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赵蓉兰哭得撕心裂肺。
“她都怀孕了,你也不知道克制!我的宝贝孙子啊,就被你们给造没了?!”
一旁,季钧一言不发,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这件事怎么能怪他?
最近几天,他操心着进部队的事,压根就没和徐小芸同房!
难道,她真的和别的男人睡了?
季钧小声嘀咕,看向徐小芸的眼神越发阴毒,“这个贱女人,果然不老实!”
一旁,乔梨好整以暇地看着热闹,见季钧的脸色青了又白,只觉心底一阵畅快。
没想到啊,这个渣男也有被绿的一天。
这滋味不好受吧?
不过,比起自己前世被欺瞒那么多年,他现在吃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流产可不是小事,你们最好赶紧把人送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乔梨好心提醒,也顺便给他们埋个雷,“要是没流干净,感染起来可是要出人命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血都止住了,还送什么医院?”季钧没好气道,“她还真是命大,这都没事。”
“随便你们。”乔梨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反正有贺行尉作证,到时候就算闹出人命,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她抬脚就要出去,却感觉腿上一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徐雄超。
他像个小肉墩子似的,死死地挂在她腿上不放手。
“乔梨阿姨,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我不想妈妈死。”
徐雄超难得乖巧一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徐小芸的影子。
“从前还一口一个小保姆?现在改叫阿姨了?”
乔梨挑眉质问,没想和他演戏。
徐雄超停住了哭声,呆呆地望着她。
可“对不起”三个字,就像棉花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哼!要不是妈妈有生命危险,他才不可能给小保姆好脸色!
他都礼貌地叫她阿姨了,她居然还不满意吗?
看他表情没绷住,乔梨毫不留情地嘲讽,“还是年纪小,没你妈会装。”
“你!”徐雄超被气得满脸通红。
乔梨也懒得跟他掰扯,直接给他指了条明路。
“求我没用,我也治不了她。”乔梨无奈摊手,指了指旁边两人,“现在不给你妈治病的,可是他们两个,你可别求错人了。”
听到这话,徐雄超反应过来,松开手朝赵蓉兰扑过去。
趁这个空隙,乔梨大步朝门外走去,直接带着贺行尉离开了。
屋内,徐雄超哭天抢地,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摔了个遍,怎么哄都哄不住。
“我的乖孙孙啊,你可别砸了!”赵蓉兰躲过一个花瓶,伸手过来就要拦他。
徐雄超扭着身子,从她手下躲过去。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救我妈?”他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怨毒地看着两人,“你们都是坏人,我才不要待在这个家!”
“救!奶奶帮你救!你可别离开奶奶啊!”赵蓉兰可担心坏了,慌忙就答应下来。
她现在可就这一根独苗苗,要是跑出去被人贩子偷走,那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我的乖孙孙,你可别闹了,奶奶这就把你妈送去医院。”
生怕徐雄超再做什么傻事,赵蓉兰赶紧把他搂进怀里,好一阵安抚,才总算消停。
她把孙子抱进房间,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季钧一脸烦躁地站在门口。
“妈?你真要把她送医院?”季钧不满地皱了皱眉,“到时候传出闲话,你让我和父亲怎么办?”
“不是去医院。”赵蓉兰压低声音,小声解释道,“是去私人诊所。”
她拉过季钧,把诊所的事情告诉他。
末了,她有些犹豫,“他们家可治死过人?咱真要送过去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季钧根本不考虑这个,“她都没什么事了,要不是小家伙哭闹,根本不用去医院!”
他担心的是另外的事,“妈,你说的那家诊所,口风严不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吧?”
“严!肯定严!”赵蓉兰连连答应,“人家做这个本来就违法,哪能自己到处嚷嚷?不怕被人抓起来?”
只要她多给点钱,再稍微敲打一下,人家保准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也只能这样了。”季钧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都透着疲倦。
“妈,你先去联系那边的人,看能不能来家里治。”季钧小心叮嘱,“实在不行,等天黑了咱再把人送过去。”
另一边,钱浩家。
警员上前敲门,“我是平安巷派出所的,请问钱浩和孙梦云在家吗?”
厨房,孙梦云听见门外的动静,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锅铲险些掉到地上。
她慌张地看向钱浩,“怎么办啊?不会真像那丫头说的,咱要被警察抓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
钱浩摆摆手,示意她别出声,“你先别着急,我去门口看看情况。”
他把门拉开一条缝,就看见乔梨站在门口,身边还跟着两个大男人。
钱浩被气笑了,“你这丫头,胆子可够肥的,还敢找人假扮警察吓唬我?”
“也不知道从哪找的人,扮起来倒还挺像。”
要不是自己胆子大,可真就被她忽悠过去了。
“特别是这个,啧啧,个子这么高,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指了指贺行尉,调侃道,“丫头,你请这些人花了不少钱吧?”
一旁的警员无语了。
出了这么多次任务,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衣服上那么大的徽章号码,这人是眼瞎看不见吗?
“这位同志,请你放尊重点。”
他板起脸,严肃警告道,“你面前这位可是部队领导,你要是再侮辱军人,我可有权把你关起来。”
“领导?”
钱浩呵呵一笑,只当听了什么笑话,“你当我傻呢?人家军队的大领导,会闲着没事上我家来?”
他还想再数落几句,就感觉周围气压骤然一低,后背不禁冒出涔涔冷汗。
他偏过头,正好对上贺行尉警告的眼神。
“你就是钱浩?”贺行尉眼瞳幽深,紧紧盯着他,像看只蝼蚁一般。
钱浩被吓了一个激灵,这人怎么回事?
不会真是大领导吧?