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天色未明,皇宫的清泰殿前一片庄严肃穆。晨雾还未完全消散,朦胧中,身着各色朝服的大臣们已陆续赶来,按照品级依次排列整齐。
清泰殿高大巍峨,殿顶的琉璃瓦在微弱的晨光下隐隐泛着冷光。宫殿的飞檐斗拱,犹如展翅欲飞的鲲鹏,气势恢宏。
随着一声悠长的“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大臣们神色恭敬,鱼贯而入。朝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庞。长宁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扫视着下方。
今日早朝,因万寿节将至,各国使臣前来朝贺一事成为议题。礼部尚书率先出列,手持笏板,恭敬禀道:“陛下,万寿节渐近,各国使臣已陆续抵达京城。此次朝贺,不仅彰显我朝国威,亦是与诸国友好往来之契机。”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欣慰与期待:“各国皆派使臣前来,足见我朝德被四方。诸位爱卿,可有妥善接待之策?”
吏部侍郎赶忙站出:“陛下,臣以为当以最高规格接待,安排使臣入住京城最好的馆驿,每日供应珍馐美馔,让他们感受我朝的富足与宽厚。”
兵部尚书却有不同看法:“陛下,接待使臣固然要尽显大国风范,但也不可疏忽防范。需增派人手,加强馆驿及京城各处的安保,以防不测。”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见解。皇帝静静聆听,心中权衡着各方建议。此时,阳光愈发明亮,将整个清泰殿照得通明,仿佛预示着万寿节朝贺的顺利与圆满,一场围绕着使臣接待的讨论,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热烈展开。
户部尚书接着说道:“陛下,此宴花费不菲,臣以为可令各地商贾捐献些奇珍异宝,一来减轻国库负担,二来向他国展示我朝物产丰富。”
长宁帝略作沉思后道:“此计可行,但不可强征,需商贾自愿才好。”国库的确不多。
这时,三皇子开口道:“父皇,儿臣担心各国使臣心怀鬼胎,宴会上恐有滋事之人,应事先安插人手暗中观察。”
长宁帝点头称是,正待再议细节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小太监匆匆跑来,跪地禀报道:“陛下,不好了,鸿胪寺卿突然昏迷不醒,原本由他负责的各国礼仪对接之事恐要搁置。”因着有个国家的使臣提前到了,鸿胪寺卿便先去接待了。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长宁帝眉头紧皱,这鸿胪寺卿掌管外交诸事,如今关键时刻出事可大为不妙。长宁帝立刻下令让太医院全力救治,随后环视群臣:“诸卿,此刻谁可暂代其职?”一时间朝堂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都知此事责任重大,无人敢轻易应声。
“儿臣愿暂代此职。”三皇子上前说道。
长宁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虑,“老三,你可知此事干系重大,不容有失?”
三皇子沉稳地叩首,“父皇,儿臣知晓。但儿臣自幼熟读各国典籍,对各国礼仪亦有所钻研,定不会辱没使命。”
长宁帝凝视他片刻,最终点头应允,“既如此,朕便给你这个机会,若办得好,朕自有重赏。”
之后,朝堂之上气氛凝重,陆续又有几位大臣站出来,面色沉重地向长宁帝禀报着各自所负责地区出现的各种事情。
只见一位年迈的老臣颤巍巍地走出队列,他身着庄重的官服,但岁月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这位老臣先是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用那依旧洪亮有力的嗓音,详细地启奏了当地发生的严重水患情况。他言辞恳切,神情焦急,恳请朝廷尽快拨发款项用于赈济灾民,以解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话音未落,另一名大臣紧接着快步上前,双手呈上一份奏折,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某地猖獗的匪患问题。他面色严肃地描述着匪徒如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当地民众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和恐慌。
与此同时,还有大臣毫不避讳地指出一些官员存在贪污受贿的行为,导致民生工程无法顺利推进,百姓怨声载道。这些问题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上。
长宁帝坐在龙椅之上,表情肃穆,目光专注地倾听着每一个大臣的汇报。他时而微微颔首,表示对某些观点的认同;时而眉头紧蹙,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整个朝堂一片安静,只有大臣们此起彼伏的陈述声响彻其间。
待到众人发言结束,长宁帝清了清嗓子,沉稳地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所言甚是。对于水患之地,朕即刻下令户部调拨专款,务必确保救灾物资及时送达灾区。至于匪患问题,责令兵部速速拟定剿匪方略,不得延误。至于那些贪污之徒,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敢,每一道旨意都如同雷霆万钧,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这样,早朝在忙碌与紧张的氛围中有序地进行着,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随着最后一件重要事务商议完毕,大臣们纷纷再次整齐地向长宁帝行礼,然后缓缓退出朝堂。此刻,透过宫殿的窗户,可以看到东方已经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拉开帷幕。
下朝后,三皇子朝着礼部尚书的方向走去。
五皇子看着三皇子眼神不明。
“殿下刚才为何不主动接下招待使臣之事?”有一亲近五皇子的大臣问道。招待各国来使是个展现一国皇子风范的好机会,怎么就不接呢?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五皇子勾起嘴角轻轻笑着,“就让本王这三皇兄好好去招待吧!”别的不说,光是北戎国的使臣就不是个好惹的。突然提前过来不说,还很是挑剔。
六皇子也是觉得这是个棘手的差事。“其实说起来还是四皇兄的差事最好了。瞧,那条路马上就能修好了。唉,本王倒是挺想见见本王这七皇弟和小侄子的。”
东宫
听闻三皇子接手了招待各国使臣这一重要差事之后,太子瞬间怒火中烧!只见他面色铁青地回到东宫主殿里,“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从屋内传出。
宫女和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太子殿下。而此时的太子,则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好啊!那个该死的老三,竟然敢抢本太子的风头!真是岂有此理!”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但心中的怒火却依然没有完全熄灭。他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思考着应对之策。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去找父皇求情,让自己早日脱离这东宫的禁锢。
想到这里,太子猛地站起身来,决定立刻前往皇宫面见父皇。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愤怒,向着勤政殿走去……
勤政殿是长宁帝平日里处理政事的地方。
太子想要出东宫,可在门口的时候就被东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孤要见父皇,你们也敢阻拦?”太子怒吼。
侍卫为难地说:“陛下有令,太子还在禁足,不得外出。”太子气得直跺脚。
三皇子这边开始筹备接待事宜,他亲自查看馆驿布置,事必躬亲。五皇子则悄悄吩咐手下人关注三皇子的一举一动,想着若是出点差错就可以落井下石。
然而,太子却并未因为长宁帝的拒绝接见而死心。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困于府中,于是再次派遣亲信前往勤政殿外苦苦守候,只为能够求得一见长宁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逐渐西斜,直至傍晚时分,那紧闭的勤政殿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长宁帝迈着沉稳的步伐从殿内走出,他那威严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越发高大挺拔。
一直在殿外等候多时的苏醒公公赶忙迎上前去,恭敬地向长宁帝行礼并禀报:“陛下,太子又派人前来求见您了。”
长宁帝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这逆子能有何事?想必又是想要朕将他放出府邸吧。”对于自己这个儿子,长宁帝可谓是知根知底,心中早已明了太子此番举动的目的。
长宁帝稍作思索后,转头对苏醒说道:“苏醒啊,你去传话给太子派来的人,告诉他不必再来求饶了。待到万寿节的前三天,朕自会放他出来。在此之前,就让他好生待在府里反省思过。”说罢,长宁帝便拂袖而去。
当太子得知长宁帝的回复之后,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并暗自思忖出一条计策——既然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获得自由,那么不如暗中联合其他势力,共同给风头正盛的三皇子制造麻烦、设置障碍,好让其在接待各国使臣之事上出错,从而失去长宁帝的信任与宠爱。
此时的太子,那张原本英俊儒雅的脸庞因愤怒和嫉妒而变得扭曲狰狞起来。他咬牙切齿地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企图抢走属于他东西的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三皇子虽然已经察觉到宫廷之中似乎有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但他并未过多在意。此刻的他满心都扑在了接待各国使臣的筹备工作之上,只希望能够确保此次万寿节的各项事宜都能顺利进行,不辜负父皇对他的期望和信任。
六皇子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远处三皇子与太子的一举一动,他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蠢货!”
站在一旁的心腹见状,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既然他们如此愚蠢,我们何不趁机也给他们使点绊子呢?这样或许对您更有利啊。”
六皇子缓缓转过头来,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心腹,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不必了。本王自有打算。此时,我们只需给那位太子皇兄大开方便之门即可。至于其他的事情嘛……哼,不是还有二皇兄和五皇兄么?就让他们先去折腾吧,咱们不急。”说罢,六皇子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手中则轻轻摇晃着一只精致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美酒随着他的动作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后,他悠然自得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似乎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一般。
忠勇侯府的后门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娇小身影。
“哥~”楚暮冬委屈的抱住楚遇津,“哥,我再也不想回去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我都吃不好睡不好。”
楚遇津心疼地摸着妹妹的头发,“冬儿,莫怕,有哥哥在。”
楚暮冬在楚遇津怀里抽泣着诉说着在乡下受的苦。楚遇津心中暗恨,决心要找七皇子报仇。
太子那边开始秘密联络朝中部分对三皇子不满的官员,许以重利,让他们在接待事宜上暗中捣乱。而三皇子仍专心准备,他邀请了几位精通各国文化的谋士一同商讨。
五皇子的手下回报说暂时未发现三皇子有何差错,五皇子有些急躁。此时六皇子依旧吃吃喝喝,好似全然不知外界之事。
忠勇侯夫人知道女儿回来后,虽心疼却也担心女儿回来的事会惹怒陛下。她暗暗告诫楚暮冬莫要任性,好好待在府里,不要出去。楚暮冬表面上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母亲的话,心里头却早已另有盘算。
原来,楚暮冬此次冒险回京,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与家人团聚这么简单。实际上,她一直对曾经加害于自己的那些人耿耿于怀,一心想着能够报仇雪恨。为此,她暗中与太子取得了联系,希望借助太子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