,可再面对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时,那股生理性的畏惧还是油然而生,
墨遇脸色不太好看,嘴唇都有些发白,平日里流光溢彩的眸子此时仿佛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的雾,
“陆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遇对上陆泽御冷漠的目光,只感觉心脏发麻那股酸胀感从心脏传向四肢,他不喜欢陆泽御这种冷漠疏离的态度,这个眼神仿佛只把他当做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陆泽御冷笑一声,睨了一眼脸色有些白的墨遇声音不含一丝感情,“无所谓,不重要”,
随手直接把墨遇手里的拿着的箱子拂在地上,
噼啪一声,价值不菲的南非红钻被陆泽御随意丢弃在地上,上面的宝石珠宝瞬间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随着钻石碎裂的声音,墨遇只感觉自己心脏也跟着碎了,他不是因为地上的东西而是因为陆泽御对自己的态度,
直到此时,墨遇才发现他已经在潜移默化中习惯了陆泽的宠溺温柔,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人用冷漠疏离的眼光看向自己,
他无法接受陆泽御当作和他不认识,他知道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尤其是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致命性的弱点,可偏偏他习惯了陆泽御的存在,
墨遇清楚今天的事错在自己,也不顾身旁的手下,他张了张口放软语气,“陆哥,对不起”,
可却只等来男人一句冰冷的话语,“本来打算送你,但是看来你不喜欢那就不用留着了,我陆泽御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物品有价值才配存在,没有价值就没有存在的意义”,陆泽御这句话仿佛一把尖刀戳进墨遇的心脏,
墨遇只感觉心脏被豁开一个大口子鲜血不断往外溢出,痛的他感觉每一口呼吸都仿佛是在上刑,
可等墨遇起头时陆泽御已经转身离开了,甚至都没和他告别就直接走了,
墨遇有些失魂的蹲在地上,把已经碎在地上的钻石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捡起来放回箱子中,
丝毫不顾地上的脏污也不在意钻石的切割面会不会刮伤自己的手,只是一味的重复手里的动作,近乎疯魔,
“主人”,几个西方男人看着一向矜贵的主人丝毫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去捡地上的东西,
幽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惊讶的张开嘴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看着墨遇眼底不正常的翻涌神色紧张又畏惧,
墨遇仿佛没注意到手下诧异的目光,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的东西,“找人把东西修复好”,
留下一句话,墨遇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可能他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陆泽御的身影,墨遇掩下心底的失落,知道陆泽御是和来接他的人走了,可还是忍不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和陆泽御从来没有这么不告而别过,尤其是最近两人的关系如此亲密,在京城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