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清宫的清晨,当第五声晨钟悠扬地响起时,懿安皇后张嫣已经端坐在养心殿中,开始处理着繁杂的公务。
她身着一袭朴素的凤袍,发髻上仅插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凤钗,而她面前的案几上则堆满了厚重的奏章,显得格外庄重。
“娘娘,这是北直隶各市县送来的秋粮奏销册。”
司礼监太监王永祚恭敬地躬身呈上了一摞厚厚的账本。
张嫣随手翻开一本,指尖在一页上轻轻停留:
“保定去岁报灾,减免粮赋三成,为何今年仓廪反而多出两万石?”
王永祚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或许是计算有误……”
“传财政部主事来见本宫。”
张嫣合上账册,声音平静而坚定:
“再命巩永固暗中查访保定粮仓。”
“让监察委派出调查组,全面调查京畿地区的相关情况。”
三日之后,国安部千户张道浚快马加鞭地返回京城,他的袖中藏着一把霉变的谷粒。
“臣启奏娘娘,”
张道浚跪在丹墀下,
“保定常平仓外实内虚。表面上堆满了粮袋,但内里却是沙土充数。臣暗中跟踪运粮车,发现真正的粮食都被运往城外的私宅。”
张嫣捏碎一粒谷子,霉粉沾在了她的指尖:
“私宅主人是谁?”
“保定知府周鼎的外宅……”
话音未落,忽然有女官急匆匆地报告:
“娘娘!刑部右侍郎崔祝修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奏!”
张嫣与张道浚对视一眼,轻声说道:
“你先退下。”
崔祝修捧着奏疏,言辞恳切:
“娘娘明鉴,近日有刁民诬告官员,恐伤朝廷体统……”
“崔侍郎所指,可是保定灾民联名上告之事?”
张嫣打断他,从案头取出一份血书:
“这上面三百个手印,也是刁民所为?”
崔祝修脸色微变:
“娘娘深居宫中,恐被小人蒙蔽……”
“是吗?”
张嫣突然拍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那请崔侍郎解释,为何你侄儿崔铎在涿州的田庄,今年免了税?”
崔祝修扑通跪地,官帽都歪斜了:
“臣……臣……”
“退下吧。”
张嫣冷冷地说:
“明日早朝,本宫要亲自过问此事。”
次日五更,奉天殿灯火辉煌。
早朝开始的时候。
张嫣早已站到龙椅旁,直接面对着群臣。
“北直隶八市,有五个谎报灾情。”
她命人抬出了十几个麻袋:
“这是从各地粮仓取来的‘官粮’,诸位大人不妨看看。”
麻袋倾倒,沙石与霉谷哗啦啦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思诚突然出列:
“娘娘,臣有本奏!”
他呈上的密折里,详细记录着:
河间府虚报马政损耗,贪污草料银五万两
真定府私征“剿饷”,百姓卖儿鬻女
顺天府衙役勒索商户,发明“门头税”、“地皮钱”等二十七种苛捐
张嫣看完,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众臣:
“好一个‘首善之区’!传旨:”
即刻锁拿保定知府周鼎、河间同知赵德全
户部暂停北直隶所有税赋,重造鱼鳞册
设登闻鼓于午门外,百姓可直诉冤情
诏狱深处,周鼎隔着铁栅栏嘶吼:
“我乃朝廷三品大员!没有圣旨,谁敢动我!”
“本宫代天子监国,这就是圣旨。”
张嫣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她一身缟素,仿佛是送葬的装扮:
“周大人可知,保定饿死的百姓,连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周鼎突然狂笑:
“娘娘以为就我一人贪墨?这北直隶的官场,从根上就烂透了!”
“那就连根拔起。”
张嫣走上前,直面周鼎,玉佩撞出清脆的声响:
“巩永固,让他把同党都写出来。”
“周鼎斩立决,族人流放三千里。”
“娘娘,您虽然是监国,但是没有陛下的旨意,您不能擅自处决朝廷三品大员。”
周鼎依然大声喊道:
“本宫本有心放你家人一命,既然你坚持己见。”
“夷三族!”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在菜市口地区连续惩处了十二名腐败官员,彰显了反腐斗争的坚定决心;
依法没收非法所得白银一百八十万两,并将此款项全部用于救灾工作,体现了国家财政的严格管理和高效使用;
懿安皇后亲临户部,主持重新核定了土地税额,确保了税收的公平性和准确性;
在新任知县到职之际,张嫣赠予每人一本《洪武宝训》,寄语大家以周鼎为鉴,恪守清廉。
皇帝在南京接获北京的电报,获悉张嫣在北京开展的反腐行动,深感欣慰。
皇帝审视案头的奏章,不禁感慨道:
“太祖曾言‘官清则民安’,望各位以此为鉴。”
皇帝模仿太祖,提出在长安门外设立“皮场庙”,以纪念张嫣的反腐功绩。
秋风拂过宫墙,卷起了满地的落叶,预示着这场由皇后发起的反腐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六月初九晨曦初现,一缕温暖的晨风轻抚养心殿。
懿安皇后张嫣正审阅着奏章,忽然间,国安部指挥同知巩永固匆匆步入。
\"娘娘,宣府镇紧急情报!\"
李若琏从随身携带的文件中取出一封沾染鲜血的密信,
\"张家口守备王朴私自放行商队出关,查实走私生铁三千斤、硫磺五百斤!\"
张嫣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些均是朝廷严禁出口的军事物资。
她打开信笺,发现其中附带一张草图:
长城隘口新近挖掘的暗道竟然与守备衙门后墙相连。
\"王朴是王承胤的侄子吧?\"
张嫣突然发问。
“正是!”
三天后,一支普通的商人队伍顶着逐渐炽烈的风来到张家口。
队伍领头的妇女戴着面纱,面纱下可见一双凤目柳眉。
守关士兵准备查验时,却被一位满脸疤痕的男子阻止:
\"睁大你的狗眼!这是太原府薛夫人的商队!\"
士兵瞥见对方腰间的铜牌,立即赔笑放行。
无人留意,妇女进入关口时,在城门砖上轻轻一抹,沾取了一层新刷的朱砂。
当晚,张家口最大的“广盛隆”商号后院灯火通明。
真正的东家薛濂跪倒在地,面前摆放着从地窖搜出的账本:
\"娘娘明鉴,小人是被逼......\"
\"每月初二、十六,商队持兵部勘合出关。\"
张嫣翻阅账本冷笑,
\"勘合编号与宣府镇军械库丢失的完全一致呢。\"
突然间,窗外传来梆子声。
巩永固悄然进入:
\"王朴带领亲兵正向此地而来!\"
\"薛东家好雅致啊!\"
王朴踢开院门,却见厅内仅薛濂一人独酌。
\"将军来得正好......\"
薛濂话音未落,突然掀翻酒桌。
隐藏在桌下的国安部探员突然跃起,绣春刀架在了王朴的脖子上。
\"你们敢......\"
王朴突然看清从屏风后转出的身影,膝盖一软,
\"娘、娘娘?\"
张嫣抚摸着墙上挂着的《九边图》,轻声说道:
\"王大人,你好威风呀!\"
王朴面如死灰。
此时巩永固押解进一位瑟瑟发抖的书吏:
\"招了,暗道是王朴命人挖掘,每车货物收取三十两'过关钱'。\"
次日,张家口守备衙门成为临时审理场所。
张嫣下令当众拆毁暗道,并从中起获:
尚未运走的佛郎机铳五门
盖有兵部印章的空白勘合十二张
与蒙古诸部往来的密信,提及“以铁换马”的交易
最致命的是本暗账,记载着:
王朴受贿金额:白银八万七千两
分润给宣大总督张宗衡:三万两
孝敬兵部衙门“冰敬炭敬”:每年五千两
\"娘娘!\"
王朴突然挣脱束缚,指着账本大声吼叫,
\"这些银子并非我一人所用!京里......\"
回到养心殿的张嫣将国安部查实的名单靠近烛火,
\"这把火,该烧到朝堂上了。\"
火苗腾跃的瞬间,映照出梁柱上新挂的匾额——正是张家口百姓敬赠的“巾帼靖边”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